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和蘇辰宣因爲家裏的事情走不開,她一個都沒有帶出去。
她在江上換了兩匹馬,連夜就跑到了金兵的邊界線。
守城的金兵見到是江禾曦的兵符,立馬就跑到營中通報。營中的將軍傲連赫拉好像聽到鬼的名字一樣,屁顛屁顛地跑出來,問道:“哎喲,姑奶奶,你怎麼自己一個人過來,有什麼事情,你吩咐我一聲不就完了嗎?”
江禾曦溫柔地笑笑,搖搖頭,說:“傲連將軍,不要如此驚慌。這次我來不是找你挑釁的,而是過來找你辦事情的。”
傲連赫拉連忙擺擺手:“姑奶奶說的是哪裏話?你肯叫我幫你做事情,那就是看得起我。”
雖然明知道是恭維的話,可是江禾曦聽着覺得心裏面還是美滋滋的。大概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能夠抵擋這樣的美譽吧。
江禾曦教訓了傲連赫拉一頓,就直奔主題地說:“是這樣,我們大梁想要引進一些你們關東的良馬,之前因爲工程浩大無法實施,現在派我來尋找種的馬。”
傲連赫拉心裏面暗自高興。其實他的手有些發抖,按理說是進不來這個金兵陣營的。可是因爲祖上是養馬的,給招兵的將軍一點兒錢財,又答應給軍營供應一隊的良馬,這才勉強入了伍。
現在江禾曦來詢問種的馬的事情,那真是問對了人了。
於是,他指着遠處一羣肥頭大耳的馬說:“這種的馬和戰馬的形象是不一樣的。戰馬是人訓練出來的,因爲訓練太猛了,在生育方面都不是特別擅長。而這種的馬是自然長大的,看起來不能騎,可是卻能下很多很多的馬駒。”
江禾曦現在總算明白,怎麼當初帶回去的那些駿馬,要麼就是無後而終,要麼就是生出來的馬其貌不揚。
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就憑這樣的學問,也不白跑了這一趟了。
江禾曦上前看看那些馬,各個膘肥體壯的,而且毛色發亮,在陽光下,散發出暗紅的光芒。
“這些可是我們大金的國寶,只有三代功臣才能賞賜的!”傲連赫拉一邊介紹,一邊拍拍那些馬的脖子,只見那些馬好像小孩子一樣,不斷地用脖子去蹭傲連赫拉。
江禾曦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傲連赫拉見江禾曦已經下定決心要馬,小聲說道:“這些馬固然是很好的,可是,它們有一個缺點。”
江禾曦皺着眉頭看看傲連赫拉:“哦?該不會是不想給我,然後又編出什麼缺點來了吧?”
傲連赫拉欲言又止,連忙解釋道:“姑奶奶,你可別這麼說呀,就算騙誰我也不能騙你呀,你想想看,你又不是要我們的馬絕種,隨便給你幾對,那就萬事大吉了。”
江禾曦暗自訕笑道:“你這張破嘴倒是挺會說話,那你說說看,這種的馬有什麼缺點,還要我三思才能帶回去呀?”
說着,就邀請江禾曦到山下的馬場去看看馬匹。
江禾曦充滿歡喜地看着這些馬,彷彿感覺到將來漫山遍野都是馬的時候。
“不過我跟你說呀,這些馬也不是隨便訓練就成的。將來你們要是有馬出生了,一定要找到合適的馴馬師。否則,那些馬就廢了。”傲連赫拉一邊說,一邊指着旁邊的一座山。
雖然離得很遠,可是江禾曦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上面擺着各種的障礙物,還有帳篷,草料等等。
“之前大梁有使節來過要買我們的馬,可是看到這麼繁雜的過程就知難而退了。”傲連赫拉一邊說,一邊努力回想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就算不說,江禾曦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不就是該死的蘇辰陽嗎?每次都跟皇上找藉口說要出差辦事情,結果每一次都無功而返,倒是花了皇上不少銀子。
不過,看來他說東街口也不全是瞎編,只不過是不想麻煩自己而已。
這次既然自己主動來了,那就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點誠意。江禾曦笑着點點頭:“你姑奶奶我辦事有始有終你可是知道的,莫不是你姑奶奶我也不相信了吧?”
傲連赫拉連忙點頭恭維道:“哪裏哪裏,姑奶奶辦事,小的最放心了,要是這馬養好了,說不定我們還會管你要呢。”
江禾曦看看傲連赫拉這個沒事獻殷勤的勁兒,當個將軍真是可惜了,要是做什麼業務員,外交家,說不定還能做出什麼成就來來呢。
看了大半天,傲連赫拉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江禾曦說:“哎呀,姑奶奶遠道而來,慌亂之中竟然忘記給你接風洗塵了,該死,該死!”
說着,馬上命人叫伙房弄了一桌上好的晚宴來好好招待江禾曦。
江禾曦沒有想到自己的出使竟然這麼順利,有了傲連赫拉的保證,以後的事情就只需要按部就班了。
所以她一邊客氣地看着滿桌的飯菜,倒是心裏面充滿了感激的心態。
她彷彿看到將來大梁千軍萬馬馳騁疆場的場面。不過她希望心中的假想敵不要是大金。畢竟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自己和大金可以說是患難與共,要是刀兵相向,那也太沒有人情可言了。
傲連赫拉見江禾曦喫完,連忙送上剛剛採摘下來的葡萄,紅彤彤的,放在盤子裏面,顯出一種特別的尊貴感。
江禾曦吃了幾顆,感覺甘甜可口,絕不是中原那種種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傲連赫拉見天色已晚,就讓下人準備出了一間最好的營房,然後給江禾曦住進去了。
江禾曦忙碌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