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落玄宗宗主胡奉男俯下身,凝目盯向跪在地上的劉坤。
劉坤戰戰兢兢,一臂碎裂帶來的傷痛,永遠也比不了心裏的忐忑不安。
生怕被喜怒無常的宗主,一巴掌拍死。
“陳安年,是當年陳家的最後餘孽,也是林家一直交代的最重要的任務。”
胡奉南身材矮小瘦弱,可是卻有一股狠厲之色,宛如毒蛇。
“南斗城在白陽府,我不可能進得去,否則會引起白陽府白家的注意。”
“讓你去,本是給你立功的機會,但你似乎並不珍惜。”
胡奉南走到劉坤身側,手掌輕輕按在了劉坤的肩膀上。
劉坤心臟瞬間跳到嗓子眼,身體不斷顫抖:“宗……宗主,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定能……”
“一定能個屁!”胡奉南手掌往下一按。
劉坤破碎的手臂,頓時齊根斷裂,滾落在地。
鮮血汩汩流出,濺在地面上。
“啊……”
劉坤慘叫出聲,額頭上汗珠涔涔。
“閉嘴!”胡奉南眼神瞬間一凝。
劉坤嚇得頓時沒了聲音,但是粗重的喘息聲卻暴露了他的疼痛與恐懼。
“陳安年那個小王八蛋已經成了氣候,你去能幹什麼?送肉給對方喫嗎?”
“再靠你這種廢物,是等着林家直接把我落玄宗抹平嗎?”
“別忘了,落玄宗就在山海府,就在林家的眼皮子底下。”
胡奉南迴到自己的宗主寶座:“下去吧。”
劉坤如蒙大赦,拿着自己的斷臂,迅速離去。
胡奉南靠在寶座上,沉吟片刻:“張維生。”
“屬下在。”
“你帶着鐵衣衛去一趟南斗城。”
“宗主,帶整支鐵衣衛都去嗎?”張維生愣了一下:“是不是有點太看得起那個陳安年了?”
“臨陣輕敵是大忌。”胡奉南皺起了眉頭:“之前南斗城也好,劉坤也好,都是犯了這樣的錯誤。”
“所以這次絕對不能出問題。”
“鐵衣衛有你這個金身境初期,還有三個神足境,十個橫山境,對付陳安年,應該是手到擒來。”
“獅子搏兔也要用全力,不要讓我失望。”
胡奉南的語氣稍微有點重,張維生立刻單膝跪地:“謹遵宗主指示。”
“這次搜捕行動要祕密進行,不能被白家的人發現,要不然暴露了林家的祕密,咱們兩邊都得罪不起,最後只會成爲棄子。”
胡奉南叮囑了一句。
“屬下明白,一切都會在暗中進行。”張維生悄然離去。
……
與此同時,
黑山宗宗主錢世忠正窩在躺椅裏,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錢玄,陳安年真有那麼強?”
“叔……哦不,宗主,陳安年的確很強,有點超出我的想象了。”
錢玄站在躺椅旁邊,笑着說道。
“當年不起眼的螻蟻倒是成長起來了。”錢世忠突然拎起魚竿,看着被魚啄食乾淨的魚鉤,無奈搖頭。
“有時候,魚兒就是被這麼一點點喂大的。”
“宗主說的是,落玄宗一直想要控制南斗城,以此達到抓捕陳安年的目的。”
錢玄躬身說道:“只是萬萬沒想到,鄔權銘那麼沒用,要不然也不會拖延到現在,反倒影響了我們的滲透計劃。”
“也不用着急,既然南斗城不行,就再換座城池,我們的目標和落玄宗不一樣。”
錢世忠重新穿好魚餌,“必須要把一座城池變成我們穩固的後方,最好讓城池都姓錢,這種事要穩,不能急。”
“至於陳安年,還是你負責吧,稍微出點力就行了,胡宗南那個傻子肯定會動用不少人的。”
“你只要保證一點,就是掌握陳安年的位置和動向,至於什麼時候抓,彆着急。”
“萬一落玄宗要對陳安年動手了,你可以稍微幫着點陳安年,別讓他們那麼輕鬆就得手。”
“好不容易有一枚成長起來的棋子,可以幫我們探探林家的底,何樂而不爲呢?”
“畢竟,我們就在林家的眼皮子底下,這日子過得並不舒服啊……”
錢玄躬身行禮:“宗主放心,錢玄一定不會讓宗主失望。”
“去吧,你的極品寶扇壞了,就再換一個,順便再找幾個人跟着你,家裏的那些年輕人也該歷練歷練了。”
錢世忠擺擺手道。
“多謝叔,侄兒明白。”錢玄轉身離去。
……
此時的南斗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雖然城主一死,就有定安郡的官員帶着新的城主上任。
但全城都在討論陳安年。
膽大包天,殺了鄔權銘之後,又直接向兩大八品宗門宣戰。
讓大家歎爲觀止。
白陽府只有青山宗這樣的小宗門,並沒有可以佔據一郡的八品宗門。
但也不妨礙大家對八品宗門的瞭解。
畢竟白陽府和山海府相鄰,兩府之間的往來也很密切。
“陳安年真勇啊,他纔不過能和橫山境對抗,就敢直接對八品宗門宣戰。”
“落玄宗和黑山宗可是老牌八品宗門,實力強大,宗門內的頂尖高手,最起碼也是金身境後期,陳安年怎麼可能贏?”
“誰知道呢?反正大家還是別議論太多,沒看見新城主過來,並沒有提及太多鄔權銘的事情嗎?”
“顯然是要和這兩個宗門劃清關係。畢竟,這裏可是在白陽府,那兩個山海府的宗門,想把手伸進咱們這裏,也不怕撐着。”
……
誰也不知道,此時位於衆人議論中心的陳安年,正老神在在地和羅有財一起曬太陽。
重新變回藥玄的身份,陳安年這兩天過得逍遙自在。
沒有修煉,也沒有過問其他事,閒了就在柳蘇的陪同下逛逛,乏了就靠在演武場的躺椅上曬太陽。
經歷了爲期三十天,高達三百場的大戰,又和鄔權銘還有兩個橫山境後期的高手打了一場。
是個鐵人都受不了。
他需要好好休息。
精神也不能一直緊繃着。
要不然遲早斷掉。
羅有財也癱在旁邊,手裏拿着一個小茶壺,對着壺嘴小口嘬茶,這是他這兩天跟那幫掌櫃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