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姑聞着這味道眼裏的鄙視更濃了,一個勁地對着江家的屋子罵:“怪不得如今囂張了,原來是巴結上縣令了!到時候可別像她那娘一樣,還沒有成親肚子就大了!”
她罵罵咧咧,也不敢當着人面罵,如今邊罵還邊想着今日江族長給她賠的二十兩銀子,心裏更是癢癢的了,這銀子要是自己那該多好啊!
江家,這會兒還未開飯,江小玖也是個懂事的,今日蘇辰宣幫了她們,如今特意炒這麼多菜那也是爲了答謝他,蘇辰宣倒是不客氣,畢竟他一個人在這裏,也沒有地方喫飯,如今不但來吃了,還給了江小玖二兩銀子,只說是以後就在她這裏當伙食費了。
江小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蘇辰宣的好說歹說下到底是拿了…
天漸漸泛黑,一輪月光初上,將江家莊照耀得無比靜謐,可江永山瞧着這茫茫的月夜,悄悄地出了門。
那二十兩可是打算給兒子娶媳婦蓋房子用的,眼下就這樣到了加人的手裏,他怎麼能甘心?
反正今天他當着大家給了整整二十兩銀子,如今若是這丫頭藏丟了,那可就和她沒有關係了,再說了,那麼雙眼睛盯着錢,江禾曦家裏又沒個大人,誰不想打主意?
就算她第二天知道了,也沒有證據表明就是自己拿的吧!
想到這裏,頓時心裏沒有那麼肉疼了。
快手快腳地到了江家門口,正好還沒有看門狗,倒是輕車熟江…
來過那麼多次,早就知道江禾曦是住在那個屋子了,本想着撬窗進去,誰知道這小丫頭還真是心大啊,門都是沒有關嚴實,不過這也正好,讓自己得了方便,不需要那麼費力。
屋子裏沒的什麼陳設,再加上大多數人藏錢都喜歡放在枕頭底下,所以江永山也沒有多想,直接對着牀邊走去,本想着還要如何將那東西摸出來,可好巧不巧的,見着這江禾曦翻了個身,將枕頭的一角留了出來。
雖然心裏歡喜,可也沒敢多想,直接對着那枕頭底下摸了去,在摸到一包鼓鼓囊囊的東西時,更是喜上眉梢緩緩地將東西拉了出來。
正想要走時,只聽見咚的一聲,屋子的門被關上了,於此同時,牀上原本睡得正沉的江禾曦,直接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抓賊啊!抓賊啊!”
江禾曦大喊,江永山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再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聲音在這寧靜的村莊裏顯得格格不入,到底是將不少人都吵醒了,雖然不太想去管這種事情,但大夥兒聽着似乎是從江禾曦家傳來的聲音,倒底也來了幾分興致。
今日江族長當着大家的面給了江禾曦二十兩,難保不會有眼紅之人?
如今還真想看看那個人是誰來着!
江永山再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那可就真是傻了。
原來啊,這一次竟然是這小丫頭設計好的!
怪不得門沒有關,還趁着自己進來時假裝睡熟了翻了個身…
呵呵,沒想到他江永山活了一世,也有會被小姑娘耍了的時候。
“好你個小丫頭,沒想到我江永山竟然栽在你的手裏!”他狠狠一推,可如今手腕被江禾曦死死地箍着,哪裏能就松得開?
就算是掙脫了,外頭的門也早已經鎖了,看他怎麼出去!
江禾曦眼角帶笑,她早就知道江永山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今日肯定會想方設法地將銀子拿回去,至於怎麼拿,那肯定是不能用明面上的,只有偷了…
所以早就和江小玖說好了,晚上仔細着外頭的動靜,若是有人進了她這屋子裏,立馬出來給門鎖上…
至於錢那也是他故意放在那裏讓他拿的…
“江族長,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之前霸佔家產,蘇辰宣沒處理他,那也就證明這件事情法令是管不着的,如今他偷錢,那自然是犯了罪!
再者,如今蘇辰宣人就在這裏,可以直接可以抓到牢房去的!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蘇辰宣已經來了,看着守在屋子外的江小玖一眼沉聲問了起來:“小玖,哪裏有賊?”
他可沒想到啊,這江家莊的人竟然如此猖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江小玖纔想說話,只見着江禾曦拉着一個男人出了來,映着月光,正好看清了那人的臉,是江永山!果然是他!
