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麼愛財,爲了能省下一筆銀子應該很開心吧?王妃開心,王爺自然也跟着開心。
張碩不以爲然:“皇上的賞賜是一回事,本王妃給的獎賞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要好好想想。”
錢棟:······
是他對王妃一直有誤解嗎?不愛財?還是對自己人大方,喜歡坑外人的銀子?
錢棟真相了,感覺很不好,他對王妃來說是個外人,王爺後院中的女子不知有多少想要巴結他的人,王妃爲何不對他好些呢?
想到這,錢棟想甩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王妃連王爺都不放在心中,更不要提討好王爺身邊的人了。
見錢棟知趣的閉嘴,韓鴻心態平和,眼神幽暗,想到回京之後的事情。
張碩趴在韓鴻背後,突然感到一股涼意,擡頭看了看,還沒出沼澤,怎麼一下涼了呢?
“王爺,你有沒有感覺變涼了?”
韓鴻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沒有,是王妃感覺錯了吧?”
張碩:······
有嗎?好像又不冷了,是他的錯覺?
回到懸崖上,一個白色帳篷迎風鼓起,陽光明媚,風景美麗。
泡在大浴桶中,張碩舒服的眯起眼,腦中不由想起韓鴻要跟進來一起沐浴時的場景,嘴角一撇。
他們雖然經歷生死,患難與共,畢竟男女有別,韓鴻又多日如素,萬一挑起火花,要他一個大男人來滅火嗎?
滾犢子!
“主子,小元來了,想死主子了!”
小元的聲音在簾子外響起,接着一道飛奔的人影撲過來,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力之大,張碩險些沒喘過氣來,噎得直咳嗽。
小元忙鬆開手,有些赫然:“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多日不見,特別想主子。”
張碩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住,拿起搓澡巾往前一送:“給主子我搓搓背,估摸兩桶水也洗不乾淨身上的污泥。”
小元用力的搓着:“主子的皮膚天生比旁人的白些,身上的污泥也比旁人的乾淨。”
張碩:······
這話怎麼聽着不得勁呢?
沐浴過後,濃濃的疲勞感從四肢百骸侵入,張碩接連打了幾個哈欠,躺進被子裏邊不肯出來。
小元坐在牀邊,細細打量張碩,原本巴掌大的小臉變得更小了,下巴尖了,眼窩的黑青像是墨水一般,定是喫不好睡不好。
她一個奴婢,得主子庇護纔有今天,以後要加倍對主子好!
“退下!”
韓鴻走進來直接下令,小元躬身,想要說什麼,可在韓鴻的冷眼下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什麼,王爺與王妃生死同舟,這次回來,看對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去做一些王妃喜歡的飯菜!”
“是!”
小元的高興多過憂愁,她看到了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王爺,對王妃十乘十的好。
王妃以後還會離開韓王府嗎?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早上。
帳篷外,高山入雲,層林盡染,霧靄如紗,飄飄嫋嫋。
見韓鴻一身白色錦緞蟒袍,頭戴紫金冠,面容乾淨,不由感嘆,不管是歲月還是命運都是更眷顧美人多一些。
“見過王爺!”
韓鴻走到主位前坐下:“不用多禮,腿傷怎麼樣了?”
張碩自顧自坐下,盛了一碗紅米粥送過去:“腿傷已無礙,多謝王爺妙手回春。”
韓鴻接過粥碗:“是王妃福大命大,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下都無事,用膳吧!”
張碩:······
你比老子受傷還重,掉下懸崖都沒事,他都摔斷腿了,叫福大命大?
有美味在前,張碩沒有其他心思,先喫飽再說,妥妥的小元手藝,他又回來了。
“王爺,屬下···”
飯喫到一半,從帳篷外闖進來一人,錢棟緊隨其後,握緊刀柄想要阻攔,又面帶爲難,拿不定主意。
彥如風塵僕僕的快步進來,目光停留在穿着紅色錦緞繡芍藥花紋宮裝的張碩身上,整個人枯瘦一圈,面色發白,脖子處有結疤的劍痕。
彥如心中發疼,衝上去一把將人提起。
張碩見是彥如,喜不自禁,緊緊抱住:“彥如,你怎麼來了?太好了,又見面了。”
彥如的雙手僵持在半空中,後緊緊抱住張碩:“死了嗎?”
張碩:······
有一見面就問人死了嗎的問候語嗎?太清奇,恕他不能接受。
“我活着,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是好人嗎?”
彥如錘了一下張碩的後背:“你不是好人嗎?”
張碩:······
一口老血險些被捶出去,彥如有這麼恨他嗎?
“彥如,你要咒我死啊!”
彥如:“你乾脆死了算了,也省的禍害旁人。”
沒等張碩說話,韓鴻拍桌而起,寒眸中飛鏢狂射,道:“凌絕門雖對朝廷有功,可也不該當着本王的面羞辱本王的王妃,是何道理?”
彥如推開抱着人不撒手的張碩,迎上韓鴻:“我與王妃情同兄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心惴惴,見到自家兄弟完好,關心幾句不行?”
錢棟與小元:······
門主的關心是否太另類了?他們看到的是責備多餘關心,差點小心臟沒嚇跳出來。
韓鴻冷笑一聲:“自古尊卑有別,何況門主與王妃是是異性兄妹,並非一母同胞,說話行事自要拿捏分寸,怎麼門主在江湖中生活久了,不會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吧?”
張碩:······
一會兒兄弟,一會兒兄妹,他要暈了。
彥如:“王爺也說了,我是江湖人士,不拘小節,王妃都沒有怨恨,王爺卻句句提醒,是想要挑撥我與王妃之間的兄弟情誼嗎?”
錢棟與小元對視一眼,王爺的話中醋意多過別意,門主不服軟也就罷了,怎麼還硬扛上了呢?
王妃會幫誰?
韓鴻看着一言不發卻暴露不滿的趙萌“本王有話說話,有理講理,怎麼到了門主口中便成了一個挑撥離間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