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她令將軍寵罷不能 >第199章 綠袖
    說着,江禾曦朝一旁的娜仁託婭俏皮地眨了眨眼,拉着她的纖纖玉手笑靨如花。

    “曦兒!”娜仁託婭含羞帶怯地瞪了江禾曦一眼,但到底心底有些不安,猶豫道:“我只是一個畫圖紙的,就這樣去雲霓軒直接當大掌櫃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要不還是算了吧。”

    “怎麼就不可以了,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當掌櫃的,努力去學不就好了。”江禾曦不贊同地皺了皺眉,但一看到神色不安的娜仁託婭婭,柔聲安慰道:“娜仁託婭,你向來品味極好,對打扮和衣裳首飾又極其精通,更不必說你極爲善畫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適合這個大掌櫃的人選了。”

    “況且,如今陳貴管着琳琅閣,小渠管着春江酒樓,雲霓軒可是缺了一個大掌櫃,我總不能時時刻刻盯着雲霓軒,自然得找一個幫手。”江禾曦晃了晃娜仁託婭的手臂,嬌聲道:“我向來瑣碎事情極多,哪裏有功夫一直看鋪子,這裏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可不能辜負我啊。”

    娜仁託婭無奈奈何地看着一臉委屈巴巴地凝望着她的江禾曦,她那副泫然若泣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活活把她當成拋棄良家婦女的負心漢一樣。

    “唉……好吧。”她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了。

    聞言,江禾曦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費了好大功夫才終於把娜仁託婭哄騙去當雲霓軒的大掌櫃,她可不想這些日子的口舌就因爲這小小的忐忑白費了力氣。

    再說了,娜仁託婭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屋子裏不去見人,她總要學會面對自己的過去,開始嶄新的人生。

    而且,如今娜仁託婭與溫見洲的關係越發奇怪,江禾曦不由得有些心虛,只以爲是她的干涉使得兩人的姻緣受了阻礙。

    她最近都心虛得很,一對上娜仁託婭清明的眼睛就下意識有些愧疚。

    所以她這才一直勸着娜仁託婭走出家門,做一些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畢竟新的開始纔是對過去最好的告別。

    “姑娘,雲霓軒到了。”車伕曾老頭的聲音響起。

    “好。”

    三人緩緩走下馬車,走進了雲霓軒。

    只見雲霓軒內的夥計和繡娘都聚集在屋子內,直直看着走進來的三人。

    爲首的陳貴笑着迎了上去,開口道:“姑娘,你來了,大夥兒都在這裏了。”

    “嗯。”江禾曦朝他點了點頭,隨後向一旁的娜仁託婭拋去一個鼓勵的眼神,笑而不語地走到一旁去了。

    “如今我就是你們的新掌櫃了,大夥兒日後遵守往日的規矩便可,好好做事我們雲霓軒自然不會虧待大家。”娜仁託婭明白江禾曦的意思,故作威嚴開口道:“但要是我發現有人偷奸耍滑,背叛雲霓軒,我決定不輕饒。”

    被看着眼前這豔麗得不可方物的絕色女子眉眼凌厲地掃了一眼,衆人咯噔一下,有些人甚至被她威懾的眼神嚇得低下了頭,頓時拋下了輕慢她的心思。

    更何況東家和前掌櫃陳貴就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衆人,大夥兒都不敢露出自己的小心思,恭敬應下了。

    “是!”

    一見向來內斂羞澀的娜仁託婭露出難得威嚴的一面,江禾曦滿意地笑了笑,“娜仁託婭,那你繼續忙活吧,我去忙別的事情了。”

    “好,曦兒,你去忙吧。”娜仁託婭也知道江禾曦最近忙着江父江母的案子,也不忍心麻煩她帶着自己適應這雲霓軒的事情,朝她笑着點了點頭。

    但江禾曦一離開雲霓軒後,原本笑盈盈的娜仁託婭立馬冷臉地盯着衆人,漠然道:“你們接着忙活吧,有事來找我便可。”

    “是,掌櫃。”衆人如今越發恭敬了,見着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新掌櫃,再也不敢仗着自己的老身份怠慢新掌櫃,作驚鳥狀猛的散開了。

    看着一秒立即化身冰美人的娜仁託婭,陳貴有些傻眼,但一對上娜仁託婭似笑非笑的雙眸,猛的打了一個寒戰,忙找藉口回到隔壁的琳琅閣忙活去了。

    而此時的雲霓軒門口。

    “姑娘,我們如今去哪裏?”馬伕曾老頭沙啞的聲音響起。

    “去春江酒樓。”江禾曦清亮的嗓音透過厚重的簾子傳到馬車前端處。

    “是。”

    一炷香功夫過後,馬車悠悠停留在春江酒樓門口。

    “姑娘,你來了。”早就等候許久的姚渠一看見江禾曦的身影,忙笑着迎了上去。

    江禾曦朝他微微頷首,壓低聲音道:“人帶來了嗎?”