縣令大人在此,他們族長可怕得要關到牢房裏去吧!
江禾曦不等大家開口說什麼,瞧了一眼江永山後,狠狠地道:“江族長,我知道你賠我銀子心裏定然是不舒坦,沒想到竟然想着來偷!堂堂一個族長做出如此偷雞摸狗之事…”
江永山此時帶着滿腔怒火,雖然他的確是偷銀子,可當着莊子裏這麼多人的面就被江禾曦一個小姑娘拿捏着,還扯着他逼問,心裏不舒坦是一回事,丟臉更是一回事!
“江禾曦,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那自己不介意提醒下他。
江禾曦嘴角的笑意更濃:“可族長眼下可是在夢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晚了到這房裏來,手上還拿着我的錢袋呢?我這裏面可是足足有二十五兩銀子的,若是少一個子,那族長都得賠給我!”
裏面究竟有多少錢,江禾曦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如今就是想要多說幾兩來…
江永山也不再狡辯自己偷不偷銀子的事情了,一把將錢袋甩到江禾曦的身上:“這裏頭的確子我可沒的動過!你自己好好數數!”
二十兩還差不多,要不然憑着她們家這等子情況,哪裏會多出那五兩銀子來?
這丫頭狡詐,他可不想被佔去了便宜!
江禾曦拿來銀子又點了點後,故意做出一幅驚慌失措的表情:“哎呀,怎麼少了五兩!這裏頭的銀子可是我親自放進去,江族長,快將另外五兩交出來!”
江永山就覺得這丫頭有古怪,哼!他可從頭到尾沒有打開過!何來拿她錢之說?
“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動過!五兩銀子我呸!江禾曦,你這不是想要坑錢麼?”
“江族長,這銀子是我放進去的,難不成我還說慌不成?今日蘇大人也在這裏,正好來評評理!”
蘇辰宣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也十分不喜歡江永山,如今看了一眼那錢袋開口說道:“這銀袋是江姑娘的,那她肯定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江族長趕緊將銀子拿出來吧!”
他斜着眼睛笑,其實也知道那五兩銀子,不過是江禾曦瞎說的,只是如今樂意幫她。
“好啊,你們一個一個…”後面要接什麼,江族長已經氣得開不了口了。
倒是江禾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人,江族長到底也算是我堂伯,他無義可我不能無情,那五兩銀子我也就不要他賠了,只是畢竟給我道個歉!等解決了私事,您大可以慢慢地再辦偷銀子的罪…”
她也並不是真的要江永山給銀子,只是想給村裏的大夥兒敲個警鐘,畢竟大家都知道她手裏有錢,保不準今日江永山的事情之後,會有別人想來打算盤,如今也正是想讓大家瞧瞧,她江禾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就連族長,也是得栽在自己手裏!
江永山臉上早已經青筋四起,要不是如今縣令大人在,真恨不得一巴掌煽過去!
這丫頭明明就是坑他的,如今還故做出一幅十分大度的樣子,簡直是噁心人!
本想要再說什麼,但瞧着蘇辰宣那對眸子時,到底是忍住了。
緊緊地攥着手,跟江禾曦說了抱歉…
今日他這個族長的臉,早已經是丟盡了的!
江禾曦十分滿意,沒有再說什麼了,倒是蘇辰宣開了口,聲音裏頗具威嚴:“江永山犯了我梁朝第四三條偷竊罪,理當關押半年!來人,將江永山先抓住關起來!”
這裏沒有衙門的人,他的話自然是對着村子裏的人說的,那些個漢子如今也很爲難,誰都不敢上去,畢竟得罪了族長,以後的日子哪裏會好過?
可轉念又想,這或許在縣令大人面前是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搭上了縣令大人這條線,還怕什麼族長?
再說了,江家莊的族長四年一選,下個月就到了江永山滿四年的日期,他被關到牢房裏去,誰會再選他?回來時哪裏還會再是族長?
所以這會兒也沒有墨跡,之前上了幾個壯實的漢子將人綁了起來,任江族長怎麼掙扎也沒用…
今日這事情到這裏也算是收場了,因着蘇辰富這會兒是在村子裏,自然得到明天天亮時才能帶江永山去衙門牢房了,不過就這一夜也不怕,安排了好幾個村民守着,哪裏還能跑掉不成?
江禾曦原以這族長下馬,自己終於能過一段安心的日子了,誰知道第二天又出了瑣碎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