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諸天縱橫,從武林外傳開始 >第90章 天下第一攪屎棍
    臘月初三,小寒。

    小寒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二十三個節氣,冬季的第五個節氣。

    冷氣積久而寒,冷,但還沒冷到極點,因此稱爲小寒。

    小寒沒有什麼特殊習俗,只是臨近臘八,會有人喝臘八粥,或是喫糯米飯。

    呂雲澄是北方人,北方人過節,只要不是端午中秋元宵,通常都會喫一樣東西。

    由於馬上要對付“禿驢”,呂雲澄特意吩咐廚房,今天喫驢肉餡的餃子,一半蒸餃,一半鍋貼,再煮一鍋驢肉丸子湯,給府上的人去去寒氣。

    冬天的暮色總是來得特別早,剛過午時沒多久,天色就已漸漸暗了下來。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段時間是一天中最寧靜的時候。

    就連後巷子裏開雞毛店的孫駝子,也趴在櫃檯上,睡得迷迷糊糊。

    呂雲澄吃了兩大盤蒸餃,兩大盤鍋貼,又喝了一大碗湯,正準備去午睡,鐵傳甲道:“公子,那羣禿驢不是已經到了麼,怎麼還不上門?”

    “在他們眼裏,我是魔頭,做事卑鄙無恥、肆無忌憚,定然在莊內佈置了機關陷阱。

    因此,他們會在外面選一個可以擺開十八羅漢陣的場地,進莊是絕對不可能的。

    殊不知,只要不主動招惹我,我才懶得搭理他們。”

    不出呂雲澄的預料,午飯過了一個時辰,少林的人送來了請帖,約呂雲澄五里外的樹林一會。

    少林十八羅漢陣是以長棍爲武器,在樹木叢生之處施展不開,但五里外的樹林中有一大片空地,兩三個十八羅漢陣也能施展。

    收了請帖,換了套衣服,呂雲澄孤身去往樹林。

    鐵傳甲沒有跟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面對那些烏合之衆,鐵傳甲的鐵布衫很有用,面對少林精銳弟子的十八羅漢陣,就顯得有些笨重了,去了不僅不能幫忙,還會成爲累贅。

    但若是不去,心湖等人必然會因顧忌鐵傳甲而分心,反而更能起到作用。

    再者說了,對付十八羅漢陣這種有趣的事情,呂雲澄怎麼會讓鐵傳甲參與。

    呂雲澄有預感,打完這一架,自己一身所學便會融會貫通,嫁衣神功也會達至目前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

    根基越是穩固,廢功重修的效果就越好。

    事關未來,單刀赴會這點風險,算不得什麼。

    “阿彌陀佛,貧僧心湖,見過呂檀越。”

    一個白鬚白眉,清癯瘦削的老和尚緩步走了過來,他的神情是那麼沉靜,就像是已經和這寒冷靜寂的天地融爲一體。

    少林方丈,心湖。

    心湖身邊,是一位枯瘦矮小的老人。

    老人目光炯炯,隆鼻如鷹,氣勢冷傲,使人全然不會關注他矮小的身材,只能感覺到一種生殺予奪的權威和魄力。

    百曉生。

    只有百曉生纔會有如此孤高冷傲的氣勢,也只有百曉生纔有資格和心湖並肩而立。

    見到百曉生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兵器譜。

    天機棒、子母龍鳳環、小李飛刀、嵩陽鐵劍、銀戟、蛇鞭、金剛鐵柺、青魔手、東海玉簫……

    爲了這個排名,江湖中不知發生過多少廝殺。

    在“攪屎棍”方面,林仙兒和百曉生相比,完全是孫女輩的。

    “你就是百曉生?”

    “怎麼,你想讓我告訴你,你能排第幾?”

    “不,我只想問你,你是怎麼做到,讓江湖人相信這弱智一般的排名的。”

    “你……”

    兵器譜是百曉生此生得意之作,豈能容許這般詆譭,可不等他反駁,呂雲澄冷笑道:“孫天機哪有資格當兵器譜第一!他也配!”

    “孫天機不配,你配麼?”

    “我當然也不配,我的意思是,無論怎麼排,第一都該是沈浪纔對。”

    “他已經乘船出海,退出江湖,如何入兵器譜?”

    “乘船出海不代表不回來,就好比小李探花,一去關外十來年,你不也是沒有除去他的排名麼?

    讓我來告訴你原因吧,因爲你和沈浪處於同一時代,在沈浪的光芒下,你顯得黯淡無光。

    你嫉妒沈浪的武功,嫉妒沈浪的智慧,嫉妒沈浪的俠義,嫉妒沈浪的名望,嫉妒沈浪的一切。

    你不排沈浪、王憐花、熊貓兒,不是因爲他們乘船出海,而是因爲你自卑怯懦,我說的對麼?”

    歸雲莊一戰,呂雲澄放跑了一些磕頭求饒的三流貨。

    這些人被殺怕了,不敢得罪呂雲澄,又不甘心只有自己倒黴,便把中原八義的破事四處亂說。

    得益於這些人,呂雲澄罵瘋龍嘯雲、罵死金風白之事已經傳遍天下,百曉生本以爲是謠傳,沒想到呂雲澄果真言語如刀。

    一番怒罵酣暢淋漓,百曉生氣的面紅耳赤,好似一隻充足了氣的橡膠手套。

    個頭不大,隨時會炸。

    事實上,百曉生並非罵不過呂雲澄,只是呂雲澄催動迷魂大法引動他的怒氣,怒火上涌,縱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半句。

    得了憐花寶鑑之後,呂雲澄並未貪多,只是學了攝心術之類的法門。

    在恢宏的排比,洪亮的聲音,精湛的演技的掩蓋下,便是心湖也沒能發覺。

    心湖道:“檀越何必逞口舌之利,需知利在口舌,損在心頭,不能傷人,徒傷自己。”

    “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牙還牙,打我我就打回去,罵我我就罵回去,而且平生最看不上的,便是又當又立的虛僞之徒。”

    “既如此,你爲何殺我心眉師弟?”

    “他帶人圍殺我,我還不能還手了?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心眉只是爲了抓捕梅花盜。”

    “我是梅花盜麼?”

    “不是。”

    “既然我不是梅花盜,心眉憑什麼圍殺我?”

    “那只是誤會,心眉受了龍嘯雲矇蔽。”

    “誤會,好一個誤會,如果我因爲這個誤會死了,你心湖會給我個公道麼?心眉會給我賠命麼?

    退一萬步說,誤會解開了之後,也沒見他停手。”

    百曉生插嘴道:“你讓人磕九個響頭才能離開,擺明了是要逼死心眉大師,說我虛僞,你比我更虛僞!更無恥!”

    “犯了錯就要認,就要承擔代價,連一點面子都捨不得,算什麼高僧?修什麼佛法?出家人四大皆空,我看你們一樣也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