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她令將軍寵罷不能 >第276章 軍餉風波
    “沒有便算了。”一見娜仁託婭柳眉微蹙,溫見洲忙解釋道:“我只是過來瞧瞧,若是沒有也不強求,我再找路子去別處尋尋便是了,你不必憂心。”

    娜仁託婭含笑點頭,故作不經意道:“這次幫不上溫公子的忙真是不好意思,不如我再下去找找有沒有好的料子,公子買來讓繡娘做一個抹額也是極好的。”

    “不必了!”溫見洲鬱卒,他哪裏需要什麼做抹額的料子,寧侯府什麼料子沒有,哪裏需要他特意來雲霓軒買料子,他不顧寒冬臘月出門,當然是爲了……

    唉……

    一看娜仁託婭面露疑惑,溫見洲乾巴巴解釋道:“祖母不缺抹額,免得勞累你了。”

    “對了,這次無恙特意去青州,估計過幾日他就要回到京城了,到時候曦兒定然會帶的東西給你,我到那時給你帶過來吧。”

    “多謝溫公子。”娜仁託婭越發覺得溫見洲古怪,威遠侯手下人這麼多,哪裏需要堂堂寧侯公子做跑腿的活,不過合作伙伴一場,礙於情面,她也不會拒絕便是了。

    突然間,尷尬的氣氛在廂房處瀰漫開來。

    看着只顧着低頭喝茶的娜仁託婭,溫見洲心中無奈,他想,最近他當真是瘋了,自從那日他在船上吸了混雜**的香以後,他覺得他就一直沒有清醒過來,每到午夜夢迴,腦海中都是娜仁託婭靠在他懷裏臉色酡紅,眸光水潤的嬌豔模樣……

    溫見洲閉了閉眼,猛地灌了好幾碗茶,這才感覺清醒了一些。

    假意品茶的娜仁託婭餘光看到溫見洲這奇奇怪怪是反應,心中疑團更重,猶豫了許久,還是試探道:“溫公子,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十分憂心似的。”

    溫見洲咯噔一下,以爲她是知道了什麼,猛然擡眼看向娜仁託婭,但一看到她懵懂是眼神,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故作輕鬆道:“沒有,只是最近進京趕考的舉子越發多了,我爹又開始唸叨着讓我去考取功名,我不耐煩,有些煩悶罷了。”

    “其實以公子的博學多才,若是去考取功名,定然會金榜題名的。”娜仁託婭認真道。

    溫見洲垂眸一笑,灑脫地揚了揚眉,“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官場波譎雲詭,還是這紈絝子弟比較適合我。”

    “公子心中自有丘壑,是娜仁託婭多言了。”

    “你不必自責,我沒有怪你。”溫見洲勾脣一笑,彷彿喝酒似的豪放地喝了一杯茶。

    娜仁託婭內心複雜,這場景有多久沒有發生過了,依稀記得上次他們二人品茗而坐還是在荊州的怡紅樓,而如今世是人非,她雖然已經不再是那個青樓妓,但也只是一個商家掌櫃,他卻依然是那個侯府公子,他們之間,永遠都隔着一條無形的天塹。

    “公子還是如同從前那般般瀟灑不羈,娜仁託婭敬你一杯。”娜仁託婭用盡畢生的力氣才讓自己忍住奔涌而出的淚水,半垂雙眸,嘴角含笑。

    溫見洲對此一無所知,一看娜仁託婭難得主動熱情,心中大喜,美滋滋地與她碰了碰杯,笑道:“來,我們一茶解千愁!”

    “好,一茶解千愁。”娜仁託婭輕笑一聲,以擡首喝茶的姿勢拼命擠下了眼中的澀意。

    二人明明靠得很近,心卻離得很遠。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終歸很難如人所願。

    “姑娘,之前那個趙大鵬的事情有頭緒了。”溶月急急忙忙地從外頭走了進來,眼神焦灼地看着江禾曦。

    “具體是怎麼回事。”江禾曦立馬來了精神,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姑娘,你還記得之前被你和侯爺救下來的女孩嗎?”

