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個行人都不準有。
所有商鋪全部封鎖。
全城進入嚴密警戒狀態。
一隊又一隊護衛,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陳安年在護衛隊伍中,連續搜查了數百戶。
鄔權銘就好像瘋了一樣,排查一遍還不夠,又翻過來再查一遍。
陳安年成了所有人都在咒罵的名字。
再回到見山居,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羅有財這兩天一直提心吊膽,柳蘇更是整天以淚洗面。
“你這傢伙,可算回來了!”羅有財狠狠抱了抱陳安年。
一旁的柳蘇看着陳安年,眼中的幽怨,幾乎要把陳安年融化了。
陳安年避開柳蘇炙熱的目光,趕緊跑去洗澡。
好好沖洗了一番,換上平日裏穿的麻衣袍子,身體才感覺舒坦下來。
“這兩天真累死我了,滿城都在搜捕,我都想自己把自己抓了。”陳安年靠在椅子上,笑着說道。
“我還以爲你會先出城避避風頭呢。”羅有財難得在家喝酒,“這兩天太清閣的生意都停了,沒人敢出門。”
陳安年無奈搖頭:“這個鄔權銘真不是東西,他只是城主,還不是國王呢,就敢置全城百姓生計於不顧,當真罪該萬死。”
“你不是說你在開竅三境無敵了嗎?怎麼那傢伙還沒死?”羅有財嘲諷道。
“無語,這次碰上了一個橫山境,真是差點沒逃出來。”陳安年夾了一個獅子頭直接塞進嘴裏。
“橫山境!?我滴個親孃。”羅有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可是已經鍛骨的狠人啊。”
“南斗城怎麼會有這種人?”
“聽說是黑山宗的,肯定是八品勢力無疑了。”陳安年憤恨不已:“就差一點點,我的拳頭距離鄔權銘最多就一拳距離,卻被這個傢伙擋住了。”
“橫山境的實力簡直超出想象。”
羅有財衝陳安年豎起大拇指:“陳大爺,你也是猛人一個,那可是橫山境啊,能從這種存在手裏逃出來,已經足夠讓你吹一陣子了。”
“淬鍊一塊骨骼,力量增加萬斤,你自己想想,上肢骨六十四塊,要是全部淬鍊好,那就是六十四萬斤。”
“你沒被打殘就不錯了。”
陳安年也是後怕不已,“當時我也感覺到了,所以根本不敢對拳,幸虧那傢伙速度沒我快,被我遛着跑。”
“這段時間咱就在見山居好好待着吧,那幫人也不敢進來搜查,安全的很。”羅有財悠閒地晃悠着。
“你踏踏實實待着,橫山境在南斗城,再想刺殺就別想了。”
“要是招來神足境強者,那可就真死定了,跑都跑不掉。”
“我知道,這段時間先努力修煉,把實力提升上去再說。”陳安年刨了三大碗飯,才放下筷子。
當晚,陳安年沒有修煉,只是靜靜地靠在窗邊,看着天上的皎月。
終於能稍微喘口氣了。
經歷這一次刺殺,鄔權銘恐怕再也不敢隨便出動了。
就算有橫山境,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寸步不離。
“現在他在明我在暗,也不用着急,就這麼釣着他,讓他片刻都不敢放鬆。”
“折磨死他。”
“等稍微放鬆點,就去鬥戰場,最近境界提升速度很快,但戰力已經快跟不上了,前段時間積累的潛力算是消耗完了。”
陳安年剛準備關窗,卻發現柳蘇輕輕走來。
“柳姑娘還不睡?”
“公子不也是嗎?”柳蘇來到窗前,好似一朵月光下靜靜開放的蘭花,潔白而純淨,“今日我見公子很疲累,不如……我替公子按按肩?”
按什麼肩?這不明顯奔着大保健去的嗎?
可看着柳蘇的眼神,陳安年不忍拒絕。
是的,自己只是不願意傷害柳蘇罷了。
陳安年暗自寬慰道。
“那……就只按肩膀……”
“公子還想按哪裏?”柳蘇輕笑道。
“就肩膀,就肩膀……”月色下,陳安年臉變得通紅。
柳蘇嘴角含笑,面若桃花:“公子趴着就好,一切交給奴家。”
陳安年依言趴在牀上。
月光灑落窗臺,
兩人的呼吸聲都無比清晰。
陳安年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戰鼓一樣狂跳,渾身都在發燙。
柳蘇也是如此,纖手輕輕按在了陳安年的肩頭,微微顫抖。
月光無言,灑落滿院白霜。
……
第二天一早,
羅有財一臉曖昧地盯着陳安年。
盯的陳安年渾身不得勁。
“看什麼看?一個大男人盯着我幹什麼?”陳安年實在忍不住了,嚷嚷道。
“那要誰看?柳姑娘嗎?”羅有財捅了捅陳安年,一臉猥瑣地湊過來,“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莫名其妙。”陳安年一把推開羅有財。
“柳姑娘就是幫我按按肩什麼的,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羅有財“噢”的一聲,“我也沒說什麼啊?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滾滾滾,就你話多。”
陳安年無語了。
他還真沒騙羅有財,昨晚真就什麼都沒發生。
柳蘇按得太舒服,他直接就睡着了。
等到再睜眼,都已經早晨日上三竿。
可真特孃的虧大了。
什麼都沒做,還要被羅有財這個猥瑣男冤枉。
早知道就乾脆做點什麼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別啊,你這樣,柳姑娘會生氣的。”羅有財擠眉弄眼道:“我可是親眼看到柳姑娘扶着腰離開你房間的。”
“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陳安年無語問蒼天,他恨哪。
昨晚怎麼就睡着了?
上次從青山宗逃跑,怎麼就忘了跟師傅要雙修法門了呢?
“差不多就行了,再這樣,以後柳姑娘還怎麼待在這裏?”陳安年趕緊止住話題。
“不是我說你,別光顧着太清閣的生意,也放點心思在修煉上。別到時候太清閣走出代國,你還只是一個開竅境武者。”
羅有財無奈地拍了拍肚子:“唉,我會努力的,你以爲誰都能你一樣?從修煉開始就突飛猛進的。”
“柳姑娘那邊,你確定不教她修煉?”
柳蘇此時正端着早飯輕輕走來,聽到這個問題,悄然停住了腳步。
她一直都記得,陳安年說過,他們不是一路人。
到現在,他還會這麼想嗎?
陳安年沉吟片刻,“要不,先教她一點?反正也出不去,耽誤不了什麼事。”
“你願意教就教唄,跟我解釋什麼?”羅有財擺擺手道。
柳蘇臉上露出了動人心魄的笑,把早飯放在石桌上。
“你笑什麼?”陳安年莫名其妙道。
“沒什麼。”
“真虧大發了……”陳安年嘟囔着,也不知說的是什麼。
只是今天這天氣,還不錯。?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