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身上的殺意,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你以爲你能比得上莫決明?”
“如果代國亡了,那正好,我也沒有束縛了。”
“我陳安年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和你們耗。”
“只要你們敢分散,我肯定一個一個登門拜訪!”
“你!”一些只有靈籙境中期的勢力之主,紛紛勃然色變,全都惡狠狠地盯向陳安年。
陳安年的這個威脅,頗爲致命!
在場八個人當中,有誰敢說比莫決明更強的?
要是陳安年真鐵了心這麼做,他們都不好過!
“好了!”元坤冷喝一聲,“陳小兄弟,你言重了!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代國到底安排在哪裏,我們可以儘快拿出一個方案,絕對不會讓代國喫虧!”
“我們都是蒼州人,以後還是儘量少說這種話,徒惹外州人笑話。”
說完,元坤率先離去。
其餘勢力之主也都魚貫而出。
偌大的王庭裏,
只剩下陳安年和李辰江坐着。
良久,李辰江苦笑着搖頭:“我今天總算見識到這幫喫人不吐骨頭的豺狼了。”
“若非是大柱國,恐怕我代國早就被瓜分乾淨了。”
“要不然……大柱國還是答應他們吧,至少不用直接爆發衝突,還能給大柱國爭取到修煉時間。”
陳安年搖頭道:“代王,不要被他們欺騙了。”
“我要是答應他們,恐怕代國未來在蒼州,將毫無立足之地。”
“近十億百姓啊,你能想象死掉一半人的場景嗎?”
“我參戰,就是要阻止這場悲劇!”
李辰江目露遲疑,還有一點悲哀:“可如果現在就和他們對着幹,萬一爆發戰鬥,大柱國就危險了……”
“若沒有大柱國,代國那纔是真的完了。”
陳安年點點頭:“我明白,讓我再想想。”
八大勢力之主離開王庭。
雲千弘問道:“元國主,你現在是什麼想法?爲什麼要阻止我們?”
“我們八個人一起出手,一個陳安年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是,只要斬了陳安年,這件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到時候再順便解決代國,又能瓜分一次。”
“這個陳安年太囂張了!還敢當衆威脅我等?真要遂了他的意,我們的臉還往哪裏放?”
有不少勢力之主都在點頭附和。
元坤笑着搖頭:“各位不要着急,陳安年手裏到底有什麼底牌,我們還不清楚。”
“真要出手,難免我們當中有人會中招。”
“萬一再讓他逃走,那就是大麻煩了。”
“必須要萬無一失,才能動手。”
申厲眉頭微皺,他總覺得元坤還有其他想法,“元國主,那你覺得什麼時候纔是萬無一失?”
“今天以代國王室爲要挾,陳安年不敢逃,肯定會和我們硬碰硬。”
“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元坤眸光流轉,沉吟道:“各位不要忘了,陳安年的速度極快,如果沒有陣法阻攔的話,我們想要困住他,可沒那麼容易。”
“必須要想辦法,把他引入圍困陣法,到時候豈不是甕中捉鱉?”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皆是露出一絲笑意,
“元國主說的不錯。”
“最近這段時間,還是要在代國,盯着陳安年。”元坤說道,“也可以趁此機會,多看看代國的情況。”
八人暫時分散開。
元坤回到客棧,老姚已經在那裏等着了,“國主……”
“你也有疑問?”
“老奴還是不解,爲什麼不乾脆解決了陳安年?以免夜長夢多。”老姚恭敬地說道,
“就算沒有陣法,國主真想要出手,陳安年也絕對必死無疑。”
元坤推開窗戶,看着腳下來來往往的行人,
“陳安年的底牌還不清楚,萬一我的實力因爲他暴露出來,接下來的計劃就不圓滿了。”
老姚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連忙看向元坤,“國主,您是要……?”
元坤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蒼州這麼多勢力有點擁擠了。”
“那幾個靈籙境中期的國家,還有什麼必要存在呢?”
