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見狀,不由得倒退了幾步,握緊了手裏的包:“你到底……”
她話音未落,男人便擡手瞬間扼住了她的脖子。
路清清用盡了全力想要去扒開他的手,拼命掙扎,嘴裏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救……命……”
可是現在已經到了半夜,街上本就沒什麼行人,加上四周光線較暗,她的呼救聲實在太小,壓根兒沒起到任何作用。
路清清的掙扎逐漸小了,慢慢閉上了眼睛,就在她感覺大腦缺氧,即將要死在這裏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急促的剎車聲。
面前的男人極爲不甘心的狠狠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手,用力將她甩在了地上,而後轉身大步離去,身影很快淹沒在了黑暗裏。
沈子西跑到路清清旁邊,把她扶了起來,又看着男人離開的方向,緊緊皺眉:“你沒事吧?”
路清清劇烈咳嗽着,滿臉通紅,好半天才喘過來氣,搖了搖頭。
沈子西扣着她的肩膀,把人扶了起來:“你那車也別打了,取消吧,我送你回去。”
說着,他扶着路清清,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路清清坐進去後,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
沈子西繞到另一側,坐在駕駛座上,擰了一瓶水遞給她。
路清清接過,喝了幾口,又是劇烈的咳嗽。
沈子西給她拍了拍背,抿了抿脣才道:“剛剛那個人的長相,你看清楚了嗎?”
路清清握着水瓶,擡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似乎還沒有從剛纔差點就死了的恐懼中緩過神來,她顫着聲音道:“我……我看到了,但我形容不出來……”
“沒事,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路上,路清清一直靠在窗戶上,閉着眼睛,睫毛溼潤。
看樣子確實是嚇得不輕。
沈子西見狀,把車速放慢了很多。
到了路清清家樓下,沈子西緩聲開口:“到了。”
路清清睜開眼睛,吸了吸鼻子,“噢”了一聲,又道:“謝謝沈律師。”
說完,她打開車門出去,腳剛踩在地上,就是一軟,幸虧她快速扶住了車門,纔沒有摔下去。
沈子西解開安全帶,走過去扶着她:“我送你上去。”
路清清點了點頭,還是一句:“謝謝。”
下了電梯,路清清拿出鑰匙開門。
可手卻抖得厲害,幾次都插不上門孔。
沈子西握住她的手,接過了鑰匙,輕鬆把門打開:“進去吧。”
路清清看着他,一時有些愣,直到沈子西的聲音傳來,她纔回神般,連忙收回了目光。
進了客廳,沈子西把她放在沙發裏,轉身找到飲水機,給她接了杯熱水。
路清清雙手捧着杯子,睫毛半垂着,安靜的喝着水。
沈子西扯了扯褲子,坐在她斜側的單人沙發裏:“你今晚要不要,找個朋友來陪你?”
路清清放下杯子,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揚起笑容:“沒事的,謝謝沈律師,我緩一會兒再睡一覺就好了。”
聽到他開始自責,路清清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擺着手:“不是的不是的,如果不是沈律師,我今晚可能就……真的謝謝你。”
“客氣,你人沒事就行。”沈子西拿出手機,翻了一張照片出來,放在路清清面前,“你看看剛纔襲擊你的,是不是這個人?”
路清清仔細辨認着,雖然剛纔的光線很暗,可是男人陰狠的眸子,她卻永遠也忘不了。
和照片上的這一個一模一樣。
“就是他。”
沈子西神色凝重了幾分,把手機拿了回來:“這個人,是周雋年的手下。”
他一說,路清清便明白了是什麼原因。
應該和她最近一直跟蹤報道新海岸項目有關。
她皺眉道:“可是周雋年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什麼他的手下……”
沈子西道:“這個人,是周雋年身邊,最得力的手下,心狠手辣,我們也一直在找他的下落。”
頓了頓,他繼續:“你要不,先別報道這個了,挺危險的。”
路清清抿了抿脣,目光堅定:“我做記者的初衷就是還大衆一個真相,而且就算我不報道,也會有其他記者報道,如果我們都因爲害怕屈服,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揭露真相了。”
沈子西聞言倒是有些意外,眉梢微揚,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隔了兩秒,路清清又看向他道:“沈律師,你不用擔心我,我以後會再注意一點的,據我調查,周雋年和他的手下,都在警方的通緝範圍中,他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來找我。”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就不勸你了,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着,沈子西再次把手機遞給路清清:“存個你的號碼。”
路清清怔了下,慢慢接過手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
沈子西拿回,給她撥了過去:“這是我的。”
路清清後知後覺摸出自己正在震動的手機,垂眸掃了眼。
沈子西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鎖好門窗。”
“沈律師……”
沈子西回過頭:“還有事?”
路清清指了指他額頭上快要結痂的傷口:“我給你消消毒吧,別感染了。”
沈子西眉頭揚了下,又坐了下來:“好啊。”
路清清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醫療箱,找出碘伏和棉籤,站在他面前,清理着傷口。
她的呼吸和動作都很輕,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像是羽毛一樣,掃在他的眉眼處。
沈子西不着痕跡的舔了一下脣,側開了視線。
很快,路清清把創口貼給他貼在傷口上:“好了。”
沈子西咳了聲,站了起來:“那我走了,再見。”
路清清把他送到門口,在沈子西出門時,卻忍不住再次開口:“沈律師。”
沈子西轉身。
路清清揚起一個笑容,對他道:“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沈子西一愣,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