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聞到了竈屋裏傳來的香味,這江禾曦不報復自己麼,那眼下也得撈上一筆纔是!
之前的江家窮得叮噹響,可眼下有了那個縣令大人,便就說不定了。
江禾曦笑:“您方纔不是暈過去了麼,我將你救清醒了不說,還想要訛詐起我了?如今身子疼是吧,那要不我再替你治治?保準一會兒就不疼了!”
她在現代不太撒潑,可在這裏卻沒有辦法,畢竟面對這些無賴,只能比她們更加無賴才能震懾住!
聽了這話,那於氏哪裏還敢要賠錢?
畢竟鼻子被這丫頭掐得那個疼她可還記得呢!
今日討不到什麼好,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她就不信整不了這個丫頭,再加上若是自己再無賴,要是惹得縣令大人不高興了可不好。
她自己倒沒有關係,就怕牽連到玉婷!
所以如今也沒有再說什麼,立馬灰溜溜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爬還一邊說:“方纔好像又好了些,對了,玉婷啊,眼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江玉婷不甘心,今日她可沒有跟那縣令大人說過一句話呢!怎麼就這麼回去了?
但眼下不回去在這裏看江禾曦的臉色她又着實有些不太願意,所以只能跟着自家奶奶走了出去,只是這一邊走還一邊琢磨:“二叔明日可還會來這裏?”
她們家由於前些年她爹做了些小生意,便在縣城裏安了家,可這於氏畢竟有兩個兒子,如今小兒子都成親了,兩口子還住在大哥家總歸不太好,所以便打算將江家村的屋子修茸一翻住進來。
“會來的,你二叔和你二嬸過幾天就要搬過來住了,你若是有那個心思,趁着那縣令還在便多往這邊跑跑,至於那個丫頭麼,等你和縣令大人熟絡了,不是想怎麼整便怎麼整了?”
江玉婷聽了這話,俏臉上閃現過一抹紅暈。
對,她一定要讓縣令大人喜歡她!到時候讓那江禾曦後悔都來不及!
……
江禾曦可不知道這兩人在合計什麼,如今草草的喝了一碗稀飯,等着幾人都喫完後,便收拾了碗筷,吩咐兩個小傢伙出去玩一會兒。
畢竟這兩天做飯都是小玖來,她怎麼也不忍心。
若是大一些倒好,可每次一見着那麼一小隻地爬到竈臺上替自己做飯喫,心裏怎麼也不是滋味兒,所以今日便打算將系統裏的事情放一邊,先趁着沒人琢磨怎麼做飯來。
上次那禮包送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江小玖足夠結儉,所以眼下還剩了不少。
但江禾曦可沒敢用那些練手,只能拿院子府近可以喫的野菜來搗鼓。
今日燒火一開始還好好的,也不知道加了些什麼柴火,沒過一會兒竈膛裏濃煙四起,薰得江禾曦眼睛都睜不開。
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出來,打算用水去潑。
“喲,你這是做什麼,點燃屋子了?”
這兩天他在江家混喫喝可能是熟絡了些,態度比起從前簡直大大咧咧不少,眼下瞧着江禾曦滿臉是黑灰的跑出來,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江禾曦也不回答,想他江大醫生,哪裏有這麼潦倒的一天?
心裏生着悶氣,也不想多和他說話,拎着一桶水便對着竈屋裏走去,蘇辰宣見她不說話,立馬跟了來,見她要往竈膛裏潑水,眼急手快地擋住了。
“噯噯噯,用不着潑水!”
見江禾曦停下來後,他彎下腰將竈膛裏那正釋放着濃煙的木材夾了出來,丟到地下。
再用水的倒了上去:“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呢,這柴火還沒有曬乾是不能用來燒火的,要不然薰瞎你的眼睛也說不準!還有啊,你要炒菜能不能先將菜切了?”
她笨?
在醫學上,哪個人見了面不都誇讚她一句天才?哪裏笨了?
但眼下瞧着蘇辰宣那個滔滔不絕,如同夫子說叫學生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一句反駁的話說不出來…
蘇辰宣一邊恨鐵不成剛的教唆,還一邊給她善後將竈屋裏收拾乾淨,雪白的衣袍被屋子裏的煙蹭得一片黝黑,瞧着這樣江禾曦還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剛想走過去和他一起幫忙的,可蘇辰宣連忙擺手。
“得嘞,您就好好地站在那裏吧!”