    “在裏頭的屋子呢,我帶姑娘過去。”姚渠亦小聲說道。

    聞言,江禾曦嫣然一笑,狀似不經意地打量了一眼就算是早晨亦有不少客人的酒樓大堂,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跟在姚渠後頭漫步走進了酒樓裏屋。

    幾人邁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繞過一座嶙峋的假山,來到一所靜謐幽森的小院子裏。

    姚渠掏出腰間盛鑰匙,打開了沉重的鐵鎖,開口道:“姑娘,人就在裏頭。”

    門咔嚓一聲打開了,只見裏頭黑不溜秋的,一道猛烈的陽光從半開的大門照耀了進去,黑沉沉的屋子瞬間亮堂了不少。

    江禾曦索性把門全推開了,看到裏頭過於陰森的氣氛,柳眉下意識一蹙,但一看到安靜地抱着膝蓋蹲坐在地上的婦人,不禁眯了眯眼睛。

    “你就是綠袖?”江禾曦繞有興致地打量着眼前頭髮雜亂,衣裳髒污的婦人,眼底閃過一絲涼意。

    被突如其來的刺眼陽光驚擾了的綠袖聽到清亮的女聲,下意識擡起頭來,但一看到那總是在午夜夢迴時想起的熟悉眉眼,立馬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的力氣頓時被抽走了一般,無力地癱倒在地,哆嗦着身子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不是姑娘!”但一看清江禾曦的全部面容後,綠袖驀地鬆了一口氣,但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膽戰心驚地看着眼前神似故主的女子,嚥了咽口水,死死盯着江禾曦的眼睛。

    “你,你是何人?”

    “我姓江名禾曦,先母乃是平敬侯府的二姑娘梁玉湘。”說着,江禾曦皺了皺眉,狀似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笑道:“不對,我孃親應該喚梁如嫣纔對,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何要喚了一個名字,但她是平敬侯府原配嫡女一事毫無虛假。”

    “姑娘……你是姑娘的女兒!?”綠袖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臉笑眯眯的江禾曦,喃喃自語道:“姑娘居然沒死,沒死,姑娘沒死。”

    說着,綠袖竟然又哭又笑起來,那瘋瘋癲癲的樣子使得江禾曦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孃親在兩年前就去世了。”雖然詫異綠袖的反應,但江禾曦還是實話實說了,說完卻緊緊盯着綠袖的面孔,不肯放過一絲端倪。

    聞言,綠袖猛然擡起頭來,愣愣地看着江禾曦,良久後竟然淚流滿面不止,捂着嘴巴痛哭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江禾曦越發迷惑不解了,明明她就是當年背叛江母的大丫鬟,但她一聽到江母去世的消息竟然痛哭流涕起來,當真是瘋癲極了。

    江禾曦又覺得極其諷刺,綠袖要真的如此敬重江母,就不會被梁玉淑用重金收買後一直傳遞消息給她,甚至還在江母被賊人擄走時添了好一把力氣。

    “想必你也猜出來我爲何要費盡心思找到你了吧?”江禾曦涼涼的聲音響起。

    聞言,綠袖身子一僵,半響後卻不慌不忙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神色自若道:“小主子既然已經找到了奴婢,想必翠芝也在小主子那裏。”

    “姑娘要是知道小主子有本事替她報仇雪恨,想來泉下有知定然會十分欣慰。”綠袖卻繼續答非所問道:“奴婢也多年沒有見着翠芝了,她可還好?”

    看着這言語神態明顯不對勁的綠袖,江禾曦心中頓時覺得有些不妙,遲疑道:“她是不是身子不太好?”

    聞言,沉默許久的姚渠解釋道:“姑娘,當初綠袖出賣了夫人以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梁玉淑報復她,於是她在賊人擄走夫人的那天晚上就趁機逃離了平敬侯府。”

    “但因爲她的賣身契還在平敬侯府,綠袖只是一個逃奴,沒有文書可以出城。”

    “但她卻陰差陽錯之下被一個獵戶救了下來,獵戶把她偷偷帶出了京城,他們這些年來一直躲在山上生活,前幾年獵戶死了,綠袖纔不得不下山謀生,這才讓我們的人有機會找到她。”

    “我們的人實在乞丐窩裏找到她的,據旁邊的乞丐說綠袖經常被乞丐們大罵或者搶走喫食,她是那片地帶處地位最低的乞丐,比小乞丐都不如,想來這幾年的磋磨都把她弄得神志不清了。”

    “原來如此。”江禾曦瞭然地點了點頭,看着眼前這幾近瘋魔的綠袖,既覺得痛快又倍感悲哀。

    “小主子,奴婢不是故意害姑娘的,都是大姑娘的錯!是她!是她用奴婢弟弟的性命威脅奴婢出賣姑娘的,嗚嗚嗚。”綠袖猛的抓住了江禾曦的褲腿,淚眼婆娑地看着她,臉上滿是悔恨交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