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宰相發佈了天下的告示,讓所有的人都到霍家門前來登記。
霍景琛的家門口頓時人山人海。江禾曦幫忙招待客人,並且演示救身衣的穿法。
好多曾經應徵步兵騎兵被淘汰的人,現在又來報名圓夢,江禾曦沒有爲難他們,只要是體力過得去,都照單全收。
霍景琛和陳俞則在寢室裏面看着兵書着手排兵佈陣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水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可是這水上的打仗應該和江上一樣,需要有個陣法。
他們試着將陸地的陣法放在水裏面去,可是感覺怎麼樣都不太合理。
晚飯時候,江禾曦看到桌面上亂糟糟的地圖,知道他們是在模擬戰役,就上去笑道:“說你們紙上談兵,還真的紙上談兵,你們這樣怎麼可能模擬得出來真實的海戰情況呢?”
霍景琛擡頭看看江禾曦:“那,你說應該怎麼樣?”
江禾曦讓人端來一個木盆,裏面裝滿了水,然後她用幾個碗和杯子放在上面。
碗和杯子就好像是船隻一樣,在水面上搖晃。
江禾曦推了幾個碗,笑道:“這樣纔是船呀,人在船上作戰,不可能好像陸地這麼穩當的,而且,每個人還要想辦法去擊沉對方的船隻!”
霍景琛點點頭,然後就拿着杯子撞陳俞的杯子。然後又用手將他的杯子按沉了。
江禾曦看着,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指着這個木盆道:“我們還要探測好當地的礁石,記錄風浪經常出沒的地方,這樣纔是水師致勝的法寶。”
其實江禾曦也就只知道這些半桶水。她這些三腳貓的信息,還是前世在電視上面看國際形勢的時候記下來的。
可是沒想到對這兩個人來說竟然如獲至寶。
江禾曦得意地睡了一個晚上,準備明天的面試。
有了第一天的成功經驗,第二天來面試的人更加多了。好多都是第一天來的人介紹的朋友還有兄弟。
有一箇中年的瘦高個跑過來,坐在江禾曦面前,充滿期待地看着江禾曦。
江禾曦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邪氣,問道:“你是來應徵水軍的嗎?”
瘦高個點點頭,眼睛看着自己的脖子,笑道:“平時也是開澡堂的,你們水軍有女兵嗎?是不是在海里面洗澡的呀?”
看來真不是個善茬,恐怕他開澡堂子的目的當初也並不單純吧。
江禾曦不冷不淡地說:“你是想要我們的澡堂子呢,還是打算去大海里面洗澡呀?我們水軍可是要在茫茫大海漂泊的,到時候恐怕能看到很多沒有穿衣服的生物……”
瘦高個眼睛色眯眯地看着江禾曦:“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江禾曦白了他一眼,笑道:“嗯,很多母的鯊魚,鯨魚之類的,它們就喜歡喫男人的心肝,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說着,就拍着桌子。
那個瘦高個嚇得屁滾尿流,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招聘的廣場。
她忍住笑對江小玖說:“算了吧,一物降一物,這種人在別的地方也有人對付的,只要別出現在我們這裏,那就算是大吉大利了。”
正在說話中,江禾曦彷彿又看到一個不想看到的身影,那就是於氏。
於氏帶着自己的小兒子跑過來,問道:“禾曦呀,你看看我們家這個小兒子,能不能參加海軍呀?”
江禾曦心裏面真是快要崩潰了。早就知道這樣的人躲不開,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帶出這麼多的親戚,而且每一個都說得是頭頭是道的。
關鍵的是,每次自己想做什麼事情,她都能帶她的“親戚”來找個佔便宜的差事。
江禾曦看着她帶來的這個乾兒子,非常瘦小,可能比竹竿就粗了這麼一點點,然後眼睛無光,四肢無力。
江禾曦問於氏:“乾孃想要介紹這個弟弟來軍中做什麼呢?”
於氏笑着說:“哦,聽說你們海軍需要很多的艦艇還有補給後勤,乾孃想讓他來幫忙做個買辦,你看行不行呀?”
“呵呵,買辦呀?”江禾曦簡直都要笑掉了大牙了。
這軍隊還沒建立起來,就開始有人想要從買辦這裏撈油水了。其實當買辦事小,想從裏面撈油水纔是真的。
江禾曦笑着對於氏說:“嗯,這個海軍呢,的確是需要物資。可是,這物資都是皇上親自賜的,你說我們去問皇上要錢好不好呀?”
於氏臉色馬上就沒有了笑容,一臉不悅地抱怨道:“呵呵,說不是親生的,果然不是親生的,你看看江家把你養這麼大,想要你辦點事都辦不到,我看這親戚沒法兒做了!”
說着,扭頭就走。
江禾曦看看江小玖,聳聳肩,笑道:“小玖呀,你是乾孃親生的嗎?”
小玖啐了一口,說:“我纔不是她親生的呢,要是親生的,誰還叫她乾孃呀?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就知道一味攀親帶故的!”
江禾曦聳聳肩,笑道:“還是禾曦懂事呀,明明就不是親生的,她還想說親情,也不知道他腦子怎麼長的,她的心怎麼這麼大呀?”
江小玖見於氏灰溜溜地走了,後面小聲地說:“乾孃慢走,我們不送了,有空最好也別過來坐!”
江禾曦看看江小玖得意的樣子,心裏面也樂開了花。
霍景琛經過了江禾曦的指點,果然在木盆裏面開始了演習。演習幾次之後,感覺自己竟然開發出了一種海戰的兵法出來。
他和陳俞斟酌了半天,竟然弄出一本冊子,可以給軍中識字的人看看。
在水上作戰,最怕就是有勇無謀。哪怕身體差一點也沒問題,關鍵是要會用腦子,打起來要靈活。
霍景琛平日裏見到的莽夫太多了,好多都只知道拼殺。他希望新的水軍裏面的人不要太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