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坡開口:“格局再大些,依據金屬碑所記,可能存在6個超凡中心,如果都擠過來成爲鄰居,會殺成什麼樣子?”
這種場面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讓人不寒而慄,得死多少生靈?6大超凡中心多半要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細思的話,會讓人窒息,6大神話中心可能全部打崩掉。
維羅道:“還有一種可能,不同的超凡中心對接,也許會逐步融合。雖然會有殘酷的血戰,但是最後大概會復甦出一個更爲璀璨的神話盛世,到時候出現6破者應該不像現在這麼艱難了。”
青牛、裕騰等人都是一怔,而後憧憬,單是三個超凡中心同時高懸就已經很驚人,會照亮周邊多少腐朽的宇宙?
6大神話中心合一,那又會是怎樣的奇景,可讓諸世通明嗎?
“你們想多了,按照古人在金屬碑上的解析,6大神話中心應該都是按照特殊的軌跡運轉,都有各自的領域,難以打破某種平衡。”巨獸熊王開口,人雖然粗獷,但神覺等卻很敏銳。
維羅思索,道:“這種情況纔可怕,早先它們竟然在遵循某種軌跡,按照各自專屬的區域運轉,深思的話瘮人啊。”
接着,他又沉聲道:“尤其是現在,有的超凡中心掙脫出命運的軌道,開始大逃亡,且彼此相遇了,未來變得無法預料,也許會很可怖!”
一時間,他們安靜下去。
片刻後,陸坡才道:“帶頭大哥載道去了哪裏,許久不見了。”
……
地獄中,陸坡口中的帶頭大哥,全身流轉神輝,脫胎換骨後,王煊纖塵不染,換上一身潔淨的衣物。
“古人說,帥的掉渣,誠不欺我。”他自語,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瓶瓶罐罐中那些“藥渣”,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雖然碎骨和焦黑的表皮都被他打磨成粉,但是大藥純度實在太高了,就衝維羅那些怪物的精明勁,肯定要胡思亂想。懷疑他得到6破奇藥渡劫後的遺蛻都算好的了,這些人若是深思,王煊很不好圓謊。
“那就稀釋吧。”他落在地上,將面積廣闊的焦黑土地,整體颳了一遍,這次量足夠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噸。
王煊將焦土混合在不同的瓶瓶罐罐中,和藥渣一起搖晃均勻。
“嗯,這樣送人的話,也顯得大氣,擡手就送出去一兩噸,聽起來都講究。”他很滿意。
王煊毀去渡劫之地所有殘留痕跡,將雷霆劈出來的無邊深淵填平,事了拂衣去。
他在地獄中漫步,欣賞着多年未見的各種奇花異草,看着不同文明時代留下的一座座巨城,他進入大漠,而後又橫穿冰原。
走着走着,他就消失了,進入別人看不到、唯有他自身能覺察到的迷霧中。
早年,他練《真一經》,也就是精神病大法,悟出迷霧等特殊的領域,後來隨着道行增長,他意識到這也和6破有關。
因爲,單一6破者比如守、獸魔、戈三人,其周圍也能出現特殊的霧氣,這意味者,真正6破後有些道路,有些領域,是相通的,強者在歸真,歸一,覺察到了諸世的本質。
王煊望着迷霧最深處,那團光源還是如此的神祕,朦朧,聖潔,常年不熄。而在光源的外部區域,邊緣地帶,有一片晶瑩的湖泊,雲霧流動,湖邊停泊着一葉小舟。
甚至,他已經能聞到小舟茶几上的香氣,茶壺,還有茶杯,都相當拙撲,嫋嫋清香瀰漫開來。
茶几上的經卷翻開着,模糊的文字流動,帶着濃郁的道韻,記載着無上篇章。
王煊到了近前,距離小舟不過一丈遠了,但是邁不動腳步了,他越是用力,道紋遍體,小舟上大霧越濃重,和他隔絕,前方變得飄渺。
他停下來,凝視着很近的小舟,更是盯着那捲經文,翻開的頁面上,有一小段疑似是《獸皇經》祕篇的一段綱要。
還有一段文字來自一本神靈古經。
他沉思,這湖泊,小舟,茶香,經卷等,爲什麼停留在迷霧深處,在等他登舟?
它們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因何而出現?
王煊不是沒有琢磨過,曾有過各種念頭。
“它們因我而現,唯真,歸一,隨着我的到來,而顯照於此,包括這迷霧,以及最深處的那團光源。”
王煊思忖着,外面的世界像是虛假破敗的,這裏纔是真實的。每次他在迷霧中向外眺望時,發現宇宙星空,現實世界,無論是在哪裏,包括地獄,都像是腐朽的,蒙着一層塵埃,陳舊不堪,和手機奇物拍攝的老照片倒是有那麼幾許相近的味道。
“因爲,踏上了全領域6破路,所以我的領域,我所踏足的地方,才顯得更爲真實嗎?”他自語。
若是登舟,究竟要前往哪裏?
“或許我多想了,這小舟,經卷,迷霧,前方的光,其實都是我心靈領域的擴張,是我思維的蔓延,修道,求真,歸一,這是我的路,是我踏破諸世,走遍無盡宇宙,心中的光化成的某種願景。”
這小舟是精神思維所化嗎?其實他距離不遠了,再走幾步,就能抵臨。
王煊有所明悟後,前方又清晰了幾分,他再次向前走,若是能踏上小舟,一切都自然明瞭。
但是,隨着他接近,終究還是差了一步路,甚至,他的腳都擡起了,若是落下去,便要觸及小舟邊沿了,但就是無法落足。
“這麼看的話,我所思,我所想,還有些不對?”
王煊看着咫尺之遙的小舟,他忍不住了,決定動用蠻力試試看,甚至不惜探手去抓!
大霧沸騰,他成爲異人後,第一次全力以赴卻是在迷霧中和自己較勁,他的身體都前傾了,周身御道紋理刺目,不斷轟鳴。
然而,無論是他落腳,還是探手去抓,都差了一寸遠,這就有些氣人了,一寸距離,如此的精準,猶若隔着一道天塹。
他的6破領域早已全開,現在,他各種祕法用盡後,又以載道紙承載着自身,像是在爲自己接續斷路。
最終,他確實拉近距離,只差頭髮絲那麼一點距離就可觸及到小舟。
王煊火大,然而,他這樣急躁後,就更不行了,迷霧擴張,讓他和小舟間的距離遠了那麼幾步。
他冷靜下來,仔細估量,他若是動用獸皇經、還有守送他的6破經文,施展目前較難動用的兩種禁法,略傷本源的情況下,應該堪堪能摸到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