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一天一天地逼近了，雖然積雪厚到連港口的大門都打不開，但是黑天鵝港裏越來越溫暖，室內溫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28度。因爲聖誕節快到了，博士給鍋爐房提供了額外的兩噸燃油，讓他們務必要把房間裏燒得如春天般暖和，好讓女孩子們能穿上漂亮的連衣裙跳舞。
黑天鵝港裏除了黨員都是東正教信徒，每年聖誕都有熱鬧的慶祝活動，男男女女載歌載舞。博士還會送掛滿禮物的聖誕樹給孩子們，每個孩子都會獲得一身全新的衣服。唯有在聖誕節前後，黑天鵝港裏的孩子們才能像書中描述的那些生活在莫斯科的孩子們一樣，穿着節日的盛裝，帶着有皮遮耳的帽子，喫上爆米花和冰激凌。
博士通過廣播對大家宣佈，莫斯科來的邦達列夫少校正設法幫助黑天鵝港解決冬季物資，物資很快就不是問題了。既然物資不成問題了也就沒必要節省了，博士慷慨地發給軍官們烈酒和香菸，發給護士們香水和絲襪，每天的晚餐都有土豆燒牛肉供應。護士們用彩紙剪了拉花貼在通道的牆上，還用彩燈裝飾了一株巨大的聖誕樹，立在懸掛列寧畫像的金色大廳裏，樹梢和屋頂齊平，孩子們能在樹下爬來爬去。
你們聽說沒有，邦達列夫少校要分批送我們回莫斯科去讀高中。”喫飯的時候謝爾蓋壓低了聲音說。
“你從哪裏聽說的”雅可夫停下手中的勺子。
“我聽護士長跟護士們說的，說這裏沒有能教高中課程的老師，是時候把我們送回莫斯科去念高中了。”謝爾蓋張嘴吞下一口土豆
“你沒有聽錯”雅可夫瞪大了眼睛
“千真萬確，護士長還特意說了，說這裏夠年紀念高中的只有五個人，你、我、霍爾金娜和安東，還有那個葉羽”謝爾蓋說，“說第一批就我們五個人。”
葉羽插起一塊牛肉，瞥了一眼對面賊眉鼠眼竊竊私語的謝爾蓋和雅可夫，皺了皺眉，心裏想着前幾天零號和自己做的交易，還有零號指導自己的行動
雖然，零號答應了自己合作的想法，但葉羽依舊覺得有什麼地方隱隱的不對，此刻聽到這兩個小屁孩的交談，葉羽忽然想起爲什麼自己會有隱隱的擔憂了
是情報，情報完全由零號掌握，萬一最後零號坑我一把怎麼辦
可是也不對，零號最後脫離必須要有人來幫助，無論那個人是自己還是雷娜塔
葉羽慢慢彎起一道笑容，情報什麼可以一邊相信零號一邊自己尋找，不是嗎，至少現在零號不會騙自己
晚上，午夜護士依舊喝酒打牌，在樓上高聲闊談，葉羽眼睛閃爍了下，輕鬆震開安全門按照零號的情報慢悠悠的進行
外面暴風雪嘶吼，雷娜塔抱着佐羅，看着葉羽和她打過招呼後輕手輕腳地進入了通風管道，擔心的回到房間
“那些管道是往各個區域送暖用的，利用它你能到達禁區。”零號的解說很詳盡，他在雪地上給葉羽和雷娜塔畫過管道的佈線圖，“要離開這裏，我們需要食物、交通工具和武器重型武器。”
葉羽在第個通風口前停下，輕輕按照一個頻率震盪，取出固定的螺絲，小心地挪開過濾網之後，把自己帶來的破墊子扔了下去。
“從號通風口鑽出去，那裏有很多管道，你可以踩着管道一級一級往下走，但最上面的管道很燙，要帶隔熱的東西墊着。“零號是這麼囑咐的
這傢伙還挺靠譜的嘛也許可以依靠，也許吧
葉羽下到地面，慢慢在箱子裏尋找目標，幾分鐘之後葉羽就聽見了沉重的軍靴聲，提着波波沙衝鋒槍的警衛們打開倉庫的門，用雪亮的電筒四下照射，但他們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目標，關上門離開了。
解除隱身，葉羽在倉庫的最深處找到了零號要的箱子，木箱足有葉羽肩膀那麼高，因爲天長日久有些腐朽了，用震盪緩緩抽出螺絲的時候，木板發出了令人驚悸的摩擦聲
門外的軍靴聲驟然停止，葉羽皺了皺眉，停下了手中動作
“該死的老鼠”警衛嘟囔，接着是火石摩擦的聲音，他點燃了一根菸，繼續巡邏。
葉羽打開箱子，木箱裏是一架德什卡1938高射機槍，12.7毫米的超大口徑讓它看起來像一門小炮。接近兩米的槍管上層層疊疊的都是散熱片，說明這東西發射的時候該是多麼的火爆，若不散熱，槍管都會軟化。
“德什卡1938，最大射程5.4公里，戰鬥射速125發每分鐘，那是我們能搞到的威力最大的武器。那支槍有幾十年的歷史了，不過油封很好，應該沒問題。這裏的人已經不記得那支槍了，你把它拿走沒有人會注意，記得子彈箱也要搬走。”零號的話依舊在葉羽腦海盤旋
“這傢伙”葉羽拿起機槍看了看，“挺厲害的嘛，也許可以依靠”
今晚的工作完成，葉羽從零號房回來，轉身就來到檔案室，這次葉羽沒有扮成警衛，他察覺警衛的警覺性降低之後，直接選擇隱身硬闖，雖然有幾次挺驚險
不斷的瞭解，葉羽大概知道自己和這裏的小孩是來做什麼的，是作爲基因樣本，完成博士非人的權利慾望，而且在葉羽的空間感知下，知道這個地方有個很隱祕的地方，那裏有着很多保存完好的胚胎，估計也是博士的作品
葉羽回到房間，躺在牀上，透過狹小的小窗看着外面，有點稚嫩的臉上掛着冰霜
這個世界真是醜陋，黑暗
但是哪個世界不是這樣嗎
聖誕節到了
女孩們在走廊上追逐嬉戲，男孩們在樓門外高喊着她們的名字，雷娜塔不時能看見半裸的女孩們用連衣裙擋着胸口在門前跑過，她們的肌膚像牛奶那樣白嫩，年輕的身體美麗奪目。女孩們把換好衣服的男孩趕出了這層樓，因爲她們要換衣服和化妝，博士讓護士長打開倉庫裏的衣箱，把所有漂亮衣服都拿出來給女孩們選。有些衣服雷娜塔從未見過，有黑色的夜禮服裙，暈染得像鮮花一樣的太陽裙，還有帶白蕾絲纏邊的半透明裙子，還有大人才會穿的高跟鞋和絲襪，博士微笑着說，反正女孩們總有一天會長大，不如先穿起高跟鞋來走走看。
“霍爾金娜你要迷死誰呢是雅可夫還是謝爾蓋”朱洛娃追着霍爾金娜尖叫，
“我要是男孩我也會喜歡你啊”
“是誰在內衣里加了厚厚的墊子是誰學着燙頭髮是我們的朱洛娃啊朱洛娃”霍爾金娜一邊笑一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