他明明特意避開了煉藥峯弟子,這些丹藥也根本就沒把煉藥峯考慮進去。
怎麼這麼快就被盯上了?
“羅有財,大長老有請。”
羅有財面如死灰,又偏偏不敢拒絕,只能跟着到了煉藥峯。
一路直上後山。進了一個房間,
“見過薛長老。”
羅有財看到面前坐在蒲團上的中年男子,趕忙行禮。
在外面他可以嬉皮笑臉,但是面對這位煉藥峯的大長老,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隨意亂說話。
“你應該知道我喊你過來的原因。”薛懷睜開眼,緩緩說道。
“還請長老明示。”羅有財硬着頭皮抱拳行禮。
薛懷冷哼一聲,一股可怕的威勢直接把羅有財按在了地上。
羅有財瞬間跪在地上,臉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我也不喜歡壓迫小輩,但是有些小傢伙,總喜歡到我這裏來裝傻充愣,這讓老頭子我很無奈。”
薛懷開口道,語氣平靜,但是羅有財卻面露苦笑。
這是要讓自己把事情全都招了啊。
自己不說,偏要別人說,讓別人以爲他什麼都知道,也許還會坦白出一些原先不知道的事情。
這就是老一輩最愛做的事情。
羅有財咬咬牙,死了就死了:“薛懷,弟子承認,搶了煉藥峯的生意,但咱這也是公平買賣,您不能因爲這件事處置我。”
“哦?還學會先聲奪人了?”薛懷微微一笑,“你以爲我在乎這麼一點賣丹藥的靈石?”
“難道不是?”羅有財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硬着頭皮據理力爭。
在這種時候,越是認慫,越可能被揪着不放。
“說吧,這個什麼療安丹從哪裏來的?”可薛懷根本沒有和他爭辯的意思,直奔主題,“在老頭子我有限的記憶裏,還從來沒有療安丹這種丹藥。”
“羅有財,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羅有財扯了扯嘴角,大爺的,你這麼問才很奇怪好嗎?
“弟子從外面找來的。”
“從外面找來的?”薛懷起身,輕捻手指,一粒療安丹被捻碎,“裏面就是麪粉,當然還加了水果和芳草。”
“除了那股純粹的藥力之外,這粒療安丹,狗屁都不是!”
“可就是這股藥力,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爲什麼能這麼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薛懷越說聲音越大,“羅有財!”
羅有財嚇得渾身一哆嗦,“你知不知道,萬一這種丹藥有什麼問題,你就是宗門的罪人!”
羅有財擡起頭,滿臉委屈:“長老,這應該不可能的,我賣出去這麼多,也沒見誰出問題,反而一個個都搶着跟我買。”
薛懷捏捏鬍鬚:“也對,還沒出現任何毒副作用……那好,現在有了,等你出去以後,你就能聽到,有人吃了你的療安丹,被毒死了。”
羅有財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薛懷。
你是怎麼能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種耍流氓的事情?
“長老!您不能這樣,您這是栽贓嫁禍!”
“誰能證明?”薛懷反問。
羅有財被問的啞口無言。
不是說老一輩的武者,都很講面子和氣度的嗎?
爲什麼煉藥峯的大長老,會如此無賴?
羅有財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相信我,你不會有辯駁的機會。”
羅有財徹底懵了。
大長老,這樣就真的過分了啊。
你怎麼能這樣!?
“說吧。”薛懷重新坐回蒲團,看着羅有財,就好像看一隻手到擒來的獵物。
小樣兒,還想跟我鬥?我動心眼的時候,你連開襠褲都還沒穿呢。
“我是從別人手裏買來,然後轉賣,真的。”羅有財都快哭了。
這個薛懷,堂堂煉藥峯大長老,一點武德都不講,他真的喫不消啊。
“從誰手裏買的?”薛懷步步緊逼。
“這真不知道,那個人戴着面具,而且每次交易都很隱蔽,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羅有財滿頭大汗,連忙說道。
薛懷雙眼一瞪:“你還跟我說謊!?”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最近這段時間,和誰見面?”
“我來問你,是給你機會,你可別不珍惜。”
說到這裏的時候,薛懷的語氣裏已經帶着一絲殺意了。
羅有財頓時如墜冰窟。
他的心臟劇烈狂跳,腦袋裏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個老傢伙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再找我來了。
肯定是不確定。
該死,我該怎麼辦!?
“薛懷,您說吧,您到底想幹什麼?”
羅有財牙一咬,眼一瞪,看向薛懷,“我們生意人,最要講究誠信,我要是把夥伴的消息告訴您,那就是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
“我羅有財就算今天死在這兒,也絕不會出賣朋友!”
房間裏的氣壓越來越低,羅有財甚至能感覺到,死亡已經悄悄降臨了。
這種感覺,簡直太要人命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但對於羅有財而言,卻是度秒如年。
整個人處於瀕臨崩潰的地步。
“好,你很好!”薛懷突然開口,然後揮揮手,“你走吧。”
羅有財眨巴眨巴眼,一臉懵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就好像用着力準備迎接暴風雨,結果就只下了一滴水。
“快滾!再不滾,我現在就弄死你!”
薛懷罵道。
羅有財趕忙換上一副笑臉:“哎,多謝大長老,我就說嘛,咱們大長老,怎麼可能做那種不要臉的事……嗷……”
羅有財嘴裏還想說些什麼,被薛懷的一縷元氣戳到了屁股,直接跳起來跑了。
“這小子……倒也有情有義。”薛懷無奈搖頭。
他不是不知道羅有財和誰碰面,只是想從羅有財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這樣才能和守拙峯好好談一談。
但現在除了知道丹藥是從守拙峯流出來的,其他兩眼一抹黑,到時候指不定要被李老頭敲一頓竹槓。
至於陳安年,這個剛加入外門的弟子,並不在薛懷的考慮範圍之內。
一個估計連力千都還沒邁進去的外門弟子,最多隻是個不引人注意的跑腿。
怎麼可能知道療安丹這種機密的事情?
薛懷無奈起身,離開房間。
伸手一揮,磅礴的元力化作一隻丹頂鶴,載着他,一飛沖天。?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