“等天災降臨,蒼州還剩一半,要是這一半都能爲我所有,咱們凌元國可就邁入前人未曾達到的層次了。”
老姚連忙躬身行禮,激動道:“不愧是國主,凌元國有望了。”
元坤擺擺手道:“這個陳安年倒是有點棘手,我必須要在無人的地方將其除掉。”
“還能趁此機會,多從涼州丘州要一點東西過來。”
老姚沉思片刻:“國主,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如何?”
“只需要把陳安年引到無人處即可,以國主靈籙境巔峯的實力,對付一個陳安年,自然手到擒來。”
元坤摩挲着的窗沿,“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是他到底用什麼手段殺了莫決明,到現在還查不出來,我心裏總有點不安。”
“另外,還是要跟另外七個人演一齣戲。”
“確保萬無一失。”
“國主英明……”
第一次會面談崩了之後,陳安年就一直留在王都。
另外八大勢力之主也都在附近逡巡,絲毫沒有讓他離開的想法。
時間一天天過去,陳安年變得越發煩躁。
這幫傢伙,根本不和他談,就是要把自己封鎖在王都之內。
到時候,自然無法參加符海宗師戰。
“大柱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代王李辰江這幾天,一天都沒睡好。
小小的王都內,一下子聚集了八名對代國有敵意的靈籙境。
任誰也沒有這麼強的心理素質,可以坦然處之。
“再等等看,實在不行,只能硬闖了,我先殺幾個實力較低的,減輕壓力。”
陳安年靈識無時無刻都在向外擴散,監視着王都內的一舉一動。
當然,自己也在那些勢力之主的監視之下。
除非動用識海宇宙,可以暫時鎮壓他們的靈識,否則沒有任何辦法。
七天過後,
陳安年再也忍受不了,準備強行硬闖。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陳小兄弟。”
陳安年斜挑眉頭,詫異道:“元國主,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
“你是不是真的想參加符海宗師戰?”
元坤極爲認真地問道。
“這是自然。”陳安年輕輕點頭。
“我可以幫你。”元坤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
“爲什麼?涼州和丘州的好處,元國主不要了?”陳安年壓根就不信元坤。
元坤聲音裏帶着一絲凝重,“你去參戰,說到底也是爲蒼州而戰,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阻攔。”
“但是蒼州的情況,你也應該清楚,被封鎖在邊荒一角,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涼州丘州硬碰硬。”
“所以答應他們也是無奈之舉。”
“但只要你能悄無聲息地離開蒼州,我們對外宣稱不參戰,也依然可以矇混過關。”
“陳小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陳安年眼中嘲諷之色一閃即逝,但還是點點頭:“我明白,元國主你是想放我走?”
“是的,這幾天做樣子也差不多了。”元坤故作輕鬆地笑道:“我知道一條密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蒼州。”
“只要不讓涼州和丘州發現,這個戲就能繼續唱下去。”
“好!”陳安年鄭重點頭:“元國主,我信你。”
跟元坤說完,
陳安年在身周佈下一座陣法,隔絕外部探查,對李辰江說道:“他們換方式了,估計想要對我出手。”
“代王,我這就走,將計就計。”
李辰江急忙道:“大柱國,這樣太危險了。”
“必須要冒險。”陳安年斬釘截鐵,眼神中帶着堅毅,“我會盡力出手,儘量斬掉一兩個威脅大的對手。”
“到時候代國很有可能會陷入危機,代王你要做好準備,另外派人通知青山宗。”
“放心吧,我絕不會拖後腿的。”李辰江堅定點頭。
而另一邊,
元坤對另外七大勢力之主說道:“陳安年願意跟我走。”
“但這種說辭肯定騙不了他,他應該也已經發覺了。”
申厲回道:“這麼說來,這個陳安年是想將計就計,不願在此地枯等?”
“應該就是這樣了。”元坤篤定地點頭,“我會把他帶到預先設定好的埋伏地。”
“你們到時候一定要及時出手。”
“放心吧,元國主。”衆人盡皆點頭,“陳安年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