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男人還能要點臉嗎?
威廉笑容不變,到底有了一定的年紀,久經商場,也不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厚臉皮的人。
他看向阮星晚,眼裏似乎閃過一抹黯然,卻稍縱即逝,誇讚道:“周太太也很漂亮。”
周辭深道:“有時候漂亮也是和脾氣對等的。”
阮星晚:“……”
狗男人是在變相說她脾氣大咯?
阮星晚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後,主動開始和威廉聊天:“聽威廉先生的口音,你應該是南城人吧?”
聞言,威廉頓了頓後,隨即點頭:“是,不過我已經出國很久了。”
“那威廉先生這次回南城的主要目的是什麼,探親還是旅遊啊。”
威廉避開了她的問題,只是道:“沒什麼特別的行程,主要是爲了這次合作。”
阮星晚也注意到他迴避了,知道這個可能是他的禁區。
她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威廉先生出國這麼久了,在南城還有親戚嗎。”
威廉拿起茶杯,淡淡笑了笑:“沒有。”
“那……”
正當阮星晚準備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嘴裏卻被塞了一塊蛋糕。
周辭深道:“喫飯的時候太多話,小心閃到舌頭。”
阮星晚好不容易把蛋糕嚥下後,周辭深和威廉已經開始聊其他的事了,她也插不上嘴,只能再次沉默了下來。
飯喫到一半的時候,阮星晚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她沒想到的是,卻在這裏遇到了一個熟人。
丹尼爾看見她,也很意外。
他道:“阮小姐這是?”
阮星晚道:“我在這裏喫飯,你也是嗎?”
丹尼爾搖了搖頭,緩緩道:“我受邀來這裏演出。”
“這樣啊。”阮星晚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忙。”
丹尼爾微微頷首。
等阮星晚離開後,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星晚也不想這麼快回去,走到酒店的露臺吹了一會兒冷風。
冷靜下來後,阮星晚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舉動是聽過分的。
她本意是想要破壞這場合作,可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去戳別人的傷疤。
這樣又和周辭深那種狗男人有什麼區別。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到開始冷了之後,才往包間走。
包間裏,只剩了威廉。
威廉率先開口:“周太太,周總正在找你。”
阮星晚道:“不好意思,剛剛去吹了一下風。”
威廉笑:“聽我們談生意很悶吧。”
“沒有,我只是……”阮星晚脣角抿了抿,“威廉先生,剛纔的事我很抱歉。”
威廉往杯子裏添了茶:“哦?周太太指的是?”
“我不該去打聽威廉先生的私事,真的非常抱歉。”
“沒關係。”威廉道,“其實我也看出了,周太太和周總好像有些矛盾,纔會故意這麼問我的吧。”
阮星晚輕輕點頭,默認了。
威廉又道:“我之所以不願意回答,也確實是不想提起過去那些事,不過這和周太太沒有什麼關係,你無須過多自責。”
“周太太但講無妨。”
阮星晚小聲道:“您能不能……別叫我周太太,我姓阮,叫阮星晚,我在半年前就和周辭深離婚了。”
聞言,威廉愣了愣才道:“抱歉,我不知道這個事。”
“沒關係沒關係,我這麼說也不是要怪罪您的意思,只是周太太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實在是……”
“我明白了,阮小姐。”
阮星晚揚起了笑:“謝謝。”
威廉看着她的笑容,一時有些恍惚,垂眸喝了一口茶才道:“阮小姐剛纔說,你叫星晚?”
阮星晚點頭。
威廉笑道:“星晚,真是個好名字。”
頓了頓,他又道,“阮小姐是獨生女嗎?”
“我還有一個弟弟。”
威廉慢慢點着頭:“兒女雙全,你父母應該很幸福。”
聽了這話,阮星晚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威廉見狀,問道:“阮小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阮星晚笑着搖頭:“沒有,只是我父母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很少有人會提起他們。”
“這次是我該感到抱歉了。”
阮星晚試探着問:“那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吧?”
威廉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怔了一瞬後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擴大:“好,扯平了。”
他們沒聊一會兒,周辭深便回來了。
周辭深坐在阮星晚身邊,側眸看着她,舔了舔薄脣。
彷彿是在她對她消失那麼長時間的不滿。
阮星晚視而不見,低頭喫着碗裏的食物。
這頓飯結束後,他們出了包間,準備離開。
可阮星晚怎麼都想不到,她會在這裏,在這個時候,和林知意正面遇上。
而站在林知意身邊的,正是剛剛纔遇見的丹尼爾。
察覺到林知意看了過來之後,阮星晚下意識和周辭深拉開了距離。
不知道爲什麼,她莫名有種心虛感。
林知意很快便恢復了笑容,笑着開口:“辭深,阮小姐,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裏啊。”
周辭深淡淡嗯了聲,沒有特別大的表示。
一時間,雙方的處境似乎都挺尷尬。
丹尼爾忽然道:“怎麼,林小姐和阮小姐認識?”
林知意聞言也有些意外:“你們也認識?”
“我和阮小姐是鄰居。”
“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林知意說着,又看向了阮星晚,微微笑道,“難怪阮小姐今天沒有時間來,原來是和辭深約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去送那份請假邀請阮小姐的,差點打擾了你們。”
阮星晚從來沒這麼窩囊過,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打碎了牙齒血吞。
周辭深擡了擡眼皮,冷冷看向林知意:“我應該和你說過,離她遠點。”
林知意好笑道:“我只是想和阮小姐做個朋友而已,難道這也要經過你的允許嗎。辭深,你別忘了,我們是有過婚約,但你不悔婚了嗎,又憑什麼干涉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