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是半夜,小元準備了麪條,李嬤嬤與孫嬤嬤一起端過來,張碩給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兩位嬤嬤一把年歲,爲何不去莊子上呢?”
兩嬤嬤跪倒在地,淚水嘩嘩流下,李嬤嬤控訴:“王妃是嫌棄奴才老了,不好在身邊服侍對嗎?”
孫嬤嬤:“奴婢們之所以沒走,是放心不下王妃,現在王妃歸來,奴婢們也能安心了,今夜便走,不討王妃厭惡。”
張碩一個頭兩個大,一手扶起一個嬤嬤:“本王妃喜歡兩位嬤嬤,也想讓兩位嬤嬤留在身邊,可嬤嬤年紀一年大似一年,如何忍心讓兩位嬤嬤勞累呢?”
兩嬤嬤對視一眼,眼露開心,李嬤嬤道:“奴婢身體好的很,王妃若真心疼奴婢們,便不要趕走奴婢們。”
孫嬤嬤:“說句大不敬的話,王妃是奴婢們看着長大的,比自己的孩子還親,怎麼捨得離開呢?”
張碩感動非常:“既然兩位嬤嬤不願意走,那麼就留下來,不過要答應本王妃一件事,否則···”
兩嬤嬤異口同聲:“就是答應王妃十件事也願意,王妃說吧!”
張碩:······
這是訓練好了?他往套裏鑽了?
“從今以後,兩位嬤嬤不可勞累自己。”
李嬤嬤:“王妃放心,奴婢們以後聽從王妃的安排,至於那些髒活累活自然有其他人做。”
孫嬤嬤:“王妃睡了一天,也該餓了,小廚房中備了麪條,王妃嚐嚐味道如何!”
看着麪條的賣相,也知是出自小元的手,小元沒受到兩嬤嬤的逼迫吧?
“對了,王爺半個時辰前讓李祝來傳話,說有要事,今夜便不過來了。”孫嬤嬤道。
張碩心下奇怪,韓鴻去哪兒睡覺是他的自由,爲何要來告訴他?
落葉紛紛,天氣一天天的冷了起來,原主的身體怕冷,好在練功之後好了許多,可在懸崖下時受傷頗重,醫藥不及時,導致身子骨不如從前。
一場秋雨過後,張碩一身夾棉妃色襖裙,坐在暖閣中與李嬤嬤三人一起做針線。原主在針線活上有些功底,居住一顆縱觀五千年曆史的靈魂,學一會兒,變很熟練了。
張碩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作品,若是能回到現代,靠一門手藝也能過活,他真是天才。
門簾從外被人掀開,韓鴻一身黑色蟒袍從外面走進來,張碩幾人起身行禮:“見過王爺!”
韓鴻扶起人,張碩淡定的往後退了一下,韓鴻也不見怪,道:“明天四弟娶親,身爲嫂子,自是要前往,本王已經備好禮,什麼都不用做。”
張碩眨了眨眼,天下第一美男娶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呢?
韓鴻最近的行爲有些過火,好在沒有越過雷池,不過,也夠折磨人的,怎麼拋出去呢?
他想念彥如。
“王爺,燕王妃長得如何?”
韓鴻嘴角輕抽,趙萌對美男沒興致,倒是提起美人時勁頭十足,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呢?
“本王若說沒見過,王妃信嗎?”
張碩送過去一盞茶:“臣妾怎麼會不信呢?王爺喫過午膳了嗎?”
韓鴻:“有勞王妃了!”
喫過飯,張碩看了坐如鐘的韓鴻幾眼,距離回京一個多月,再難的案子也該處理完了,且有人證物證,怎麼到現在也沒下文呢?
韓鴻輕鬆的面色變得凝重,很快變化如常:“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以後也不要再提。”
張碩心底咯噔一下,道:“刺殺臣妾倒是無所謂,可王爺是皇嗣,刺殺皇嗣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沒有結果,爲何不讓提了?”
韓鴻:“人證已死,那幾顆從宮裏出來的解毒丸在幾個月前,太醫院大批量生產,四品以上的京官幾乎是人手一瓶,算不得有用。”
張碩大喫一驚,人證足有十來個,且都平安押入京城,韓鴻不可能不在乎,定保護周全,怎麼會全死了呢?
解毒丸人手一瓶,若深究下去,便是得罪了整個貴族圈,是誰有此能耐,隻手遮天,設下如此大局?
“王爺,您得罪哪位大佬了?”
韓鴻挑了一下眉峯:“怎麼怕了?”
張碩眼神躲了躲:“臣妾常在內宅,自然無事,可王爺時常在外,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萬一兇手窮兇極惡,在京城作亂呢?”
韓鴻眼底狠意上騰:“本王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奮不顧身一次,可惜他們不敢。你放心,本王在京城一天,便安全一天,護你一天。”
張碩有些不好意思:“王爺,其實不用對臣妾那麼好,”受之有愧啊!
韓鴻:“不對王妃好,本王要對哪個女人好?”
張碩搓着手,又來了,該怎麼辦啊?感覺周身火氣繚繞,好想立刻長翅膀逃離。
“王爺,花園裏的暖棚搭建好了,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韓鴻起身:“本王陪你一起出去走走。”
張碩起身跟上,想說臣妾身子不舒服,您慢走不送,可用意太明顯。
你喫人家的,穿人家的,住人家的,還要把人家往外攆,還是個人嗎?
不行,韓鴻的情誼越發明顯,找個日子攤牌,要不就趁早逃離,沒路可走了。
燕王府與韓王府隔着幾條街,皆是京城最好的地段,坐馬車一刻鐘左右來到府門外,往來的馬車在燕王府的人的指引下,有條不紊的疏導開。
府中張燈結綵,人來如潮,韓鴻與張碩分開而走,男女不同席。
偌大的暖閣中,一行婦人按照品階而坐,以夏丞相之妻爲首,說着家長裏短,胭脂水粉,相談甚歡。
“韓王妃到!”
聽見門外的聲音,暖閣中的氣氛有一瞬間凝固,夏夫人的臉上有些不自然,後起身來到門前迎接,行禮!
“見過韓王妃!”
今日不同往日,趙萌的韓王妃之位早已坐穩,與韓王同甘共苦,夫妻情深,誰敢造次啊?
“不用多禮,起來吧!”
張碩走到右邊的首位上坐下,今日宮裏不來人,太子妃最大,他第二,當仁不讓。
“幾日不見,王妃越發美麗,髮絲更加烏黑油亮,可是有什麼祕訣?”夏夫人率先開口,口氣熱絡親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與韓王妃十分交好。
知曉真相的人,不由在夏夫人和趙萌的臉上來回打量,見韓王在朝中的話語權越重,夏夫人受到夏丞相的影響,開始向趙萌服軟了?
張碩神情自若:“夏夫人說笑了,那有什麼祕訣,不過是平時保養比旁人多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