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你們也有今天!”
說着,錢棟往後退了幾步,實在是周圍的氣味太難聞,簡直臭氣熏天,好在已經進入秋季,若是夏季,估計這些人已經招蟲子了。
刺客們的嘴中有草,說不得話,眼神若是能說話,早已破口大罵,罵錢棟與小丫頭的祖宗十八代。
錢棟拔出長劍,在一個刺客的嘴上一挑,一團變色的草團刺客的嘴中跳了出來,刺客大口的穿着粗氣:“奶奶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帶這麼羞辱人的。”
“你們還是人嗎?敢來截殺韓王殿下,便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能有今天怪不得旁人,是咎由自取。說出你們的背後指使,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刺客偏過頭:“要話沒有,要命一條,你現在殺了我們,或者動用十八般酷刑,都隨你們的意。”
錢棟知曉這夥刺客經過多重殘酷訓練,練就銅身鐵臂,鐵石心腸,十八酷刑下來,非但打不開他們的嘴,反而浪費自身時間和力氣。
“是嗎?都隨我們的意,是你們每一個人的意思嗎?”在氣氛僵持中,小元脆生生道。
刺客們心底咯噔一下,要知道他們的狼狽都是拜這個小丫頭所賜,沒有刑法沒有辱罵,卻結結實實受辱萬分。
她又想幹什麼?
錢棟面帶希望和欣賞的看着小元,這些刺客對他很瞭解,也很瞭解他的手段,自然心中有底,根本不害怕。
反倒是小元的話,在刺客的臉上顯露出些許的懼意來,這倒是有趣。
“你有什麼法子讓他們開口?”
小元:“他們既然不想開口,爲何一定要他們開口呢?”
刺客心中一鬆,小丫頭是個蠢的,不用擔心有什麼損招招呼他們。
錢棟心下也是不解,面上沒有表現出來:“那你想要他們做什麼?”
小元:“他們的本身便是最有力的證據,不過他們刺殺王爺和王妃,不能讓他們好過了,必須要付出代價。”
刺客們:······
他奶奶的,他們受了最大的屈辱,還不算是代價嗎?還想要他們幹什麼?
“將他們扒光,做成太監,掛在城門樓上以儆效尤,看看以後誰敢來刺殺我家王爺和王妃。”
刺客們第一次感到現實中的濃濃惡意,驅散不開,只要死不開口,不承認,他們的身份好說,主子已經做足準備,不用擔心。
可被做成太監,扒了衣服在城門樓上展示,想想便不寒而慄。
“你···你不要太過分,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刺客目眥欲裂。
小元雲淡風輕:“多謝好心提醒,跟着我家王妃,想要娶我的人能從京城東排到京城西,前景好着呢。”
刺客們:······
韓王妃身邊的人都這般牙尖嘴利沒臉沒皮嗎?
“你···還是殺了我們吧!”
小元:“你們雖大奸大惡,畜生不如,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殺了你們沒有好處,還髒了自己的手,我爲何要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蠢事呢?”
她說完看向錢棟:“血腥的事情我不在行,便交給你了。”
說着,要起身往山洞裏去,
錢棟愣在原地,如遭炸雷,整個人都蒙了,閹了刺客做太監,然後掛在城門樓展示,一般人都不會想出這麼一個損招,何況是一個女子?
王妃牛,身邊的人也牛啊!
“死丫頭在說誰?”小元轉過身來不緊不慢道。
“死丫頭當然是在說你···”
刺客脫口而出,很快察覺到了不對,死死的瞪着小元,恨不得衝上去一把擰斷她的脖子,看她還如何猖狂?
“原來不是在叫我,那你衝我喊什麼?”小元有些惱火。
刺客瞪向錢棟:“一個王府統領,讓一個小丫頭爬在頭上作威作福,真是好樣的。”
錢棟雙手抱胸,一副氣死人不償命:“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刺客給了一個你去死的眼神,轉頭看向走到一半路程的小元,是生是死都是死丫頭一句話的事,做成太監,光溜着身子在城門樓,那是不敢想的噩夢。
“等等···”
懸崖底,昏迷的張碩在疼痛中醒來,睜開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眼前一片綠油油的模糊到逐漸清晰,入眼是高大的榕樹枝,像是一把大傘,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頭痛欲裂,伴隨着噁心,脊背一片僵硬麻木,張碩想按按頭,翻個身,增加脊背的血液循環,可是他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他被人綁在樹上。
他應該感謝他大爺,沒有將他豎着綁,而是以睡覺的舒適姿勢,刺客什麼時候有這好心了?
費力的翹起頭,張碩咬牙,看見腰間幾根藤條,捆綁住他的腰和身下搭在樹枝上簡易牀榻,腳和手是自由的。
擡了擡腳,張碩驚喜,靴中的匕首還在,沒有被刺客沒收,那麼腰間的藤條便不難解決,逃跑也有可能。
重新躺好,張碩深呼吸幾口,運足力氣,手腳並用,要四支翹起,當擡另一條腿時,一股撕裂的疼痛襲來,人差點疼暈過去,動一下都疼得上天入地,是跳崖的時候摔斷了嗎?
天殺的,不僅沒有回到現代,還整殘廢了,寶光寺的大和尚的話有幾分道理,回不去了。
腿斷了,也要逃,刺客沒有那麼好心會一直維持,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一言不合便開打,小身板可受不了。
韓鴻還活着嗎?被刺客抓到了嗎?
倒黴催的,遇見韓鴻絕對沒好事,這是衰神附體,專門來克他的。
特麼的,就是被連累至此,他還希望衰神還活着,犯賤啊!
“別動,你的腿斷了。”
一道急切熟悉的聲音從樹下傳來,張碩激動的看過去,透過茂密的枝丫看到一張蒼白的俊臉,上面的擔心令人動容。
竟是韓鴻,而非刺客,他們都沒落入到刺客手中?!
韓鴻一身常服破破爛爛,左手被布條吊在脖子上,臉上有幾道擦痕,十分醒目,沒有破壞美感,反而多出幾分野性。
人才就是人才,哪怕落魄了,也美得離譜。
韓鴻爬上來,從懷中取出一個芭蕉葉包放在枝條上牀榻:“你身上的傷口需要換藥,不準亂動,會有些疼。”
張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韓鴻哄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他沒出現幻聽吧?
韓鴻熟練的打開趙萌的衣襟,張碩伸手緊緊護着:“王爺,臣妾已經醒來,能自己上藥,不勞王爺費心了。”
韓鴻面不改色,擼起趙萌的袖子,細心溫柔的上藥。
“該看不該看的,本王都看了,你我本就是拜過堂上過族譜的夫妻,遲早會坦誠相待,你怕什麼?也不必害羞,現在是非常時期,本王會輕點,不會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