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來日再說呢?今天我看他們的碗筷,一個月都沒有洗的也放在那裏。要是人病了,拖着時間不去治療,說不定就會死掉的。”江禾曦說到醫療,自己就是能手。哪怕是院長叫她暫緩,她也不願意。
要不然,她怎麼會死在手術檯上面呢?
霍景琛知道拗不過她,繆世楨也不敢攔着,就和她一起到了傷病所去看了。
爲了安全需要,傷病所安排在一個山洞裏面。這樣比較適合隱蔽,就算是敵軍打過來,也不會將這些傷兵帶走。
還沒走到山洞面前,江禾曦就聽到一陣陣痛苦的叫喊聲。從叫喊聲來看,那應該是外傷的傷員。
江禾曦打着火把,徑直走向山洞,只見山洞裏面燈火明滅,有一兩個小兵來來回回照顧受傷的病人。
“救命呀,救命呀,你讓我死了算了!”江禾曦走到第一張病牀面前,只見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小男孩躺在牀上,神情痛苦,滿身是血。
江禾曦走近去,問旁邊的護理員:“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他這麼辛苦呀?”
護理員搖搖頭:“沒辦法,他的骨頭斷了,已經完全錯位,我們沒有辦法給他治療,所以就只能放在這裏了。”
“骨頭錯位?”江禾曦質問道:“讓他躺下不就完了嗎?怎麼還接不上呢?”
護理員聳聳肩,說:“這骨頭太細了,沒辦法接得上,除非……”
江禾曦問道:“除非是切開他的肉?”
護理員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過我知道這樣可能不可以。”
江禾曦看了看這個傷員,感覺體力非常充沛,而且從他叫喊聲音來看,平時一定非常勇猛。
這樣的人,如果只能躺在牀上,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關鍵是躺在牀上不能做事不要緊,而且還要忍受疼痛的折磨。
江禾曦想到自己空間裏的那些手術器械,可是現在這麼人多,她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來給他們一一做手術。
然後她又到隔壁一個躺着的病號身邊。看樣子應該是內傷,江禾曦問道:“他是什麼問題呀?”
旁邊的護理員指着自己的肚子,“他是胃痛,而且怎麼治也治不好。”
“痛了幾個月吧?”江禾曦問道。
“對呀對呀,就是痛了很久很久,所以還沒有治好。”旁邊的護理員回憶說。他之前非常勇猛,說一點兒小病不用吃藥,結果後來怎麼治也治不好了。
“小病不治就成了大病,當然就治不好了啦。”江禾曦無奈地搖搖頭。
“要是沒有錯的話,他現在是胃潰瘍,潰瘍你知道吧,就是胃的表面已經爛了。”江禾曦比劃着,那個病號一臉的恐怖,連忙對江禾曦說:“神醫,你快救救我呀!”
江禾曦搖搖頭:“看看吧,有時間的話我可以給你試試,不過我不能保證能夠讓你痊癒。”
這山洞裏面的人,每一個都是比較嚴重的病號。而且都是因爲平時沒有注意,熬成了重病的。
江禾曦看着霍景琛:“你們還沒開戰呢,就這麼多傷員了,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以爲我們這個地方邪門,好人來了也會變成壞人的。”
霍景琛點點頭:“有一些我也想不到,畢竟那都是之前霍辰陽弄出來的。”
江禾曦嘆了口氣:“既然到了你手裏,你就要讓傷害到此爲止,否則總是一味地推諉,難道這個責任就可以推出去?”
霍景琛點點頭,說:“這我當然知道,所以很長時間我都不敢發動攻擊,只是想安撫這邊的民心。”
江禾曦看了一圈,然後對繆世楨說:“師父,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們回去斟酌斟酌那些藥方吧,我們軍醫雖然不是跟對方戰鬥,可是我們確實在後臺比試我們的醫術,誰的醫術好,誰就能戰勝對方!”
繆世楨點點頭,然後就帶着江禾曦回到了住所。
江禾曦見夜深人靜,就找了一個地方進了自己的空間。自己有段時間沒有進空間,空間裏面的藥田好多都已經成熟了,她連忙收了一些藥材,然後放在儲物櫃裏面。
旁邊還有一些新田長了草,她將那些草連根拔起。
她走進旁邊的醫療空間。自己有段時間沒有來,副主任醫師的牌子變成了一個待驗證的牌子。
原來,空間裏面的職稱,也是需要定期年審的,要是自己不去考試,不好好地經營,說不定自己的醫師執照都會被吊銷。
江禾曦連忙走進手術室,還好,裏面的器械都還存在,並沒有生鏽什麼的。她將空間駕駛到了那個安放傷員的山洞旁邊,然後就開始給裏面的人治病起來了。
首先是那個斷腿的,她找來醫用鋼板,切開了他的腳神經,然後將鋼板放在斷裂的骨頭兩邊,將骨頭固定下來。
固定以後,她找來縫衣針,放在酒精裏面消了毒,然後將切開的皮肉合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她使用了針刺麻醉,那個傷員只是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但是卻沒有一點點的疼痛。
江禾曦感覺時間久沒有做手術,拿起針線盡然有些發抖。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手術的節奏,雖然這邊沒有這麼多助手,可是親力親爲很多東西準備得更加得心應手。
弄好之後,她輕輕用羊毛將上面的血液擦乾淨,還用熱水稍微消毒。看看一切準備妥當了,就開始那一個胃潰瘍的病人。
斷腿的傷兵感覺自己的雙腿一陣麻木之後,想要翻個身,自己翻了一半,正打算叫人來幫忙,沒想到自己竟然敏捷地從仰臥的姿勢變成了俯臥。
他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腳,感覺之前摸上去是斷開的地方,現在竟然接上了。雖然摸着有一點點疼,但是好歹也能運動了。他想明天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