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心跳加速了不少,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
很快,車門被打開,從車上下來的,是周家的管家周成。
他對阮星晚道:“阮小姐,請你跟我回一趟周家。”
用的雖然是請,但態度卻沒有絲毫客氣,語氣冷漠生硬。
阮星晚搖了搖頭:“不,我不去。我和周辭深已經離婚了,我不用……”
周成道:“阮小姐,是老爺讓我來的,就算你不爲了自己着想,也應該爲你肚子裏的孩子着想,他可經不起折騰。”
他身後,還有兩個手下。
阮星晚臉色瞬間白了下來,血液彷彿都凝固了,手腳冰涼。
她想過可能會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的是……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
毫無防備。
周成又道:“請吧,老爺在等着。”
阮星晚咬緊了脣瓣,渾身都在輕輕顫抖着。
可她別無他法。
等他們離開後,溫淺才從遠處的牆後走了出來,微微皺眉,阮星晚嫁的,到底是誰?
去周家的路上,阮星晚一直垂着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連呼吸都是稀薄的。
周成坐在副駕駛,看了一眼後視鏡:“阮小姐不用這麼緊張,老爺只是想確認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二少爺的,如果是的話,你只需要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就是,在那之前,老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阮星晚感覺喉嚨乾的發疼,她沒有說話,也說不出來。
周辭深現在肯定恨死她了。
她閉了閉眼,手覆在肚子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她可能,終究還是保不住這個孩子了。
……
周氏集團。
林南急匆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大口大口喘着氣:“周總不好了……”
周辭深不耐擡眸:“阮星晚又惹什麼事了。”
“夫人她……被周家的人帶走了。”
周辭深臉色條的冷了下來,吐出的每個字都冒着森森寒氣:“什麼時候?”
“就在十分鐘之前,我們的人在附近,可去的是周管家……而且夫人懷着孕,要是雙方起了衝突的話,怕會誤傷到夫人,所以……”
周辭深起身,大步往外面走,聲音冰冷:“他把阮星晚帶走無非就是想用她肚子裏的孩子控制我,你留下盯着公司這邊,一旦他的人有所舉動,直接讓他們滾出公司。”
林南連忙應聲:“是。”
周辭深繼續:“打電話給林知意,說我答應她的要求,讓她現在去周家。”
“……是。”
……
周家。
周老爺子坐在沙發裏,看了看周安安,神色極爲不悅:“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周安安滿臉都寫着委屈:“姨父,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而且那個女人不檢點,誰知道她懷的是不是表哥的孩子……”
鍾嫺淡淡道:“現在再來追究這些有什麼用,這件事又不是安安的責任,你對她發什麼脾氣。”
如果不是季家那個丫頭今天過來,他從她和周安安的談話中發現了阮星晚居然懷孕了,可能到那個孩子生了他都被矇在鼓裏!
周安安默默退到了鍾嫺身後,她今天故意把季然叫過來,關心了一下她寶寶,再刻意引導了一下,季然自己就提到了阮星晚,至於姨父會聽到,也是姨母幫了忙。
事後不管表哥怎麼問,都不關她的事了。
而且,阮星晚上次落水,也是季然安排的,表哥要算賬,也只會找季然。
沒過多久,阮星晚就被帶到了。
她侷促又緊張的站在那裏,和她第一次被帶到這裏時一模一樣,時隔三年,沒想到居然還是一樣的理由。
周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冷聲開口:“我只問你一次,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辭深的。”
阮星晚咬着牙關沒有說話,她現在一旦承認了,就一點回轉的餘地了,萬一周辭深會幫她呢,萬一……
見她不說話,周老爺子冷笑了聲:“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生下來再去驗DNA也是一樣,在這之前,你一步也不準離開,我們周家養的起你這個閒人。”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氣,輕顫着聲音:“您不能這樣做。”
這下,不止是周老爺子看着她,就連鍾嫺和周安安都看了過來。
阮星晚繼續:“我和周辭深已經離婚了,您沒有任何權利來限制我的自由。”
“你不覺得你站在這裏,跟我說這些話太過可笑嗎,如果你想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順順利利的生下來,你最好還是別有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這時候,鍾嫺道:“周辭深應該在來的路上了,不如看看他怎麼說,如果他確定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那我們把人留着也沒有什麼意義。”
周安安在旁邊添油加醋的道:“就是,她懷的不知道是誰的野……是不是表哥的都還不一定,讓她留在這裏只會髒了地方。”
周老爺子沒說話,彷彿是默認了。
客廳裏無人開口,徹底安靜了下來。
阮星晚站在那裏,如同在等待時間的審判。
沒一會兒,周雋年下樓,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大概也是有所耳聞,轉動輪椅過來:“星晚,先坐吧。”
周安安道:“哥,你別管她,就讓她站着,她活該!”
周雋年對着周安安搖頭:“安安,不要胡鬧,星晚再怎麼都是你表嫂,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
周安安反駁道:“表哥早就和她離婚了,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鍾嫺沉聲,帶了幾分火氣:“安安。”
周安安這纔沒說話。
周雋年又對阮星晚道:“星晚,坐吧,辭深還有一會兒就到了。”
阮星晚大着個肚子,站久了難受,她小聲說了句謝謝後,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
周雋年對候在一旁的傭人道:“倒杯熱水來。”
傭人應聲離開。
十分鐘後,周辭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