    “趙麗娟?”江禾曦柳眉一皺,腦海中立即想起之前那個面容清秀的瘦弱女孩。

    “她如今在外頭等着,姑娘你可要見見。”溶月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開口道:“姑娘,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姑娘,她可是趙大鵬的女兒,她定然會知道一些事情。”

    江禾曦神色一凜,坐正了身子,正色道:“你帶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趙麗娟和她的母親攜手走了進來。

    “民女見過江姑娘。”二人侷促地低下頭,朝江禾曦福了福身子。

    “快請起。”江禾曦忙擺了擺手,肅然道:“聽溶月說你們有要緊的事情要告訴我,不知是何事。”

    趙麗娟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緊張道:“江姑娘,此事事關重大,不可泄露出去。”

    “你放心,這裏都是信得過的人,你儘管說出來。”江禾曦朝二人安撫一笑,“這裏是鎮南侯府,可以說是青州最安全是地方之一。”

    “江姑娘,其實我爹是被人害死的。”趙麗娟神色沉重,看着衆人嚴肅的面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爹前些日子之所以來府城,是因爲曹志剛特意喊他去的。”

    “曹志剛乃是我們村子的一個潑皮,平日裏總是無所事事,只會做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前些日子大哥把他的餉銀託人寄回來了,曹志剛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這個消息,前些天一直在慫恿我爹去府城賭錢。”

    “我和娘勸過爹許多次,但他都不肯聽。”說到此處,趙麗娟苦笑一聲,聲音澀然道:“爹非要跟着曹志剛去賭錢,但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天人永別……”

    江禾曦心中越發覺得古怪,趙大鵬的死因到底牽扯到了什麼人,這趙麗娟又知道多少細節……遲疑道:“趙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內幕?你不必擔心,儘管說出來就是了,我們會護着你們的。”

    “江姑娘,這次我和孃親過來是想要求江姑娘救命的!”趙麗娟一狠心跪了下來,朝江禾曦磕了三個響頭。

    一旁的婦人也忙學着趙麗娟的動作跪下磕頭。

    江禾曦駭然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起來,溶月襲月,快扶她們起來。”

    溶月和襲月忙走過去拉她們起身。

    “江姑娘,實不相瞞,我爹頭七那日,孃親和弟弟都被我勸着去睡下了,屋子裏只剩下我一人。”

    趙麗娟緩緩回憶起那夜的事情。

    夜涼如水,繁星璀璨。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偶爾一陣夾着陰冷溼氣的寒風吹過,那股凜冽的冬風,直接滲透進人們的骨子裏。

    趙麗娟家附近有一大片的竹林,每到颳風下雨時,竹林總是會響起一陣呼啦呼啦的響聲,但今晚竹林的動靜卻格外地劇烈。

    牆體斑駁的屋子內,昏暗的豆燈搖曳着鬼魅的火光,一陣寒風吹過,本就不結實的窗戶砰砰砰地震動着。

    趙麗娟面無表情地看着躺在棺材中的趙大鵬,眼神比外頭的冷風還要冰冷。

    看着那副大哥求爺爺告奶奶才賒回來的薄木棺材,以及那個從前總是一臉兇狠地打罵自己,如今卻身體僵硬地躺在那裏的趙大鵬,趙麗娟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聲音極其輕柔道:“趙大鵬,你也有今日,其實你死了也好,我們家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趙麗娟眼底閃過一絲瘋狂,死死地盯着那副被白布覆蓋着的身子,陰惻惻道:“你只是一個老不死罷了,每日只知道喝酒賭錢打人,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你還不如死了算了,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會拖累哥哥罷了!”

    “如今可好,你終於死了!”趙麗娟形容癲狂地笑了起來,眼角卻滑落一滴淚水,“要不是你一直胡亂花費哥哥託人送回來的銀子,他也不至於二十三歲都還沒有娶妻,我們家也不至於一直都是村子最窮的人家。”

    “你死了倒是老天爺開眼了,我們家如今也算是熬過來了。”趙麗娟溫柔一笑,看向趙大鵬的目光竟然也十分溫和。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趙麗娟柳眉一皺,警惕地走到門口旁邊,果然看到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院子牆頭邊。

    大驚失色之下,趙麗娟手腳一陣冰涼,下意識驚懼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忙走過去把豆燈吹滅了,隨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口處,警惕地看着二人。

    只見那兩個人慢慢走進這邊,居然是兩個男子!

    “張強,趙大鵬已經死了,我們還有必要把趙家人都解決了嗎?”

    “你懂什麼!趙大鵬雖然死了,但趙家還有人在,萬一他們知道了什麼,那可不是後患無窮。”

    “更何況,趙家那個大兒子如今可是在梁家軍!梁家軍的人可不簡單,我們必須趁機把趙家的人解決了,以後就更難掩蓋這件事情了。”

    趙麗娟咯噔一下,忙豎起了耳朵,驚懼不已地聽着。

    “那我們快把他們殺了!”

    “他們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趙大鵬偷聽到了我們的講話,私下剋扣軍餉一事可不是什麼光彩事,大人有命,趙大鵬不得不死!”

    聞言,趙麗娟心中一凜,立馬快步走到屋子裏,拿出一個粗壯的木棍,趁着二人在黑暗中摸索的時機,立馬飛快地跑到院子門口處,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用盡畢生的力氣大喊一聲,“救命啊!有賊人殺人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