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空都被氤氳的霧氣籠罩,冷的刺骨。
是看一眼就不想起牀的程度。
她翻了個身,聲音含糊:“今天好冷啊,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周辭深手環在她腰上,吻了吻她的眉心:“好。”
阮星晚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小腿順勢搭在他身上,心滿意足的繼續睡覺。
周辭深:“……”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太陽穴跳了跳,腰腹處已經積壓了一股燥熱。
偏偏始作俑者還睡得心安理得。
從知道她懷孕到現在,只有區區幾天的時間。
可卻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周辭深脣角緊抿,手掌輕輕握着她的小腿,慢慢從他身上挪了下去。
可阮星晚是貼着他睡習慣了的,他剛把腿挪開,她整個人便湊了上來,溫軟的身體緊挨着他的,睡得格外香甜。
周辭深眉頭不着痕跡動了一下,有些懷疑她是故意的。
於是,阮星晚睡到一半,就感覺舌尖一疼,胸也漲漲的。
以往早上週辭深也不是沒有趁着她睡覺就開始不做人了,她習慣性的環住了他的脖子,將舌尖遞了出去。
可懸在身上的男人動作微微停頓了下後,便快速鬆開她,下牀離開。
他大概還是有些氣,復又折回,咬在她的下脣。
阮星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些疼,又有些癢,也沒在意,抱着被子繼續睡。
等她再次醒來時,臥室裏已經沒了周辭深的身影。
她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下牀,直到刷牙時,才發現嘴巴上的那個咬痕。
不怎麼疼,卻在下脣中間,異常明顯。
曖昧到令人無限遐想。
阮星晚:“……”
這狗男人,她還以爲早上是做夢來着。
洗漱完,阮星晚本來想用東西遮遮的,但想着現在懷孕了,最好別用那些化妝品,而且這個位置確實是太尷尬了,怎麼也遮不到。
她在房間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氣下樓。
客廳裏,江沅和江初寧正在喫早飯。
江初寧看見她,高興的揮手:“姐姐,早上好啊。”
“早上好。”阮星晚左右看了看,“杉杉還沒起來嗎?”
這事兒江初寧熟,她一邊咬着三明治一邊道:“杉杉姐昨晚和那個哥哥出去了,好像一整晚都沒回來誒。”
“丹尼爾?”
江初寧點頭:“對的!”
阮星晚在江初寧對面坐了下來,昨天丹尼爾應該是去醫院那邊守着了,杉杉如果和他一起的話,估計也是在醫院那邊。
不知道秦宇暉怎麼樣了。
就在阮星晚想的出神時,再擡頭,卻發現江初寧和江沅兩個人都在看她。
阮星晚:“?”
江初寧指了指她的嘴巴,試探着開口:“姐姐,你房間裏是不是有蚊子啊?”
“噗——”
江沅沒忍住,嘴裏的牛奶直接噴了出來,被嗆了好幾下。
阮星晚:“……”
她埋下頭喫早餐,支支吾吾道:“是……是有一隻。”
江沅把三明治塞到她嘴裏:“喫你的吧,你這個就是換了氣候,季節性過敏,跟蚊子沒什麼關係,這隻大蚊子也飛不到你房間來。”
江初寧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是礙於嘴裏全是食物,只能象徵性的抗議嗚咽了兩聲。
喫完飯,阮星晚打算去醫院看看,順便給丹尼爾和裴杉杉送早飯過去。
江初寧也蹦蹦跳跳的跟着她一起。
出門前,阮星晚看了看江沅,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
江沅對上她的視線,緩緩發出了一個問號。
阮星晚又把話收了回去,拉着江初寧走了。
她本來想問江沅那晚和周辭深去哪兒了的,但想想又算了。
既然周辭深沒有直接告訴她,那應該就是暫時不想讓她知道。
過段時間再說吧。
醫院裏,裴杉杉靠在丹尼爾肩膀上,身上搭着他的外套,睡的很沉。
這時候,病房裏突然響起警鈴聲,兩個人同時驚醒,瞬間站了起來。
丹尼爾立即道:“你在這裏看着,我去叫醫生。”
裴杉杉抱着他的衣服,大腦還是宕機狀態,幾乎是下意識點頭。
丹尼爾快速離開後,裴杉杉在原地站了幾秒,轉身小跑着朝病房走去。
秦宇暉躺在病牀上,除了心電圖有了變化之外,其餘一切和之前完全一樣。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丹尼爾便帶着醫生過來。
由於人太多,裴杉杉在後退的過程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住,身體往後跌去時,肩膀卻被人穩穩扶住。
她轉過頭,對上丹尼爾的視線。
丹尼爾看了看四周,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出了病房:“是不是被嚇到了?”
裴杉杉這會兒也徹底回過神來了,她搖了搖頭:“還……還行。”
說着,她把外套遞了過去:“你的衣服。”
丹尼爾接過穿上,同時道:“他這裏應該沒什麼事,我先送你回去。”
裴杉杉頓了頓:“那你……一會兒還要回來嗎?”
丹尼爾點頭:“對,我得等到他醒。”
裴杉杉往裏面看了一眼,吐了一口氣。
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杉杉。”
不遠處,阮星晚的聲音傳來。
裴杉杉轉過頭:“星星,你怎麼來了?”
阮星晚道:“我來看看,順便給你們帶了早飯。”
等阮星晚的話音落下後,江初寧立即把手裏拎着的保溫桶雙手遞了過去:“杉杉姐,快喫吧,還是熱的呢。”
裴杉杉接過,笑着開口:“謝謝啦。”
正當她準備去叫丹尼爾一起喫的時候,醫生從病房裏走了出來,開口道:“恭喜你們,病人已經成功度過了危險期,從現在開始,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阮星晚幾人對視了一眼。
確實挺喜的。
阮星晚又問:“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道:“這個得看情況了,可能今天,可能明後天,差點的話,十天半個月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