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右邊胳膊纏着一層厚厚的傻X,吊在脖子上,西裝外套掛在右臂,即便受了傷,看上去也沒有絲毫狼狽,身形冷峻挺拔。
江初寧連忙走到他面前,眉頭緊緊皺着:“怎麼樣啊?”
不等江上寒開口,江沅已經從他身後鑽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都跟你說了,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江初寧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想要觸碰江上寒的受傷的地方,卻又不敢。
江上寒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家吧。”
江初寧重重點頭,正要和他一起離開時,不遠處,江竟堯有意無意的咳了聲。
他道:“寧寧,我們該回家了。”
江初寧愣了下,看了看她江上寒,又看了看她爸爸。
她差點忘了,她爸爸現在還沒有同意他們在一起。
“爸爸,我……”
江初寧剛要說什麼,江上寒就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聽你爸爸的。”
“噢。”
他們離開醫院時,正好秦照北和江槐,也被江上寒的助理帶了出來。
秦照北原本拿槍的那隻手臂,也被處理過了。
看來第二聲槍響,受傷的人是他。
江初寧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和江上寒一起離開。
秦照北眉頭動了下,上前一步,卻被江上寒的助理攔了下來:“秦少爺,江小姐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
秦照北慢慢停下了腳步,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她應該恨死了他纔對。
回去的路上,江初寧一直緊緊抱住江上寒另一隻胳膊,埋着頭,睫毛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竟堯眼不見爲淨,直接坐了另一輛車。
半個小時後,車重新行駛進了江初寧熟悉的地方。
頭頂,江上寒的聲音低低傳來:“寧寧,到家了。”
江初寧擡眼,看着外面熟悉的場景,感覺鼻子一酸。
下了車,江竟堯走在前面,等江初寧和江上寒進去後,他轉過身對江上寒道:“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江上寒握着江初寧的手沒有鬆開,坦然直面他:“這裏也是我家。”
江竟堯:“?”
江上寒繼續:“今天下午,我和寧寧已經領證了。”
“什麼!!”
江初寧連忙道:“爸爸,你別生氣,我本來想明天告訴你的,還沒來得及……”
江竟堯氣的肝疼,坐在了沙發裏:“明天告訴我,你去
哪兒告訴我?”
“去……”
江初寧剛開口,便意識到不對勁,立即閉了嘴。
她拉着江上寒,試圖在江竟堯對面坐下,好好跟他講道理,誰知道剛有動作,江竟堯便道:“你給我站着!你們都給我站着!”
江初寧立即乖乖站在了江上寒身邊。
江竟堯道:“結婚這種大事,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江初寧小聲:“我也不知道您還活着,我哪……”
“我問的是他。”
江初寧鬆了一口氣,不着痕跡的後腿了半步。
江上寒不緊不慢的開口:“兩年前您就已經把寧寧託付給我,我以爲,我可以做主。”
他咬牙切齒:“我在背後給你查江槐,你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把我女兒帶去領證,江上寒,你真是……”
江初寧道:“爸爸,你別罵他了,他受傷了。”
“多大個傷,連說都說不得了嗎!”
江初寧有些承受不了這個火力壓制,又退了回來。
江上寒脣角勾了一下:“我會負責的。”
“你當然要負責!證都已經領了,還想反悔不成?
”
江初寧眼睛亮了亮,躲在江上寒身後:“爸爸,那你是同意了嗎?”
江竟堯語氣沉悶:“我能不同意嗎,還是明天拉着你去民政局離婚?”
“謝謝爸爸!”
江初寧說完,便拉着江上寒上樓:“我們先回房間啦。”
江竟堯聽到“我們”兩個字,又是一陣太陽穴漲疼。
到了房間,江初寧發現這裏還跟她離開時一模一樣,連衛生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她看着江上寒的胳膊,輕輕用手碰了碰:“是不是很疼啊?”
江上寒給她理了理跑亂的頭髮:“還好。”
“騙人,我聽說槍傷是很疼的,而且還流了那麼多血,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啊。”
江上寒無聲笑了下:“你是擔心我以後沒辦法抱你嗎?”
江初寧本來正正經經的在關心他,陡然聽他這麼一說,小臉不由得一紅:“纔沒有,我……”
她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江上寒吻上她的脣,低聲安撫道:“寧寧,今天嚇到你了,抱歉。”
江初寧抱住他的腰,腦袋埋進他的懷裏:“沒關係。”
只要他沒有事,一切都好。
就這麼抱了一會兒後,江初寧
突然鬆開他:“我去給你找一套乾淨的睡衣吧,而且我爸爸還在樓下呢,我要是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話,他會難過的,我下去陪陪他再上來。”
“好。”
江初寧離開後,江上寒收起眼裏的笑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只有簡短的幾個字:“慕情已經抓到了。”
江上寒“嗯”了聲:“徹查住所,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部清理乾淨。”
今晚的事,是他疏忽了。
本以爲江初寧待在家裏就是最安全的。
卻沒想到,給了慕情可趁之機。
……
樓下,江竟堯坐在沙發裏,翻看着江初寧小時候的照片。
江初寧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探了一個腦袋出來:“爸爸,在看什麼呢?”
江竟堯沒好氣開口:“在看你是什麼從時候開始不聽我話了。”
江初寧慢吞吞坐在他旁邊,抱着他的胳膊:“哪有,爸爸,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可是你也很過分啊,明明還活着卻不聯繫我,你知道這兩年我有多想你嗎,我每天都在……”
說着說着,江初寧忍不住哽咽了下,真情實感的流下了眼淚。
江竟堯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道:“寧寧,是爸爸對不起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