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變得靈活,在漫長的戰鬥中找到了對付雨林投矛的辦法。
那就是用術士操控着沙地獸,向軍團的戰陣衝來,吸收投矛的大量火力,隨後他們趁着陣線動搖出現缺口的時候再發起攻擊。
這個方法被史爾特爾用火焰狠狠教做人,令人安心的浮火飄在空中,像是一個個微縮的火焰炸彈。
這些火焰能迅速將沙地獸烤熟,隨後投矛再接着把跟在後面的騎手射翻在地。幾次試探失敗後,所有騎手乾脆放棄了這個辦法,轉而繼續分散騷擾。
弩彈和投矛互相射擊,消耗着對方的體力,但是由於風沙的原因,族人的投矛很顯然命中率不怎麼出色。
吐出嘴裏的沙子,史爾特爾調轉刀刃,火焰沒能嚮往常一樣隨着少女的意識精準的燃盡那裏的一切,它被風沙吹離了原本的路徑。
幾個族人腿腳發麻,再怎麼說堅持了幾十分鐘之後,精神也總會有鬆懈的時候,一顆弩彈從盾牌的縫隙間射了進來,打傷了舉盾的戰士。
四周繞着圈子的土獸騎手呼喝着。揮舞着手上的輕弩,用手中的巨矛挑起一陣陣沙塵,將周圍環境用沙土籠罩,變得徹底不可見。
史爾特爾小姐察覺到了異樣,周圍的騎兵數量實在是不怎麼正常。
就在短短的幾十分鐘裏,她已經不知道燃盡了多少個冒冒失失衝擊過來的騎手,但是他們的數量卻有增無減。一改先前避而不戰的風格。
她明白一定是有某個地方出事了,不惜讓他們這樣拼盡全力的支援過去,稍稍想一想也就知道是王酋的問題。
史爾特爾沉思着,但是遲遲沒有任何信使來通知她應該如何行動,她看了看眼前的塵土飛揚,有些拿捏不定。
揮手再度用火焰挑開了打算上前試探的騎手,史爾特爾對此嗤之以鼻。
嘭!紅光將其掀飛在地,隨後魔劍上的火焰吞沒了地上的身影。
“萊萬汀!”
魔劍竄出烈焰,雖然在這種環境下穿透力很弱,但是飛騰出幾米的火焰仍然將騎手逼退開來。
裹挾着這些戰士緩緩前進,史爾特爾不打算讓出這裏了。
如果真的是某個戰場上出現了決定性的戰鬥,那這些援軍最好就一個都不要放過去。
察覺到了史爾特爾的行動,所有騎手暴怒起來。他們不顧生死,聚集成了好幾股大型的羣隊,從數個方向直接對守護者陣列發起了衝擊。
排成整列的騎兵撞擊軍陣,巨鳴震天,有不少盾牌嚴重變形。
盾牌利矛在哪裏都是騎兵的剋星,即使是厚重的土獸也沒能避免被守護者的長矛穿透腦袋。
土獸軟軟哼唧了幾聲就栽倒在地,隨即後面的騎兵伴隨着沙地獸緊隨而至,地面的顫動頻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壓倒性的騎兵數量撲了上來。
他們不計損失。
成羣的騎兵,即使是長矛盾牌排列成的方陣也難以抵擋。
重蹄踩在盾牌上,直接將持盾的人壓死,隨後轟隆隆的繼續向前,被第二層的長矛紮成刺蝟。
後面的騎手則繼續補上,壓着前一個人的屍體衝進了方陣之中。
土獸沒能徹底穿透方陣,他們停在了陣列內部。
廝殺擴散開來,組成了無數個以幾人小隊爲單位的戰鬥。
混亂的衝突中心地帶則形成了一個個混亂的“戰鬥圈”。
——最裏面是被族人圍着的土獸騎手。
外面是一圈虎視眈眈的守護者。
最外面又是一圈土獸騎手。
他們互相包圍對方。
他們變成了粘稠的夾心餅乾,在互相擠壓,碾碎,勇氣和力量在這裏是活下去的關鍵。
頓時眼前無主的土獸到處都是,呼喊聲廝殺聲在沙地上爆成一片,時不時有幾個倒黴鬼被土獸拱飛上天,再無助的摔成肉醬。
史爾特爾有些迷幻,這裏的景象似乎在記憶中也有似曾相識的地方,只不過她沒有時間去細細分辨什麼了。
在這種近距離的搏殺中,她的火焰能起到的作用已經不大。
每個人都貼在一起,大規模的火焰容易殺傷自己人,史爾特爾只能畏手畏腳的用魔劍反擊,斬殺視野之內的騎手。
當方陣失去了隊形,在面前普遍比自己高的騎手下往往沒有反擊之力,尤其是投矛手在這種近距離混戰中更是好捏的柿子。
他們的巨矛在三米的高度狠狠砸下來,帶着加持的重力勢能直接能砸垮鐵鎧。
很快形勢就變得惡劣起來,眼前的軍團戰士越來越少。而土獸仍在源源不斷的發動衝擊,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扭轉戰鬥的局勢太過艱難。
除非玩賴掀桌子,把火焰巨人搞出來,當然史爾特爾不會這麼做就對了,那樣周圍就什麼都沒了。
混亂的局面直到魂霄的黑光在地上炸開,殺傷了幾個飛馳中的騎手。
李澄舉起雙刃,示意投矛手在背後襲擊這支土獸騎兵,從背後飛來的投矛惹得他們心神大亂。
“已經足夠了,我們走,去支援王酋!”
新出現的投矛隊嚇到了他們,他們以爲是雨林的大軍,沒有多做糾纏,仗着機動性迅速脫離了接觸。
幾百個土獸騎兵就那麼在眼前結隊奔馳,不一會兒就無影無蹤,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嘖…跑的真快。”史爾特爾看着四周,她的隊伍已經基本全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
當然,其實土獸騎兵的戰損要更大,怎麼說正面衝陣也不是騎兵擅長的領域。
史爾特爾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死的人多。
能從她身上冒出的火苗看出來,她很不爽。
李澄微微出了口氣,道:“還好趕上了。”
史爾特爾蹙起眉,道:“怎麼回事?這羣傢伙突然瘋了一樣朝這邊衝過來。”
李澄簡單給她解釋了一下,王酋被斯維爾和伽林困在安比戈村的問題,現在那裏已經是雙方爭分奪秒趕去的地方了。
“你沒看見艾絲黛爾嗎?我應該讓她給你送消息了?”李澄怪道。
“沒有,別說信使,我連一個斥候都沒看到。”史爾特爾不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