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讓人進寧遠居,果然連個人影都沒有,小云那些傢伙是他的人,怎麼也聽韓鴻的命令不來了?
見韓鴻還在被子裏,張碩快忍不住上去打人,可硬是忍住了,道:“王爺,早膳好了!”
韓鴻嗯了一聲起來:“將本王的袍服拿來,今日哪也不去,選一般的常服即可。”
張碩找出一件棕綠色夾棉毛邊錦緞圓領長袍,替韓鴻穿上,又坐在妝奩前束髮,張碩驚訝的發現,韓鴻一個大男人,用的妝奩比她這個王妃的還大,簪子發冠數不清,髮帶更是有數十條,且都是嶄新的。
“熱水呢?本王要洗漱?”
張碩:······
特麼的,他還沒洗臉呢?哪來的熱水?
“王爺,臣妾忘記燒了,要不用冷水洗漱?”
韓鴻瞪過來,張碩心虛,三寒天用冷水洗臉,與用冰渣子洗臉有何區別?
兩人來到小廚房,張碩任命的燒熱水,喫過早膳,韓鴻坐在火爐子邊看書,眼睛斜了昏昏欲睡的趙萌一眼:“地上有塵土···”
張碩一個激靈醒來,見地面鋪着西番進貢的羊毛地毯,連個塵土星子都看不到,哪來的塵土啊?
“王爺···”
韓鴻擡起手捂住一邊臉:“本王的臉好疼,請個太醫過來看看?”
張碩:“別,臣妾這就去打掃!”
“書房也髒了!”
“臣妾去!”
“庫房久不收拾,東西都亂了。”
“臣妾這就去!”
用過午膳,忙得像是陀螺般的張碩坐在火爐旁邊的軟塌上,距離韓鴻十丈遠。
韓鴻整治他的辦法太多,以前怎麼沒用?難道是昨夜動手太狠,將韓鴻的耐心打跑了?那麼他倒是很樂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想到這,張碩覺得神清氣爽,有什麼比打消韓鴻對他的心思還高興的事情呢?
“王妃在笑什麼?”
張碩輕咳兩聲:“臣妾的打掃王爺還滿意嗎?”
韓鴻拿着書的手一僵:“還算滿意,王妃不錯。”
張碩:······
怎麼聽語氣和從前差不多呢?韓鴻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韓鴻:“庫房中的東西都清洗出來了?”
想到庫房中的金山銀山,寶石玉器,古董字畫,張碩的雙眼便閃閃發光,如果是他的該有多好?
天啊,不能想了,那是韓鴻的。
“都清理出來了,金銀數目上有些出入,王爺可以找人查查。”
韓鴻嗯了一聲,沒有下文。抹了藥膏,韓鴻臉上的傷勢好了許多,可照樣不順眼。
一連兩天,寧遠居中沒出現一個人影,張碩做保姆沒有任何怨言,夜裏洗漱過後倒頭就睡,也不擔心韓鴻會趁機胡作非爲。
第三天,韓鴻臉上的傷勢完全好轉,沐浴過後,身穿一襲紅色紗袍,披頭散髮走出來,坐在暖爐前整理髮絲,睡朦朦朧朧間,一抹紅色的身影映入眼簾,纖腰窄背,髮絲如瀑,渾身散發出溫柔繾綣。
張碩眼神癡迷,嘴角帶笑,美人入夢,是他的地盤,是否一切都該聽他的安排?
“美人,今年芳齡?家在何方?如何來到此處?”
韓鴻的動作一頓,趙萌又喝酒了?不對,周圍沒有酒味,那麼她發什麼瘋?
繼續打理髮絲,韓鴻沒有回答,張碩皺了一下眉,一手撐着頭:“美人爲何不理我?好傷心啊!”
韓鴻:······
他只是露出些許的試探,便探出趙萌的本性,是有多喜歡美人啊?她自己就是一個美人知道嗎?
張碩撓了撓頭,好苦惱,爲何美人還是不理他?
起身下牀,張碩慢慢走過去,手搭在韓鴻的肩上,握住韓鴻拿玉梳的手:“這種事情由我代勞,很樂意爲美女服務,歡迎美人時常入夢。”
韓鴻:······
他想着趙萌不靠譜,也不會到認不清人的地步,合着以爲是在做夢,所以能爲所欲爲了?
不知看到他的臉,會不會被嚇醒了呢?
見美人順從,張碩笑得眉眼彎彎,輕柔的打理髮絲:“美人可有名諱?”
韓鴻:······
有人會沒有名諱嗎?
張碩:“美人平時喜歡做什麼?喜歡喫什麼?”
韓鴻:······
他竟比不上一個夢中人,趙萌,在你心裏本王一點位置也沒有?
“美人不理我,是我做不的夠好嗎?”
說着,張碩走到前面坐下,與美人來個面對面接觸。
剛剛坐下,張碩看見美人變成了韓鴻,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抓緊韓鴻的衣襟吼道:“平時在身邊陰魂不散就罷了,還出現在我的夢中,你還我的美人。”
“王妃好大膽子,怎麼還想用夢遊的藉口來打本王一頓?”韓鴻冷幽幽的開口。
張碩大驚:“你在我夢中還敢與我作對,不想活了?”
韓鴻的一隻手擡起趙萌的下巴:“怎麼王妃真要謀殺親夫啊?應該誅九族,還是三千凌遲呢?”
張碩打了一個寒噤,嚥了一下口水,下巴處的溫熱感真實的可怕,不是做夢,而是他一開始就認錯了,美人是韓鴻?
“哎呀,好睏啊!”
說着,張碩眯上眼,一頭倒在韓鴻懷中,他是真的做夢了,這次絕對沒有亂說。
韓鴻氣笑,雙手抓住趙萌的肩膀,將人推開搖晃:“趙萌,不要混淆視聽,本王可非傻子。你要謀殺本王,本王還能心平氣和的不追究?”
從張碩的喉嚨裏傳出呼嚕聲,韓鴻氣結,這都是些什麼事?他喜歡的是什麼人?
張碩暗暗得意,韓鴻一定氣得胸腔都快炸了,卻束手無策,很頭疼吧?
突然,脣間一涼,張碩喫驚的瞪大雙眼,韓鴻這個殺千刀的,居然在吻他,嘔死了!
一把推開人,撒腿就跑到牀上,蓋上被子睡覺,心跳無法抑制的加速,臉紅耳赤,氣死他算了。
韓鴻呆愣愣的摸着脣間,方纔怎麼就稀裏糊塗上去了?不過味道極好,
他似乎找到對付趙萌的方法了。
南蠻使臣在預料中來了京城,作爲不受歡迎的國度,來到敵國故土,周圍滿是看熱鬧的人,面露譏諷憤怒,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若非在來之前,他們做過心理準備,早忍不住上前殺了這幫刁民。
京城寒冷,南蠻常年溫熱,乍然進入,很多南蠻士兵都病倒了,身上裹着厚重的熊皮狼皮,外罩盔甲,十分威武。
張碩一身紅色繡花襖裙,外罩白狐大氅,頭上戴着白狐昭君套,坐在攬月酒樓的二層窗邊,往下看去,那些華麗的馬車中可有緋月的身影?
當時着急離開,從彥如的口中得知緋月並沒有死,在押入京城的途中,被人救走,引起朝廷不滿,派人前往南蠻要人。
可是,南蠻皇帝說查無此人,若是大躍王朝不相信,可以盡情搜索,絕無二話,醉後此事不了了之。
緋月是南蠻的國寶,是核心人物,若說離開與南蠻無關,絕對無人信服,可苦於沒有證據。
緋月會來嗎?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