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攀着江禾曦的手臂,朝着宮門外的方向走去了。
皇上有些猶豫地叫住了七公主:“阿彩,你等等……”
七公主回過頭去,看着皇上:“皇兄怎麼了?”
“這梨花院地處偏僻,江上一定要小心呀。”皇上還想說什麼,可是想到七公主正在忙碌也就停止了。
江禾曦跟着七公主來到了梨花院,這梨花院原來就是先帝的冷宮。先帝駕崩以後所有的太妃都去守靈了,所以這梨花院也就空了下來。
現在瘟疫盛行,這個地方就被當做隔離所。
以爲宮殿年久失修,加上這個地方地處偏僻,走過宮門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淡淡的陰氣從深處傳出來。
七公主一邊走,一邊說:“之前三個嬪妃曾經受到感染,就住進來了這裏。”
江禾曦隨口說了一聲:“你說什麼?還有貴妃?”
七公主點點頭:“這是自然的,這瘟疫可是無情的東西,要是感染到了瘟疫,別說是貴妃,就算是皇后,都要被隔離起來呀。”
江禾曦有些無奈地看着七公主,這隔離的規定倒是說得很好,可是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呢?要是真的做得到的話,當初因病身亡的幾個宮女也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這裏面關着的,都是那些老實的病人,而那些真正嚴重的,諱疾忌醫的病人,卻在外面到處傳播病毒。
想着想着,江禾曦就開始傷心起來。
突然外面又傳來一陣尖叫聲音。原來是皇上最寵愛的夏貴妃得了瘟疫,現在被一羣太監拖着要到梨花院。
夏貴妃本來就是嬌生慣養,加上家裏面有一個哥哥武功蓋世,就有恃無恐,對着身邊的太監大吼大叫:“你們放開我,我告訴你,要是有一天我出去了,我打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可是,那些太監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貨色。眼看這個貴妃就要失寵,還有誰會聽她的請求。
夏貴妃靈機一動,突然就拿着一個太監的手,然後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邊咬一邊說:“你們不是要隔離我嗎?來,一起隔離吧!”
說着,又要去抓另外幾個太監,那一羣太監雖然也是受人之託,可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來,這點兒的懲罰算得了什麼呢?
江禾曦已經猜到這是太醫院的院長所爲,可是奈何他大權在握,如此隔離只是做給皇上看,實際上並不能得到任何的緩解。
江禾曦連忙走上前去,對夏貴妃說:“娘娘,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您就先在梨花院住下,等我明天弄到了藥,給您治病,你看行不行?”
夏貴妃好像聽到魔鬼的叫聲一樣,說:“不,本宮沒病,本宮要是來到這裏,一定會被他們一羣人感染的,到時候沒病都會生出病來!”
說着,渾身打冷戰,然後看着江禾曦。
江禾曦連忙自我介紹道:“我就是京城人稱神醫的江禾曦呀,現在他們請我到宮中給你們治病了。你要是不到梨花院,我怎麼給你治病呢?”
好在江禾曦的手縮得快,她撲了個空。
江禾曦恐怕也知道現在的夏貴妃好像是嚇破了膽了,叫她住梨花院,她就一定會以死相拼,看看梨花院院門口有兩間空出來的房子,就說:“娘娘,既然你不想被隔離,我們就在這外面的房子裏面住上幾天吧,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夏貴妃看看那間空屋子,似乎很久沒有住過人,也就勉強同意了。
只是,旁邊的幾個太監有些面露難色,覺得不好交差。
江禾曦連忙安慰道:“這位公公請你放寬心,既然我答應了她住在這裏,也就能夠答應你們看好病。沒必要弄得魚死網破,大家都不開心。”
兩個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只好答應了江禾曦的建議了。
旁邊的七公主得意地豎起了大拇指,對着江禾曦說:“神醫不愧是神醫,這樣的事情都能辦得到。”
可是,話音剛落,外面又有太監傳懿旨過來。
“皇上有令,請江神醫和七公主安守陣地,不到瘟疫結束,不能輕易出宮!”
這分明就是要將自己也圈足嘛!
江禾曦早就見過不講道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
同樣是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她有些不滿意地看看七公主:“你皇兄好像還信不過我們呀,我們要不要去反抗反抗呀?”
七公主無奈地聳聳肩:“你覺得反抗有效嗎?”
江禾曦看看七公主都沒有辦法,自己作爲一介草民,那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於是,只能默然地等到這個事情發生了。
剛剛走進梨花院的時候,後面就有一個守門太監的聲音:“請江神醫入宮,宮門即將關閉。”
江禾曦回頭看看,原本高大威嚴的宮門,變成了鐵板一樣硬邦邦的紅色木頭。
從前進出自由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個禁地。
自己已經被當成那些感染患者一樣的人了。除非是每個人都康復出院,否則自己也沒有機會出去了。
“神醫,這是我從外面帶進來的燒烤雞,你再多喫兩口吧,再不喫就沒機會了。”
江禾曦倒是一臉樂觀地看着這個七公主:“阿彩,你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弄得我們好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七公主忍住眼淚看着江禾曦說:“不是這樣的,最起碼我們進來之後,一個月都喫不上這些好東西了吧?”
江禾曦搖搖頭:“我看未必,那幾個被隔離的嬪妃,好像得的都不是瘟疫,只不過是普通的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