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示意顧文邦坐在自己面前。
一指點在顧文邦的掌心,有了厚土圖,他的元力也終於能流轉到顧文邦的脾臟。
果不其然,顧文邦的脾臟出了很大的問題。
上面似乎多了一粒種子,而且這粒種子已經有根鬚,深深扎進脾臟之中,吞噬着脾臟的力量,欲要抽出新芽。
一旦新芽抽出,恐怕顧文邦就徹底扛不住了。
“顧家主不如說說這粒種子的情況?”陳安年打量了一眼顧文邦,“木克土,顧家主只能盡力提升自己的脾臟的力量,希望能撐的久一點。”
“但是脾臟力量越多,這粒種子生長的速度就會越快。”
“種子又不能動,一旦拔出種子,到時候只會連帶着脾臟一起破碎。”
“這可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
顧文邦聽到藥玄把症狀全都說清楚,心中對藥玄能治自己的傷,已經有了些許期盼,輕嘆一聲說道,
“這粒種子是林家家主林胤所留。”
陳安年點頭:“果然,恐怕整個代國也沒有第二家,能有這樣的野心了。”
“林家的目的,估計就是你手裏的這頁金書,就和當年對付我陳家一樣。”
顧文邦沒有再說話,但是他的神色卻說明了一切。
“你稍微忍一忍。”
陳安年說道,話音未落,近百滴厚土神力涌入顧文邦的內腑之中,以作不時之需。
元力如刀,直接切掉了種子。
顧文邦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被陳安年佈下的元力屏障擋住。
脾臟之中剩下的根鬚,依然紮根在脾臟裏。
陳安年手起刀落,生生剜開脾臟,將裏面的根鬚一根根抽出來。
脾臟的碎裂處,迅速有厚土神力彌補癒合。
顧文邦臉色慘白,劇烈的疼痛,連他這個歷經半生浮沉的老傢伙都承受不住。
差點沒疼暈過去。
要是真暈過去,那臉就丟大發了。
陳安年無奈搖頭。
他就不信顧文邦忍得住,偏偏裝出一副硬漢的模樣,憋着聲不敢叫喚。
這裏又沒別人,裝什麼犢子呢?
想到這裏,陳安年操控的元力突然如鋼針一樣散開。
“啊嗚……”
顧文邦直接蹦出一聲狼嚎。
嚇得陳安年手一抖。
顧文邦又氣又急,慘白的臉都變紅了。
這特孃的,臉丟大發了。
陳安處理完一條根鬚,就修補一處傷痕。
足足花了一個鐘頭,這才把所有根鬚全都剔除乾淨。
顧文邦的脾臟更是快要被攪爛了。
如果不是有厚土神力護持,恐怕早就兩腿一蹬嗝屁了。
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三百滴厚土神力,簡直是駭人聽聞。
林胤種下了這粒種子,歹毒無比。
陳安年長舒一口氣,收回元力,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朝顧文邦抱抱拳,“幸不辱命。”
顧文邦趕緊運轉元力查看,脾臟之中再無一絲阻礙,雖然沒有恢復巔峯,但只需要時間就能徹底復原了。
他不用死,顧家也不會再亡了。
“多……多謝藥玄靈丹師。”顧文邦起身,朝陳安年行了一禮。
“顧家主,不必客氣,你我公平交易。”
陳安年擺擺手,腦袋稍稍有些暈乎。
這麼長時間,進行最驚險的治療,稍有不慎顧文邦就會當場嗝屁,陳安年的精神消耗極大。
顧文邦也知道想要根治,到底有多困難。
心中對於把金書給藥玄,也沒有那麼牴觸了。
陳安年休息了一會兒,跟着顧文邦一起離開了密室。
正堂,顧家一衆骨幹全都聚集於此。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向顧文邦。
只要顧文邦的傷勢能治好,顧家就還有希望。
顧文邦神采奕奕地重重點頭。
不少人都長舒一口氣。
“快去準備宴席,好好款待藥玄靈丹師。”顧文邦大手一揮,朗聲說道。
一批人迅速忙了起來。
陳安年走出密室,看到顧南枝蹦蹦跳跳跑到自己面前,仰着頭:“把手張開。”
陳安年依言笑着攤開手掌,顧南枝把自己的小拳頭,放在陳安年的手掌上,然後緩緩張開。
“這塊糖給你喫。”顧南枝把糖放下,就又蹦蹦跳跳跑走了。
陳安年坐在椅子上,笑着把糖塞進嘴裏。
宴席很快就準備好了。
陳安年被請上了主位,顧文邦斟滿酒,第一個舉杯:“多謝藥玄靈丹師,治好了老朽的陳年舊傷。”
說完,一口喝光。
陳安年不好拒絕,只能跟着喝了一杯,但是神色卻陡然變了變。
這個酒……有毒!
金書迅速化解了毒素,竟然是直接對道宮三境有損傷的毒藥。
顧家,好狠!
陳安年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果不其然,出門在外,真就沒人可以相信了。
自己雖然拿了金書,但好歹救了顧家一命,沒想到,到頭來對方還要下毒來毒死自己。
可以啊。
演戲演的很逼真啊。
陳安年不動聲色。
顧文邦再次舉杯,“第二杯酒,感謝藥玄靈丹師,救了我顧家全體族人一命。”
說完,再次仰頭喝完。
陳安年微微有些狐疑,顧文邦和自己喝的應該是同一種酒,而且中途也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什麼時候喫的解藥?
雖然心有不解,但陳安年還是跟着喝了一杯。
“第三杯,我們大家一起喝一杯!”
傷勢解決,顧文邦老懷大慰,和全桌人一起喝了一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除了酒裏的毒之外,飯菜倒是異常可口。
陳安年喫飽喝足,抹抹嘴準備離開。
顧文邦也起身準備送客。
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藥玄靈丹師,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記留下了?”?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