被這一說,江禾曦也不敢動了見着他收拾完後,又麻溜地洗了菜最後切菜炒菜,簡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江禾曦本就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家妹妹,眼下蘇辰宣這話簡直像是踩到了她的痛處一樣,立馬也跟着懟了起來:“不是說君子遠庖廚麼,你會這一切,那定然非君子也…”
“我非君子也比你不會做飯餓死了強…”蘇辰宣嘿嘿一笑,簡直沒將江禾曦給氣暈!
好吧,他有理!
男人,真是麻煩!
“我來也不是爲了跟你鬥嘴的,如今我的身份你也是知道了的,所以我來江家莊只爲了查明後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眼下今天晚上我我想要找個伴一起和我上山,江禾曦,你答應不?”
……
江禾曦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會答應蘇辰宣,可能是因着他出了十兩銀子的報酬,或者是自己也有好奇心,她不信鬼神之說,如今更相信後山會不會有什麼兇猛的動物之類的…
總之,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怎麼就稀裏糊塗答應了下來。
還因着他的這一句話,一個下午都沒有什麼精神,畢竟腦子裏裝着事情,做什麼都不得勁兒。
好不容易捱到了喫完飯兩個小傢伙睡下了後,這纔出了江家的院子對着隔壁走去。
蘇辰宣就好像一直盯着外頭似的,一見着江禾曦,立馬就走了出來,站在月光下對着江禾曦招了招手:“走…”
要不是自己沒有什麼可圖的,這蘇辰宣眼下的樣子只讓人覺得像是要拐賣自己去做壞事一樣,不過眼下就算如此,江禾曦也覺得這孤男寡女晚上單獨走在一起還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本想着不理會他,可偏生這蘇辰宣還得一直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找存在感,簡直是讓人十分無語。
果然,男人也是種麻煩的生物…
“江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江姑娘,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江姑娘,江禾曦?”
“……”
江禾曦只想要抓狂:“拜託,我不叫江禾曦,是曦好吧。”
她簡直是無語了…
誰知道這話才說完後,那蘇辰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終於肯理我了,要不然在這漆黑的夜裏不說話得多怕啊…”
江禾曦懶得搭理,有點後悔和他這種草包縣令上山了,雖然自己還有些膽量,但真怕被他給拖累住了…
不過說了幾句話時間的確是過得快了許多,轉眼就來到了後山腳下…
其實這後山並不高,只是樹木鬱鬱蔥蔥的樹木十分多,白天看着倒還好,這夜裏被一陣陣夜風吹的,簡直像是鬼哭狼嚎似的…
她停住腳:“你確定要上去?”
其實要上後山的話白天去更好,只是這裏被人視爲禁地,白天倒不如晚上方便。
蘇辰宣不回答,反而挑眉反問:“莫不是你怕了?”
笑話,她有什麼好怕的?所以如今也沒有再說話,直接一步對着後山上走去,倒是那蘇辰宣一個勁地在後面嚷嚷:“你其實也沒必要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閉嘴…!”
江禾曦立馬呵斥,蘇辰宣也不怒,走到她前頭,就着月光點燃了火摺子,一時間荒蕪的山道倒顯現出了幾分明亮,只是這裏鮮少有人來,草都快要到咯吱窩了,要不是這蘇辰宣在前面踩出一條江,江禾曦還真是沒辦法走了。
這山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靜悄悄的一片,只聽得兩人走江時那窸窸窣窣衣帶摩挲的聲響…
蘇辰宣到了山上反倒安靜了起來,似乎像是在聽什麼似的,走了幾步後,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不對勁,身行立馬頓了頓後又將江禾曦往一邊拉。
“我猜得沒錯,的確是有兇猛的野獸,而且似乎嗅到了我們的氣息,正在往這邊趕來…”
江禾曦十分驚訝,畢竟她可什麼都聽不到,再者,如今瞧着這蘇辰宣的表情,彷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周遭都透着凌冽的氣勢…
“你會爬樹不?”他又問。
原主是會爬樹的,可換了她寄居在這身子裏也不知道會不會那麼靈活,此時也沒有多想,直接搖了搖頭。
“不會。”
蘇辰宣皺眉:“女人還真是麻煩,來,你先踩在我的肩膀上爬到這棵樹上去,一會兒不管下面怎麼撞,只要抓緊樹幹就得了,其他的一切我來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