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周家的傭人怎麼解釋,一羣人都遲遲沒有離開。
最後,周老爺子杵着柺杖,滿臉怒火的出現在衆人面前:“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
有記者道:“周董事長,我們聽說Ruan在參加了周家的酒會之後便失蹤了,想問問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周老爺子火道:“你都說了她是參加酒會之後失蹤的,我能有什麼看法,難不成我要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嗎!”
有林氏的高層道:“阮小姐是因爲來參加周氏酒會才失蹤的,難道周家不應該爲此負責嗎。”
“來參加周家酒會的人那麼多,我要是每個人都負責,能管的過來嗎。”
這時候,又有記者道:“我們剛纔收到消息,阮小姐根本沒有離開過周家,有人說,她的失蹤就是周家自導自演的一幕,對此,周董事長怎麼看?”
周老爺子冷聲:“我怎麼看?你把說這話的人找過來,讓他當着我的面對峙!”
周老爺子話音剛落,又有不少記者同時提問。
一時間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周老爺子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厲聲道:“夠了!你們要是想進去找,我可以讓你們進去,要是沒有找到人,別怪我不留情面!”
這些人沒有接話,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所有人幾乎是同時收到了阮星晚出現的消息,言語上道了兩句歉之後,紛紛離開。
四周終於又恢復了安靜。
周老爺子沉沉吸了一口氣,杵着柺杖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這件事比他想的要難應付多了。
他沒想到,才短短一年的時間,阮星晚就已經不是他能控制住的那個身份卑微小丫頭了。
照今天的情況來看,以後想要再用她掣肘周辭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回到主屋後,鍾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臉色冷漠。
周老爺子走過去,坐在她對面:“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大局着想,要是今晚他們真的不管不顧闖了進來,周家只會顏面掃地。”
鍾嫺冷笑:“周家還有顏面嗎。”
周老爺子沒說話,皺着眉頭想了想才道:“你不是一直在找許玥嗎,有她的消息了沒。”
鍾嫺道:“怎麼,你想找她再續前緣?”
周老爺子不悅:“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說這些有意思嗎。”
鍾嫺沒理他。
周老爺子沉聲道:“你也看到了,現在阮星晚今非昔比,我們動不了她。但想要對付周辭深,這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所以必須要找到許玥,有籌碼在手裏,後續才能和他談其他條件。”
頓了頓,他又道:“想要控制許玥,比控制阮星晚容易多了,現在要緊的是,找到她在哪裏。”
鍾嫺淡淡道:“你以爲找到她難道就容易嗎。”
“我之前不是聽說你已經有她的線索了。”
鍾嫺嗤了聲:“那是周辭深故意拋給我的假消息。”
之前她的人查到許玥在安城,可是找過去時,她早就搬走了。
後來陸續找了幾個地方,都是假的。
周辭深明顯就是在遛着他們玩兒。
她現在懷疑,許玥就在南城。
周老爺子道:“不管怎麼樣,都要儘快找到她,只有她在我們手裏,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樓梯口,周雋年轉動輪椅,回了房間。
……
另一邊,阮星晚給江晏打完電話後,便坐在那裏等着。
江晏說,周辭深已經回國了,正在飛機上。
她懸着的一顆心,也算是徹底落了下去。
沒過多久,一輛車停在阮星晚面前,車門打開,下來的卻是丹尼爾。
他朝阮星晚走了過去:“阮小姐,你沒事吧?”
阮星晚輕輕搖頭:“我沒事。”
丹尼爾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們想要用我威脅周辭深,才演了這麼一齣戲。至於周辭深那邊的情況,我現在還不清楚。”
丹尼爾道:“他沒事,你放心好了。”
阮星晚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江晏告訴我的。”
阮星晚哦了聲,周辭深和他們那邊,應該一直有聯繫的。
這時候,江晏也到了。
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阮星晚起身:“好。”
丹尼爾叫住她:“阮小姐。”
阮星晚回過頭:“還有什麼事嗎。”
丹尼爾扯了扯脣:“沒什麼,回去好好休息吧。”
“謝謝。”
阮星晚走到江晏車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看向丹尼爾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車。
車窗是防窺的,什麼都看不見。
注視了幾秒後,阮星晚沉默着收回了視線,彎腰上車。
江晏對丹尼爾道:“走了。”
說着,也上了車。
黑色賓利開出了一段距離之後,阮星晚道:“你送我去機場吧。”
“你去接周辭深嗎。”
阮星晚輕輕嗯了聲。
江晏道:“倫敦飛南城要十幾個小時,你回去睡一覺他都還沒到。”
阮星晚道:“我回去也睡不着。”
江晏想了想,沒多說什麼,開去了機場。
……
上車後,丹尼爾道:“她已經走了。”
威廉擡手摁了摁眉心,聲音聽不出來什麼情緒:“我們也走吧。”
“您明明擔心她,爲什麼不親自去見她。”
“我見了她,又能說些什麼。”
丹尼爾道:“其實我感覺,她好像已經知道了。”
威廉停頓了下:“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知道,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核實過。”
威廉眉頭蹙着,一時沒有說話。
丹尼爾又道:“如果您是覺得阮忱那邊有問題,我可以去找他聊聊。”
過了一會兒,威廉纔出聲:“我聽說阮均死之前,周辭深把他的DNA送去檢驗了。”
“……是。”
“而結果至今沒有出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丹尼爾沒說話。
威廉道:“這件事無論是對於我,還是對於星晚,或者是阮忱來講,都是讓人想要回避的話題。與其去揭開這個傷疤,不如當作它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