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音。
剛剛的嘲諷咒罵,瞬間煙消雲散。
南天闕三重山之上的金頂大殿裏,一尊頭頂戒疤的老僧,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這小傢伙,有點意思。”
“虛丹境一重天巔峯的戰力應該有了。”
“一步橫跨萬星山,想要儘快去昊日山,和真正的強者爭鋒嗎?”
大殿裏,還有其他幾尊強者,不時聊上兩句。
他們,纔是蘆州真正的王者!
金丹境,號稱人力巔峯的存在!
陳安年和劉峯對決的場景,就是這尊老僧映照出去的。
“看來,昊日山上,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了。”
老僧身邊,另一尊金丹真人笑呵呵地說道。
蘆州匯聚過來的年輕強者越多,他們越高興,這樣就意味着去荒州之後,蘆州的競爭力越強。
是大好事!
昊日山上,剛剛成爲昊日山末位守門人的王天培,看着漸漸消失的光幕,目光冷冽,
又來了一個對手!
何止是他,除了昊日山最高位的那幾個人,其餘諸人,全都注意到了陳安年的存在。
萬星山第十山位,
劉峯落敗,陳安年收回自己的三十塊上品元石,成功佔據了第十山位。
而劉峯則來到萬星山末位,成爲了萬星山的守門人。
差距太大了,大到劉峯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甚至還要朝陳安年行禮道謝,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剛剛但凡陳安年手底下稍微用點力氣,劉峯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劉峯剛來到萬星山末位,就有人上來挑戰。
頓時就怒了,我就算變成了守門人,也不是誰都能來踩我幾腳的。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要發火殺人了!
“劉兄弟,我來挑戰。”一個穿着水藍色長衣的年輕人走過來笑着說道。
劉峯的眼睛都在噴火,渾身都是殺氣,“報上名來。”
“在下……東雲塵。”
……
萬星山第十山位,
陳安年正準備挑戰月關山的末位守門人。
這時有一道聲音傳來,是旁邊的第九山位強者。
“陳兄弟是要挑戰月關山了嗎?”
陳安年直接愣住了,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要幹什麼?
“不知兄臺怎麼稱呼?”陳安年壓下心頭的詫異,抱拳問道。
“陳兄不用客氣,在下魏英。”第九山位強者笑道,“剛剛陳兄的英姿讓魏某讚歎。”
陳安年更懵逼了,剛剛大家不是全都在看昊日山的高手對決嗎?
這傢伙正事不幹,盯着自己幹什麼?
魏英見陳安年這表情,當即笑道,“剛剛陳兄與劉兄的戰鬥,被映照在了南天闕外,在下這才注意到這場戰事。”
陳安年整個人都傻了,“什……什麼意思?我的戰鬥被映照在光幕上了?”
魏英點點頭。
轟隆!
陳安年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呆立當場。
完蛋,悶聲發大財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誰特孃的這麼缺德?
我只是想不讓別人發現,悄咪咪上去,在別人注意之前,直接爆發七王禁,挑戰昊日山,成爲昊日山守門人。
這樣沒幾個人注意到我的實力,沒準還能多坑幾個。
坑一個就是十塊上品元石,坑十幾個,我就賺大發了。
結果,這才第一戰就被注意到了。
後續還悶個屁的聲?
守昊日山的門,虛丹境二重天才比較保險。
但自己必須要開啓七王禁才能解決。
這就比較尷尬了。
如果是偷摸着來幾下,問題倒不大,他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可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連續開啓七王禁,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古神扳指遮掩不住七王禁的氣息,被關注的次數多了,很容易會露出馬腳。
斷人財路,不道德啊。
就在陳安年念頭急轉的時候,魏英的聲音又傳過來了,“陳兄準備什麼時候挑戰月關山?”
這不僅是魏英的疑問,也是所有人的疑問。
按照陳安年這一步橫跨萬星山的勁頭,估計在月關山也要複製這樣的傳奇。
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陳安年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萬星山第十山位,笑着對魏英說,“我不着急,先修煉一段時間再說。”
魏英還以爲是自己聽錯,結果陳安年竟然真的在身邊佈下了陣法,儼然一副閉關修煉的樣子。
“真是個怪人。”魏英搖搖頭。
陳安年盤膝坐地,“既然如此,只能先修煉了。”
“只要邁入養符境巔峯,就算不開啓七王禁,也能爆發虛丹境二重天的戰力。”
陳安年從儲物戒裏拿出繳獲的功法,開始一頁頁翻閱,古神金書裏,一滴滴仙台神力蒸發,逐漸有全新的符文,緩緩顯現而出……
東雲塵三人,也開始了陳安年橫跨萬星山的壯舉。
東雲塵第一個動手,先戰勝劉峯,而後淘汰第九山位的魏英,坐在陳安年的旁邊。
鍾吹雪緊隨其後,落在了第八山位。
封歸山還是老樣子,最後出馬,站上第七山位。
一時間,南天闕都被震動了。
以往,可從來都沒聽說過,有誰敢如此行事。
現在倒好,陳安年開了一個頭之後,接二連三有人橫跨萬星山。
這哪裏是佔山位?
簡直就是跨天梯!
還在南天闕外徘徊的杜褐石等人,全部化身爲石頭,呆立當場。
良久,黑子才戰戰兢兢說道,“老大,以後我……我肯定都聽你的,再也……不亂說話了。”
杜褐石艱難地嚥了咽喉嚨,“那……那就好。”
其餘衆人,心底裏也都升起了一股死裏逃生的感覺。
太險了,差一點就要幹仗,差一點就要掉腦袋。
……
萬星山第十山位,
陳安年還在一頁一頁翻着功法。
東雲塵在旁邊問道,“老陳,你怎麼不繼續往上走?”
“再等等。”陳安年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