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琛打開車簾,看到前面兩個商人打扮的人爭吵了起來。
車伕有些抱歉地看着江禾曦說:“不好意思呀,二位爺,前面兩個大人吵起來了,我們不敢貿貿然衝過去呀。”
江禾曦皺着眉頭冷笑道:“哪裏來什麼大人,不就是兩個商人嗎?”
車伕皺着眉頭,愁眉苦臉地看着江禾曦說:“哎喲喲,我的老大爺呀,可不能這麼說呀,他們是商人沒有錯,可是他們是鹽商,也就是官人了。”
“哼,哪裏來的什麼破官人,不過就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罷了!”江禾曦冷冷地嘲笑,然後就下車去了。
馬車伕做了個鬼臉,害怕他們惹了事,趕緊掉轉頭就回去了。
原來兩個私鹽的商販,爲了自己的鹽引正吵得不可開交。一個人說自己的鹽引停靠了別人的船,那鹽就是那個船家的貨物。
可是另外一個人卻覺得,那個船家經過了自己的引岸,就應該是自己的貨物了。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江禾曦跑過去,推開他們倆,說:“拜託你們不要吵了,這街頭巷尾的,成何體統?”
兩個人看到江禾曦一個黃毛小子的模樣,衝上來訓斥道:“你一個小孩子,牙齒都沒有長齊全呢,就來給我們上課你也配嗎?”
霍景琛連忙拉開了江禾曦,說:“就是,沒看到兩位爺在討論事情嗎?你來搗什麼亂?”
江禾曦不忿地看着這兩個人,心裏氣沖沖的。
霍景琛看着兩個人惡語相向,連忙笑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銀兩對對半分,然後不就是天下大吉了嗎?”
爭搶的人鬆開手,看看你我,笑道:“好像是呀,既然都不是我們的鹽,我們何不將它分了算了?”
於是,兩個人頓時就握手言和。
江禾曦皺着眉頭,看看霍景琛:“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傻的?兩個人紛爭,然後各打五十大板,就等於完事兒了?”
霍景琛看看江禾曦,笑道:“那你想要怎麼樣?你不知道盜亦有道?所謂的盜亦有道,就是強盜們瓜分他們的非法財物,見者有份,每人平均。”
江禾曦聳聳肩,看着霍景琛,哈哈大笑:“原來你也很知道這些強盜的套江呀,我還以爲你多麼正直呢!”
霍景琛無奈地搖搖頭,看着那一羣強盜,然後拍拍胸脯,說:“你懂什麼?我看到他們兩個人都是官兵,他們解決紛爭的辦法,”
江禾曦聳聳肩,看着霍景琛,無奈地說:“那就沒辦法了,既然強盜穿上了官服,那就只能是假的官員了。”
霍景琛帶着江禾曦到姑霍城逛了幾圈,買了一些想要的東西,然後就回到酒店裏面去了。
剛剛在酒店裏放下自己的面具,霍景琛嘆氣道:“沒關係的,你看看這些人都亂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怕他們能堅持多久?”
江禾曦看看霍景琛,尷尬地笑了笑,說:“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子的情況,有時候紛爭多了,也就變得平均了。”
江禾曦看看霍景琛看透一切的樣子,笑道:“恐怕你們清河縣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霍景琛一本正經地看着江禾曦:“胡說,我從沒有看到清河縣出現這樣的事情。”
“是你不願看還是沒看到,那就真不知道咯!”江禾曦哈哈大笑,看着這個霍景琛這幾的樣子,心裏面還是暗暗地高興。
霍景琛氣急敗壞地皺着眉頭,看看江禾曦:“哎,不過這也是,人心叵測嘛,你不就是我縣裏的刁民嘛,別人做壞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壞事,我不也是不知道呢嘛?”
江禾曦看着霍景琛這個得意洋洋的樣子,沒想到想要欺負他一下,竟然被他反脣相譏。
她無奈地撇撇嘴,不合霍景琛說話了。
霍景琛跟在江禾曦後面,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酒店門前。
見到剛纔自己在鹽莊裏面交易的小二哥,車子停在酒店的門口,然後同樣的包裝放在車子上。
江禾曦正準備走進去,被霍景琛攔住了,小聲說:“沒看到他們在做壞事嗎?走過去多尷尬呀?”
江禾曦皺着眉頭,對霍景琛說:“真沒想到,這麼大的酒店竟然也……”
霍景琛搖搖頭,無奈地說:“哎,要是同樣價錢的東西給你,你是要便宜的還是要貴的呀?”
江禾曦不服氣地看着霍景琛:“就算要便宜的,也不能要非法的呀。”
霍景琛壓低聲音說:“可是,那個非法的人還要強迫你去買,你說說你怎麼辦?”
江禾曦被霍景琛問住了。看看劉新華咄咄逼人的樣子,每一次都是先找些事情跟你套近乎,等到了解到你的需要軟肋的時候,就威逼利誘牽住你的鼻子走。
這樣的人,看上去實在太可怕了,可是偏偏又在自己生活的城市裏。
就算是江禾曦這樣的人,心裏面也沒有辦法拒絕。霍景琛看看江禾曦義憤填膺的樣子,連忙笑道:“你知道就好了,這些事情真是太可怕了。”
江禾曦有些無奈地看着天上的太陽,問道:“那,不知道王爺現在走到什麼地方了,我們可是都盼着他回來呀。”
霍景琛微微一笑,看着江禾曦說:“你也不要着急,說不定他就已經在江上了,只要我們耐心等待,說不定他就回來了呢。”
“你說王爺回來會不會拿他們沒辦法呢?會不會說反而還要被他們欺負呀?”江禾曦憂心忡忡地看着霍景琛。
霍景琛皺着眉頭,看看江禾曦,搖搖頭道:“我覺得應該不會吧,畢竟他是王爺呀,不可能這點兒事都解決不料吧,又不是花錢買回來的。”
“王爺不是花錢買回來的,可是他的地位好像也不是他爭取來的哦。”江禾曦不知道哪裏來的智慧,跟霍景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