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了血雨落下。
丁承天語氣凝重,“刃天行又進了一步,六座血海,已經是虛丹境三重天中等偏上的戰力了。”
“如果他再動用刑獄,距離四重天戰力,真的只有一線之隔了!”
無數人都揪緊了心,被六座血海壓在頭頂,整個人都好像要被吞噬了一般,心神顫抖,遍體生寒。
這六座血海,每一座都比之前兩座血海疊加在一起還要強。
好像剛剛真的只是牛刀小試,現在纔算動了真格。
就連一直對陳安年有極大信心的東雲塵三人,現在臉上也只剩下沉重。
陳安年一直無往而不利。
可是現在這個對手,太強了!
就算是放在蘆州之外的那羣劫匪裏,都是極爲強悍的存在。
這種渾厚的戰力,根本沒有任何虛浮之感,不是強行提升上去的戰力,而是積累到了這個層次!
“老陳能不能喫得消?”
“這誰能說得準?我們除了相信他,沒有其他辦法。”
東雲塵聲音低沉。
旁邊,趙無痕心裏又一次開始打鼓,“刃天行好像又變強了,這可怎麼辦?”
“陳兄弟不會真出事吧?”
在數千萬雙眼睛的注視下,陳安年又一次撐開了遮天傘。
“那啥,你就當我剛剛是在放屁吧,主要是我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有血雨落下來。”
陳安年承認自己說話當放屁,沒有半點違和感。
另外一隻手也沒閒着,手指輕彈,三千片古銀劍羽飄飛了出去,
“劍域!”
撐着黑色的遮天傘,陳安年擡手,彷彿擡起了一座劍氣大海,迎向了從空中落下的六座幾乎凝成實質的恐怖血海。
“轟隆隆……”
劍氣大海逆天而上,所過之處,血海開始崩碎,衆人心頭頓時一輕。
頭頂籠罩的東西,變成了古銀色的劍氣海洋,好歹比讓人作嘔的血海強得多!
“老陳可以啊,這個賣相和老鍾你有的一拼!”東雲塵擡頭看着不斷崩碎血海的劍氣海洋,臉上露出了笑容。
揹負極具衝擊力的古銀色雙翼,撐着一把大黑傘,擡手揮出一片劍海,擋住污濁血海。
這幕場景,哪怕是在幾十年後,依然都有人記得。
可是鍾吹雪的臉色卻變得越發凝重,“不對,劍氣要潰敗了!”
“老鍾,你在說什麼?明明血海在不斷崩碎,怎麼劍氣就要潰敗了?”東雲塵問道。
“血海有六座,劍氣海洋最多隻能崩碎一座兩座,而且這次血海還在侵蝕劍氣。”
“老陳擋不住多久!”鍾吹雪聲音急促,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
第三山位擂臺上,陳安年咬緊牙關,“該死,二重天的劍氣,根本擋不住!”
戮仙劍翼上的劍羽一片片飄出。
三千片,又三千片!
整整兩座劍氣海洋,拔地而起!
衝向了高空。
與此同時,陳安年猛然收起遮天傘,直接朝刃天行衝去。
擋不住血海,我先幹掉你!
陳安年心裏瀰漫着一股狠勁,轉眼便衝到了刃天行的跟前。
丁承天瞳孔驟縮,“完蛋,陳安年判斷失誤了!”
“很多人都誤以爲刃天行強的是刀!”
“可他的近身戰,在同輩中也少有敵手!”
果不其然,見到陳安年衝過來,刃天行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撞峯!”
陳安年何曾沒有察覺?
但近身戰,他自信在同境界中無敵!
握拳曲肘,肘尖橫擊!
“轟!”
擂臺上爆發出了一聲炸雷。
陳安年目光微微一凝,這個刃天行有點東西,應該勉強有虛丹境二重天的水平。
但這,不夠!
刃天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之色,只是一招就被陳安年撞飛了!
這不可能,同輩之中,自己的近身戰足以位列前茅,怎麼可能會被人壓制?
可事實就是如此,
陳安年得理不饒人,連續跨步,“崩天!”
“翻天印!”
“地脈勁!”
……
一招招深植於骨髓的拳招使出。
山位擂臺上碎石亂飛,陳安年一招佔得先機,就寸步不讓!
刃天行連續後撤,想要避開陳安年的鋒芒。
只可惜,陳安年的近身戰,在封魔古蹟裏就已經臻至化境,能以純肉身之力,跨入七王禁,又豈是一個頂級天驕可以比擬的?
“給老子跪下!”
陳安年戰至癲狂,招式幾乎快沒了本來的樣子,所有拳招全都信手拈來,已經不再限於招式套路。
刃天行瘋狂後退,這個陳安年在近身戰上,是個變態!
不可力敵!
可是陳安年哪裏給他這個機會?
一腳橫掃,旋即攔腰抱住刃天行,用力掄下。
刃天行整個人直接被扎進擂臺裏,半個身子插了進去。
刃天行奮力反撲,可是陳安年單手一個太極拳。
不僅把刃天行的力量引走,反而順勢扯出刃天行,一拳轟在刃天行的胸口,
“春生!”
一股無法抵擋的寸勁在刃天行胸口綻放。
刃天行被轟然砸飛,在半空中狂噴鮮血。
剛剛還說刃天行近身戰最強的丁承天,此時一臉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陳安年,有點猛啊……”
“近身戰達到這種程度,誇張了。”
丁承天不知道,此時金頂大殿上,八尊金丹真人,看到陳安年此時的近身戰後,一個個驚爲天人。
“這根本不是靈籙境該有的近身戰,絕對不是!”
“陳安年的境界比刃天行還要弱,可是近身戰上,二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用碾壓都絲毫不爲過!”
“一開始看陳安年的手段,還以爲是劍修,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給我這麼多驚喜。”
龍樹真人呵呵笑道。
赤炎真人同樣覺得不可思議,但對陳安年此戰的結果並不看好,“這小子的近身戰雖強,可戰力極限弱,終究不能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