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還把阮星晚悄悄拉到了角落裏:“小阮啊,你和小周這次回去是不是要復婚了?”
阮星晚:“……”
秦阿姨你真正來的目的是這個吧。
“不……”
“嗨,你就別跟阿姨不好意思了,我這幾天幫你觀察過了,小周這孩子人品不錯,有錢,長得又帥,你要是不抓住的話,很容易就被別人搶走啦。”
“秦阿姨,我……”
“小阮,你聽阿姨講,等你到了阿姨這個歲數,你就會發現,你們現在的這些吵吵鬧鬧,就跟是撓癢癢似得,在外人看起來甜蜜着呢。哎,阿姨現在是老了,阿姨要是再年輕二十歲的話……”
秦阿姨又噼裏啪啦的說了好一陣,阮星晚一句話都插不上,索性也就不說了。
離開的時候,阮星晚看着這隻生活了一個多月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麼,莫名有種離開家的感覺。
不管是許阿姨,還是秦阿姨,更或者是周圍的街坊們,都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溫暖與照顧。
見她一步三回頭,周辭深站在車前,似乎完全不懂她的戀戀不捨:“又不是以後都不能回來了,至於麼。”
阮星晚收回視線,無聲嘆了一口氣:“也是,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是不會懂和一羣朝夕相處的人分別意味着什麼。”
“……”周辭深沉下臉,“阮星晚。”
阮星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我們走吧,周總。”
秦阿姨本來想要和許玥一起送他們到機場的,爲了徒增傷感,也怕秦阿姨在車上再說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話來,阮星晚連忙拒絕了。
而且,她也知道按照許阿姨的周辭深的性格,應該也不喜歡這種道別的場面。
當車駛出安橋長街的時候,阮星晚感覺,她好像是做了一場溫馨又舒適的美夢。
現在,夢結束了。
她必須要比之前更加打起精神來,才能應對那些即將有可能發生的事。
……
下了飛機以後,阮星晚道:“周總,我今天還是先回家吧,收拾好東西明天再搬過去。”
“隨你。”
周辭深說完,便沒再管她,邁着長腿大步離開。
其實阮星晚也沒什麼東西要收拾的,她之前從南城逃走的時候,能帶的東西就都帶上了,她的全部家當也都在這個箱子裏。
她只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想最後再一個人安靜一晚,找了個藉口而已。
阮星晚一個人慢悠悠走在後面,出了機場後,她正打算叫輛車,林南就出現在她身邊:“阮小姐,我送你吧。”
“你不和周辭深一起嗎。”
“周總還要回趟公司,吩咐我送阮小姐。”
“哦。”
坐上車,阮星晚剛打算報地址,就見林南已經輸入了導航。
阮星晚:“……”
林南:“……哈哈。”
只能用笑聲掩飾尷尬。
關於他會知道她住哪裏這件事,阮星晚也不覺得奇怪,他事事給周辭深處理的鉅細無遺,不知道纔不正常。
阮星晚默了默才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說完,她擡頭正好對上了林南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暗暗咬了咬牙:“你告訴周辭深,我會過去的!”
“好的,阮小姐再見。”
林南麻利的溜了。
看着黑色的轎車駛遠,阮星晚轉身進了公寓。
上樓後,阮星晚站在門口摁開燈,看着已經蒙了一層灰冷冰冰的屋子,垂頭嘆了一口氣。
其實說起來她只在這個地方住了不到一個月,這裏對她來說也根本不叫家。
收拾好一切後,已經是凌晨一點。
阮星晚在牀邊,想了許久還是給阮忱發了一條消息。
【小忱,明天上午和我去一趟南城監獄吧。】
而阮忱也沒睡,收到消息後便打了電話過來:“你回南城了嗎?”
“嗯,剛下飛機沒一會兒。”
阮忱又道:“去監獄做什麼?”
阮星晚看向窗外,聲音很輕:“阮均死了。”
電話那頭,阮忱默了默以後,只是平靜着聲音問了句:“怎麼死的。”
“越獄時引起火宅,當場死亡。”
阮忱道:“那我明天來接你。”
“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中就飄着密密的小雨,整個城市似乎都被一層灰色所籠罩。
阮星晚穿着一身黑衣,和阮忱一次出現在南城監獄門口。
在登記處說明來意後,獄警帶着他們到了放骨灰的地方:“阮均的骨灰和遺物都在這裏了,你們籤個字就可以把東西拿走了。”
字是阮忱籤的,獄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阮星晚,忍不住道:“真沒想到阮均還有你們這樣的兒女,他也太走運了。”
阮均自從進了監獄後,就沒少惹是生非,不是在被打的途中,就是在去打人的路上,隨時都在嚷嚷着他女婿是周氏集團的總裁,典型的地痞無賴。
不過他嚷嚷這一通也不是沒有效果,還是拉了一幫人跟他一起越獄,只可惜沒有成功。
阮忱簽完字後,看了阮均的骨灰一眼,薄脣緊緊抿着,沒有回答。
阮星晚道:“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獄警回過神,把阮均的東西拿給他們。
看着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獄警心裏寫滿了好奇,阮均到底那副樣子,到底是怎麼生出這種氣質相貌的兒女的?
該不會是他從什麼地方拐來的吧。
出了監獄,阮忱道:“剩下的事交給我吧,你回家休息。”
阮星晚頓了頓,知道阮忱是怕她不想再面對阮均,她淡笑道:“他人都死了,還去想過去的那些做什麼,而且我如果介意的話,今天就不會來了。”
阮忱嘴角微微抿起:“不管怎麼說,你還懷着孕,去墓地不合適,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小忱,我真的沒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