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再安安心心的再等幾個月,小傢伙就會來到她身邊。
阮星晚回去的時候,院子裏剛好放着一份財經報紙。
她把東西放在桌上,正要把毛線給許玥拿去的時候,視線卻不經意撇到了報紙上的幾個字。
周氏集團。
最近周氏和季氏聯姻,周氏內部股權動盪不小,已經佔據了好多天的頭版頭條。
周辭深應該忙得抽不開身,難怪沒工夫來管她。
這時候,許玥從屋裏走出來,見阮星晚正在看報紙,問了句:“怎麼,你也有興趣?”
阮星晚連忙回過神,笑了下:“沒,我就隨便看看。”
許玥看向報紙,想了想才道:“你是南城人吧。”
阮星晚點頭:“對。”
許玥似乎想問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是又咽了回去:“毛線買了嗎。”
“買了。”
阮星晚把袋子遞給她,又道:“許阿姨,我回來的路上買了衣服,一會兒把你的洗乾淨還你。”
許玥淡淡道:“算了,你留着穿吧,那些我也穿不了了。”
許玥說完,轉身回了屋,
晚上,隔壁的男租客來敲門:“阮小姐,許阿姨,我買了一些糕點回來,我和秦阿姨都喫不完,給你們拿點。”
平時間這附近的鄰居也經常互相拿東西,阮星晚沒想太多,接下了。
第二天,她回來的路上買了點水果也給他們拿了過去。
可沒想到的是,事情卻有些超出她的預料。
“阮小姐,這是我媽給我寄來的特產,你和許阿姨嚐嚐。”
“阮小姐,這是我朋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巧克力,我不愛喫甜的,你們女孩子肯定喜歡。”
“阮小姐,這是我單位發的電影票,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吧。”
阮星晚就算是反應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韓宇離開後,阮星晚拿着票轉過頭,有些懵。
鍾嫺坐在石桌前勾着毛衣:“他這是兩天內第五次送東西過來了吧?”
“好像是……”
“這小夥子挺不錯的,聽說父母都是老師,他又在國企上班,鐵飯碗,靠譜。”
阮星晚坐在她旁邊,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玥擡頭看了她一眼:“不考慮考慮?”
阮星晚笑了下:“許阿姨,你不知道我的情況,我……”
“你不就是懷孕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聞言,阮星晚瞠大了眼睛:“您怎麼知道的?”
“這有什麼奇怪的,這裏住的都是一羣中年女人,都生過孩子,你來的第一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許玥繼續:“你來這裏就是想要重新開始,還在乎過去的那麼多幹嘛。我瞧着小韓是真的喜歡你,你如果對他有意思的話,明天可以趁着看電影的機會問問他這件事。感情是雙方的選擇,試着邁出那一步也未嘗不可。”
阮星晚道:“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種事吧。”
“凡事總有例外,不試試怎麼知道。”許玥道,“你把話說清楚了,他心裏清楚你是爲什麼拒絕他的,他能接受就會來找你,不能接受正好,以後他也不會來煩你。”
簡單粗暴,確實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阮星晚從來沒想在這裏隱瞞過自己懷孕的事,只是覺得沒必要刻意去說,等以後肚子大了,大家也就知道了。
但她沒想到中途會出現一個韓宇。
她想了想才道:“我明天去和他說清楚。”
許玥把織好的毛線拿起來:“怎麼樣?”
阮星晚這才發現,她這兩天織的,居然是一雙嬰兒的小襪子。
……
第二天晚上,六點半。
阮星晚穿着許玥的裙子,站在電影院門口。
不一會兒,韓宇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對不起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一路跑過來的,沒遲到吧?”
阮星晚微微笑道:“沒有,電影還有十分鐘開場,正好合適。”
韓宇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們進去吧。”
阮星晚卻沒動:“韓宇,我有事給你說。”
“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吧,我同事說這個電影特別好看。”
聞言,阮星晚點了點頭:“好。”
這是阮星晚除了裴杉杉以外,第一次單獨和人來電影院。
好在整個過程中,韓宇都沒怎麼說話,只是認真專注的盯着屏幕。
電影結束後,韓宇伸了一個懶腰:“你餓不餓?我們去喫飯吧。”
阮星晚道:“有一點,走吧。”
晚飯是阮星晚結的賬,韓宇知道後連忙要把錢轉給她:“今天是我約你出來的,怎麼能讓你給錢呢?”
阮星晚笑了笑:“沒事,電影票是你給的錢,晚飯應該我給的。”
韓宇察覺到了她的意思,可還是不甘心:“電影票是單位發的,我也沒出錢……”
“沒關係,都一樣。”
出了餐館,韓宇小聲道:“阮小姐,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可以啊。”
“星……星晚,我今年29歲,父母在老家的縣裏當老師,有養老金和退休金,我也……”
“韓宇。”阮星晚輕輕打斷他,“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不過我暫時沒有考慮感情方面的事,我只想一個人好好把孩子養大就可以了。”
聞言,韓宇有些着急:“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帶着孩子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我願意和你一起。”
阮星晚也不意外他會知道:“我們才認識半個月,彼此都不瞭解。更何況,你父母也不可能同意的。”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父母那邊……我到時候說孩子是我的就行了,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
阮星晚搖了搖頭:“你對我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已,這種感覺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可是……”
“今晚謝謝你的電影,我先走了。”
阮星晚說完,轉身離開。
今晚的月光很皎潔,靜靜鋪灑在地面上,安靜又明亮。
阮星晚沿着小河往前走,腳下踢着一塊石子,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間,石子停在了不遠處的是椅旁。
而石椅上,坐着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