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竭力進行反抗,但是面對擲矛隊以及守護者戰士,騎手的土獸在這種村莊地形根本無法發揮有效的衝擊力,被逐一截殺在道路上。
血的仇恨,以血來還,族人們殺紅了眼,之前一幕幕在城牆下慘死的同胞浮現在眼前,這股情緒變成了朝企圖投降之人揮出的利刃。
把之前還囂張無比的對手打趴下的感覺真是爽爆了!爽嗨了天!
他們一邊高呼着大酋長萬歲,高呼着史爾姐萬歲,一邊猶如開閘喫肉的猛獸。
李澄也不好阻止,只能儘量控制族人們不要太過兇暴。但其實也做不到什麼了,入了村莊,混亂的戰鬥再次失去指揮者的控制。
當然了,這也從一定程度上杜絕了騎手們的投降...因爲投降了也會被一刀砍死。
當巴爾王酋看到迎面而來的火焰巨人時,他的腦子裏就像塞了幾十只馬蜂,在嗡嗡的叫着,他沒有辦法做出任何事情來停下這個巨人繼續摧毀他的族人。
苦澀升騰在心,正是自己的茫然大意,決心自己率族人突襲雨林,纔有了這樣的結果。
與其讓族人們爲了不可能的因素犧牲,倒不如他主動投降。
王酋如此嘆了口氣,撐起壯實的身體就打算走出去,但被身後的幕官拉住了。
“王酋大人,我們還沒有輸掉!”那幕官如此說着,眼中閃出狡詐的光。
王酋陰着臉,不高興的一腳踹開了這個賊眉鼠眼的薩弗拉官僚,“哼,你給我滾開!混賬東西!你現在居然還敢拉住我。”
“伊斯科爾答應我的援軍呢??”
“帕夏許諾給我的領地呢?”
“還有說好的精裝武器,結果就是一堆老舊的,早就過時不知道多長時間的火炮?讓我來對抗那種怪物?”
“我忠心耿耿的族人就爲了這麼一個連源石都不生長的狗屁荒漠,和那羣阿達克利斯打的頭破血流?!”
王酋憤怒的吸了幾口氣,接着不停地怒罵,聲音之大令門外的幾個部落騎手都面面相覷。
“我真後悔聽信了你的話來這裏襲擊他們,吸血鬼,你的帕夏讓我作嘔,你們伊斯科爾的信用劣等到極點,就是荒野遺民都不如!”
“至少那些荒野遺民之間的交易,還是建立在真摯的信任之上!”
“我祝帕夏全家早日得病,雞犬升天!屍體爆炸!”
*巴爾部落問候語*
王酋一口氣說完,還憤懣不平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陰鬱不已。
猩紅的眼神透露出殺意,死死盯着面前已經快被嚇破膽的幕官。他也是倒了血黴,接下這個該死的‘外交任務’,還要被面前怒意爆棚的王酋臭罵一頓。
幕官在心裏暗暗發誓,幹完這一單,絕對要辭去幕官一職,說什麼不在伊斯科爾呆了!
王酋一甩背後的土裘毛服,在幕官驚懼不定的眼神中走出了這裏,留下一句更加恐怖的話。
“我受夠了!我要投降了,去告訴那個雨林的大酋長放過我的族人,哪怕處死我也好!”
幕官嚇傻了,這可不得了。
他一投降不要緊,那位雨林的大酋長或許不會處置他,但是自己是伊斯科爾的人,在這種雙方極度交惡的情況下,怎麼想都不能有好果子喫。
幕官不管不顧,痛哭流涕的衝上前抱住王酋的獸皮靴子,涕淚齊下的開口:“王酋大人,不能投降啊!”
“我們已經堅持到了現在,距離勝利僅有一步之遙了!您的騎兵已經往這邊趕來了啊!”
王酋越聽越氣,怎麼甩都甩不掉抱在自己腿上的這個蜥蜴掛件,讓他恨不得一拳頭打死這個磨蹭的要命的狗屁,現在這個傢伙哪還有一點剛開始的趾高氣昂,和伊斯科爾蠢蛋的不屑氣勢?
原來都他媽餵了源石蟲!
王酋低吼着,處於暴怒殺人的邊緣。
“你還在這裏跟我扯什麼?”
“我就問你,這個渾身冒火的怪物你要怎麼解決?”王酋嘶吼着,憤怒無比。
幕官聽到這裏眨了眨眼,暗感有機會,連忙擡了擡紅紅的眼眶:“王酋大人,我有個主意。”
他狡詐的笑了笑,“爲什麼不把這座村莊利用起來呢...?”
“只要拖延住他們,土獸騎兵就能擊穿他們的包圍,我們就能逃出生天了啊!”
幕官誠懇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個時候他提出的建議確實引起了王酋的興趣,他怔愕的想了想,喃喃嘀咕。
“村莊...?”
“......”
幕官止住了哭聲,期待的看着他
王酋沉默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做殘暴之人。
王酋眼神飄飛出去,看到附近的族人在烈焰中痛苦的掙扎。投矛在天空橫飛,射殺着玩命奔跑的騎手,同樣不帶憐憫。
王酋狠下心來,既然現實如此。
他同樣不想輸,身爲一族王酋,怎能屈辱的拜服他人胯下?
......
當斯維爾率隊來到安比戈村的街道時,背面的伽林也已經攻陷了防守,外圍的土木堡全都淪陷讓包圍網徹底壓了上來,整個村莊現在幾乎大半部分都在阿卡胡拉的掌控下了。
“哈哈!幹得不錯,我看到背面的巨人了!”伽林爽朗起來,他現在的感覺好極了,吐出一口悶氣:“媽的,被這羣傢伙憋在這裏,真是鬧心!”
斯維爾瞧了他一眼,祕巖術士們都很精神。
“哼,收斂點,還沒結束呢。”
“是時候去見見裏面的王酋了。”斯維爾語氣戲謔,“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正當大隊人馬準備向村莊中央進發,前方的道路突然射出數枚弩彈,阻滯了守護者戰士的前進。
“還敢反抗?”斯維爾眼神微凝,擡起手就打算射出銃彈,視線觸及到面前的事物時,他突然愣住了,隨後表情被這無比可恥的一幕撕扯的面目全非。
“混蛋!”伽林咒罵道,他也看到了。
恣肆的斐迪亞騎手出現在面前,面容血氣方剛,儼然是一個強壯的青年。他身着的是王酋賜予他的厚實披風,肩膀上的厚皮護肘襯托出他的威風凜凜,長長的尾巴上也武裝着鋒利的刺鋒,手上一把沾滿血的長劍,還在潺潺滴下,染在沙土上。
而那把長劍上的血...是村民的,斯維爾停住了,抿起脣,目不轉睛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