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管事的丫鬟突然叫起來:“夫人您這是什麼東西?”
肖秋容一點都不留情面,就給了這個丫鬟一巴掌:“夫人的東西你都敢過問,你是不是膽子長毛了?”
丫鬟只能委屈地直哭。
恰巧江禾曦從這裏經過,看到丫鬟正在哭,就上前問發生什麼事。丫鬟抽泣地說:“我,我,看見夫人拿着一個金湯匙,問了一下,她就打人了……”
說着,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肚子委屈的樣子。
肖秋容恬不知恥地奪回金湯匙,對江禾曦說:“誰偷了你們的金湯匙,這明明是我們帶來的!”
丫鬟看肖秋容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敢說話,就委屈地在旁邊啜泣。
江禾曦看看她手裏的金湯匙,笑道:“沒想到侯爵家裏的風俗這麼特別,出來喫飯還要帶湯匙的?”
肖秋容理直氣壯地看着江禾曦:“我家湯匙我樂意,我就是喜歡帶着黃金的東西,你管得着嗎?”
江禾曦撇撇嘴,笑道:“管不着,不就是當首飾帶在身邊嘛,丫頭你也管得太寬了,以後別這樣了!”
說着,就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湯匙上面殘留的油污。
這肖秋容再看不起人,也不會帶着自己的湯匙來喫飯吧,況且還喫得滿是油污,這不是偷來的,還是什麼?
肖秋容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禾曦,然後理直氣壯地奪走了自己的金湯匙。
丫鬟委屈地看着江禾曦:“小姐,你怎麼縱容夫人偷盜呀?”
江禾曦小聲對丫鬟說:“難道我看不出來嗎?這不是沒辦法嗎?”
丫鬟握緊拳頭,指着肖秋容的背影,說:“要是我,我就把她抓個現行,然後帶去報官!”
江禾曦冷笑一聲:“這點兒破事你就去報官了?咱們家多少金湯匙呢?你損失到百分之一沒有呀?”
丫鬟很不服氣地看着江禾曦:“反正我不管,我看着就不舒服。要是什麼東西都能隨便拿走,那麼我們的家給她得了!”
江禾曦指着肖秋容裙襬上面的油污,笑道:“你看看,我都把事情說得這麼清楚了,她還是抵賴,難道真的要撕破臉不成?”
丫鬟撇撇嘴,看看江禾曦,不敢說什麼了。
江小玖聽到動靜,跑過來問什麼事情,江禾曦笑道:“沒什麼,不過是老鼠偷了點東西。”
江小玖信以爲真,連忙說:“什麼老鼠這麼猖狂?要不要我們將她捉回來?”
江禾曦白了她一眼,笑道:“你是貓嗎,就知道捉老鼠,別的事情誰來做?”
陳俞走過來,連忙拉開了江禾曦。
江小玖擡頭問陳俞:“軍師,剛剛禾曦姐姐吵嚷着說什麼呢?”
陳俞笑道:“肖秋容能幹什麼你不知道?”
江小玖問道:“莫非是,她偷了我們家的金鑰匙?”
陳俞點點頭:“可不是嗎?你姐姐看到她偷了,可是她還理直氣壯,好像那鑰匙本來就是她的一樣,所以你姐姐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丫鬟感覺說得挺有道理,也就沒有再問了。
陳俞突然教訓起這個丫鬟來:“現在我們可是伯爵家,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在乎的細碎銀子,現在也不要那麼在意了。”
丫鬟點點頭,看着那個肖秋容的背影,感覺就是一個字:“巧取豪奪”。
霍景琛見霍辰陽和肖秋容走了,也就鬆了一口氣。現在跟霍辰陽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加上肖秋容的教唆,恐怕這兩家是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小事情他們都能忍,就怕手下的丫頭打起來,鬧大了事情。
江禾曦看看霍景琛無奈的樣子,笑道:“沒想到你大將軍馳騁疆場,也會有這樣的惆悵啊?”
霍景琛皺着眉頭說:“你懂什麼?知不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現在天天對着這張臉,想要各自安好,還要被迫勾心鬥角。”
江禾曦做了個鬼臉,笑道:“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你看看幾次交手,我什麼時候輸過?”
霍景琛點點頭,這倒是真的。只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腳,更何況自己的兄弟還要這樣算計,他心裏就是感覺不舒服。
過了老半天,霍景琛終於決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走後門進出,這樣就可以避免和對面的霍家接觸了。
倒是陳俞意見最大,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大宅子,竟然連個正門也不讓走。
霍景琛安頓好了家裏面的事情,想到營中的訓練還沒完成,就急急忙忙跑到營中去看他們訓練了。
之前教的陣法那些士兵已經基本掌握,而且攻佔起來也非常的默契。霍景琛已經基本恢復了當時的體力,心裏面就開始謀劃將來的事情了。
他發現現在南海的海防相對空虛。如果南海的倭寇入侵,恐怕防禦會跟不上。特別是如果從南海進攻的倭寇,那麼他們一定非常擅長水戰的。
如此一來,如果大梁沒有一隻強大的水軍隊伍,那麼倭寇一旦入侵,可能就如入無人之境。
霍景琛於是連夜就寫了要組建水師的奏章遞給了皇上。
他反反覆覆修改了奏章,感覺總是用詞不當,或者是一些建議無法實施。直到下半夜,都快要雞鳴了,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筆。
畢竟舞文弄墨並不是自己的強項,可是如果對自己的祖國不能防患於未然,那麼損失受苦的還是自己的百姓。
霍景琛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帶着自己的金牌,準備到皇宮裏面看看早朝之後皇上有沒有時間招呼自己。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像一個言官,他換了好幾套衣服,感覺要麼就是太勇猛,要麼就是太柔弱,好不容易選定了一身軍中儀仗的衣服,然後就懷揣着奏摺,滿懷信心地走向了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