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內着白娟單衣,外套一身大紅錦衣。
柳蘇則是一身鈿釵禮衣,緊緊跟在陳安年身後,精緻的臉上,有絲絲忐忑,還有點點幸福之色。
嬌美不勝羞。
守拙峯上,
李少典一身衣服穿的服服帖帖,端坐在亭子裏。
另外三個師兄,還有羅有財,一排站立,臉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陳安年牽着柳蘇的玉手,輕輕揉捏,嚥了咽喉嚨,“別……別緊張。”
柳蘇眼眸裏洋溢着溫柔的光,“公子……是你比較緊張……”
徐守樵站在亭子外,看着陳安年兩人,憨厚地笑道:“小師弟,弟妹,雖然婚禮一切從簡,但該有的還是不能少。”
“一拜天地!”
陳安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總感覺靈魂飄在空中,完全不在身體裏。
機械地牽着柳蘇,面朝南方,合手行禮。
“二拜高堂!”
徐守樵高聲說道。
李少典端坐在亭子裏,雖然盡力想要擺出長輩的威儀,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藏不了。
陳安年牽着柳蘇轉向李少典,恭敬再行禮。
李少典滿意點頭。
“夫妻對拜!”
陳安年轉身,看着眼前的柳蘇,柳蘇也看着陳安年的眼睛,兩個人的視線裏,再也容不下其他。
陳安年緩緩俯身。
柳蘇也婉然輕笑,俯身行禮。
“禮成!”
“送入洞房!”
陳安年牽着柳蘇,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流轉,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孤兒,更別提結婚生子了。
想不到會在今生圓滿。
“娘子。”
“夫君……”
柳蘇喜極而泣,臉上笑着,但是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
當初她深陷泥潭,誰能想到,那一日客棧窗前看到的公子,不僅拯救了自己的人生,更是成爲了她的……夫君……
這曾經,只有在夢裏纔會出現的場景,卻在今天成爲了現實。
好似在夢境。
陳安年憐愛地拭去柳蘇的淚珠,“小傻瓜,哭什麼?旁人看到還以爲是我欺負了你。”
柳蘇連忙搖頭,整個心裏眼裏全都是陳安年。
將柳蘇送入房間,陳安年趕緊出來,朝衆人再次抱拳行禮。
李少典認真說道:“老四,我只有一句話要叮囑你,不能欺負小柳。”
“如果小柳到我這裏告狀,我非打斷你腿不可。”
陳安年趕忙說道:“師傅明鑑,我與柳蘇既已成婚,又怎麼會欺負她?”
“咱守拙峯條件不好,婚禮上委屈你們了。”李少典從儲物戒裏拿出一塊紫晶元石,“這便是你們的成婚之禮。”
“多謝師傅。”陳安年哪裏會客氣,趕緊收下。
然後笑眯眯地朝徐守樵行禮。
徐守樵笑着搖頭,“我這兒可沒什麼好東西,要說寶貝,小師弟肯定比我多。”
“今日的婚宴,大師兄給你們做飯。”
“多謝大師兄!”陳安年轉向沈春秋。
沈春秋笑道:“小師弟今天是要藉着成婚,大發一筆橫財啊。”
“謝過二師兄。”
陳安年接過冊子,看向夏龍雀。
夏龍雀攤開手:“小師弟,要不你看我身上哪裏值錢,割了去?”
“師傅,三師兄耍無賴!”
陳安年想都沒想,直接告狀道。
“行行行,某人就知道跟師傅告狀。”夏龍雀也拿出一本冊子,“在山海邊境戰場上,某人那叫一個威風凜凜啊,嘖嘖嘖……”
“這是我刀氣化翼的法門,是我夏家的絕學,可別辱沒了。”
陳安年一把搶過冊子,揣進儲物戒。
隨後看向羅有財。
羅有財笑嘻嘻地搓着手:“陳安年,你也知道,我還跟着你混的,哪有什麼好東西?”
“怎麼?想在守拙峯白喫白喝?”陳安年一挑眉。
“這哪能啊?”羅有財從儲物戒裏拿出一面百花銅鏡,“這是我在南斗城提前定製的一面銅鏡。”
“是能工巧匠,花了數月功夫,才雕刻好的,祝你們花好月圓,白頭偕老。”
陳安年笑着接過百花銅鏡,“有心了。”
亭子裏,大家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就在這時,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陳小子,你可不講究啊,婚禮這麼大的事情,還瞞着我這老頭子不成?”
陳安年詫異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老顧,你怎麼來了?”
顧文邦抱着顧南枝,身後跟着顧家的重要人物,快步走來。
“恭喜陳叔叔……”
顧南枝抱着粉嫩的小拳頭,憨憨地說道。
顧文邦哈哈笑道:“陳安年,我可把小南枝帶來了,你真不考慮一下?”
“我的顧家主,你就饒了我吧。”陳安年連忙抱拳行禮。
“好,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老頭子我也不掃興。”
“賀禮,十塊下品元石!”
說着拿出十塊紫晶元石,和李少典剛剛拿出的一模一樣。
陳安年趕緊收好,正色道:“多謝顧家主。”
“見外見外了。”
顧文邦擺擺手,湊近解釋道:“一塊下品元石可以兌換一千塊極品靈石,很珍貴,你可省着點用。”
“我可把顧家老本拿出來給你了。”
陳安年露出一副瞭然的笑容。
“今天,還不止我過來。”顧文邦神祕地笑道。
“哦?還有誰?”
“代王……”
顧文邦話音未落,代王李辰江,領着一大批王室重要官員前來。
“恭喜恭喜。”李辰江上來便是抱拳行禮,從儲物戒裏拿出賀禮,“我請教了鎮國公,他說送這個最爲合適。”
陳安年看到李辰江的賀禮,嚇了一跳。
竟是二十塊下品元石!
這可真是大手筆了。
陳安年滿臉笑臉,趕緊接過賀禮:“代王有心了。”
李辰江從身後的親衛手裏,接過一卷錦帛,“陳公子,原本我是沒有什麼資格,給你封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