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現在最大的阻礙就是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
皇上姓肖名克,是先皇的第十二個孩子。之前的孩子當中,有好幾個都是英年早逝,剩下兩個孩子因爲爭權奪勢,被先皇囚禁起來。
就剩下肖克一個人,雖然年少體弱,可是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王位。
就是因爲這個先天的不足,太后對他可以說是關懷備至。好不容易養到了成年。
可是,現在他不斷地想要到外面去,可是身體卻好像病人一般要被人攙扶照顧。
就連張宰相也開始有些慌了,肖克這樣的身體如果不能改善,恐怕日子也不會很長久。
他開始尋思着尋找名醫給他治病,首先就想起了霍景琛。
霍景琛提起自己的恩師繆世楨,繆世楨纔是真正的神醫,於是就將繆世楨帶到了身邊。
肖克見到繆世楨,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上來就握住了繆世楨的手:“神醫久違了!”
原來,在肖克剛剛滿月的時候,他給肖克請過平安脈。那個時候太醫院的院長是秦顯林,秦顯林非常重用繆世楨,什麼任務都讓他去嘗試。
繆世楨已經查出他有先天的心臟病,而且這病症就在皇子的心尖兒上,不能通過針藥治療,之後後天調理。
但是後來政局動盪,邊疆叛亂,還有皇位爭奪,就是大病都沒能完全地治好,更別說是平日的調養了。
沒有了調養,肖克的身體就更加一日不如一日。四肢無力,呼吸困難,現在的情況,恐怕就比病危的人要好一些。
繆世楨把完脈之後,就將張宰相帶到外面,商議起來。
張宰相聽說如此,更加是心驚肉跳。
他不僅僅擔心現在皇上自身的情況,更加要命的是現在皇上還沒有子嗣,要是一旦皇上駕崩,恐怕這後果不堪設想。
張宰相知道,繆世楨請自己出來說,就是因爲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裏面的肖克開始叫起來了。
“張宰相,張宰相!”
張宰相連忙放下手頭的茶杯,跑到裏屋去。
皇上看這麼久沒有出來,一定是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連忙問道:“剛纔跟神醫出去聊了半天,所謂何事,是不是我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
張宰相連忙搖頭:“吾皇萬歲,吉星高照,怎麼可能會……”
肖克冷笑一聲:“哼,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要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至於鬼鬼祟祟地躲到外面去嗎?”
這麼一說,弄得張宰相面紅耳赤,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繆世楨聽到裏面的動靜,連忙走到門邊上,說:“萬歲饒命,奴才並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言說,而是因爲……”
“因爲什麼?說不出來全家抄斬!”肖克氣沖沖地指着繆世楨。
“萬歲饒命,奴才說出來就是。”繆世楨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雖然平日裏給人看病也是風光無限,可是在皇上面前,就怎麼也神氣不起來的。
“這麼說,朕得的是疑難雜症咯?”皇上瞪着眼睛看看繆世楨。
“也不能這麼說,對於聖手來說,看過的病就不是疑難雜症了。”繆世楨笑道。
“你都是太醫院的名醫了,難道還有比你更好的醫生?”肖克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有的,有的,不知道聖上聽說過前朝院長秦顯林沒有?”繆世楨回答道。
他的背後已經溼透了,本來天氣就很熱,加上皇上這樣高高在上的質問,嚇得他是大汗淋漓。
肖克點點頭。對於秦顯林之前的冤案,他也是有所耳聞。其實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比誰都要清楚。
說起來,自己還是陷害過秦顯林的,現在要秦顯林來幫忙,恐怕……
肖克問道:“秦太醫現在在何處?神醫快快請來!”
繆世楨搖搖頭:“自從那件事以後,秦院長就銷聲匿跡,不過老夫知道他的獨生女兒,不知道聖上是否願意一見?”
皇上點點頭:“還愣着做什麼?快快宣進來見面呀。”
於是,張宰相就馬上差人去尋找江禾曦了。
江禾曦第一次被召進宮,心裏面充滿了好奇和緊張,在皇上面前更加是如履薄命,過了半天,才說:“奴才參見聖上。”
皇上拿出手腕,讓江禾曦把脈,江禾曦輕輕伸過手,按着他的脈搏。
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困難。這是先天性心臟病。一般這樣的病人,最好要在五歲之前做手術,要是超過15歲,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可是,現在皇上十八歲,剛剛錯過了手術的黃金時期,恐怕就有些難上加難了。
皇上看看江禾曦臉上並沒有發出喜悅的色彩,就問道:“怎麼樣?朕的病真的是無藥可治嗎?”
江禾曦咬了咬牙,說:“皇上的病,有些怪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皇上可以先調理調理,等到時機成熟,草民一定給皇上治病!”
“我要你現在就給朕治好!”皇上氣沖沖地指着江禾曦:“你父親當初在宮中,我可沒有虧待過他,現在讓你看病,你就支支吾吾,你這樣對得起我們嗎?”
江禾曦連忙解釋道:“萬歲息怒,這看病也不是意氣用事就能解決問題的。更加不是說用來報答恩情的,這看病什麼的,都要講究一個水到渠成,不是嗎?”
肖克摸摸胸口,撫平自己的哮喘,然後指着江禾曦說:“你給我聽好了,朕給你一個月時間,你給我答覆。然後一年之內你不能把我治好,朕跟你同歸於盡!”
要是換做別人,江禾曦肯定嚇得屁滾尿流了。
可是作爲新世紀經歷過各種醫鬧的醫生江禾曦,輕易不會被這樣的語言給嚇到。她點點頭,對肖克說:“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