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想到她現在是個“男人”,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
江氏族人都知道不敢得罪趙北,但是,也不能看着江禾曦有什麼事。
江三叔咬牙,惡狠狠的瞪了江二虎一眼,這纔對江禾曦道,“大郎,三叔陪着你一起去。”
江禾曦搖頭,道,“三叔,不用!安王爺欣賞我的才華,肯定很快就會放我回來,我會沒事的。”
她哪裏還能連帶把江三叔給拖累了?
畢竟江三叔已經成家了。
而且,江三叔即使跟過去了,只怕也沒什麼用的。
江禾曦和江三叔說完以後,便跟在趙北的侍衛身邊,朝着外間走去。
趙北的帳篷搭在營地的南邊,帳篷非常的豪華,裏面還鋪了羊毛地毯。
等侍衛通報以後,伴隨趙北一聲“進來”,江禾曦便也推開帳篷之門,直接走了進去。
江禾曦原本以爲趙北會耍什麼花招,出乎她的預料,趙北竟在帳篷裏設了宴席。
趙北坐在首座,在一旁,他設了席位。
見了江禾曦走了進來,他露出寬和的笑容,道,“大郎請坐。”
“多謝王爺!”
江禾曦正要看他耍什麼花招呢,想着不管做什麼,總要先填飽肚子,當即,便直接坐在了席位上。
而此時,趙北拍了拍手,便有僕從開始上菜。
伴隨一道道的山珍海味上了上來,江禾曦不由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在這種荒野的地方,安王的宴席,竟也這般的奢華。
等酒菜上來,趙北對江禾曦道,“大郎,看看飯菜可合你胃口?要是不合胃口,我讓下人再做一些上來。”
“這樣的飯菜都不合胃口,草民不知道什麼樣的飯菜才能合胃口了,這飯菜也太豐盛了。”
趙北笑了一下,道,“既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接下來,趙北開始喫飯。
江禾曦本來很是防備,以爲趙北要耍什麼花招,結果從頭到尾,趙北竟什麼也不說,只是招呼她喫飯。
她也樂得清淨,只當不知道趙北所圖謀,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等喫完飯,趙北讓人把美食撤下去,拍了拍手,片刻,便有樂師和伶人上來。
樂師在一旁幽幽的奏着江子,一旁,長相極美貌的女子,忽然走入帳篷,開始跳起了舞蹈來。
這女子身段楚楚,一雙眼睛自帶媚態,舞動之間,時不時衝着江禾曦笑了一下,哪怕江禾曦是個女子,竟也被這笑容蠱惑,看得不免有些呆了。
在上首,趙北的笑容就越發的溫和了,他對江禾曦道,“大郎,來,本王敬你一杯。”
江禾曦誠惶誠恐,道,“哪裏能讓王爺敬酒,是小的敬王爺纔是。”
她並不擅酒,但是趙北既敬酒,她也只能喝下了。
接下來,一杯接着一杯,兩人轉眼之間,就喝下了五六杯酒。
再看江禾曦,她面容已經變得有些潮紅了,一雙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整個人有了幾分醉態。
那美貌的舞姬,兩個來到趙北身邊服侍,兩個來到了江禾曦身邊服侍。
兩人身段柔弱無骨,半個身子往江禾曦身子上掛過去,嬌嬌怯怯的道,“大郎,奴家給你倒滿酒了!”
“大郎,來,再喝一杯啊。”
江禾曦心裏暗暗發苦,只能道,“我實在喝不下了,我醉了。”
趙北淡淡的道,“大郎莫非看不起本王不成?本王好心請你喝酒,就這麼不喝了?”
江禾曦只能硬着頭皮,又繼續喝了下去。
這該死的封建王朝。
到了後面,她看向身邊的美女,都是帶着重影的。
趙北此時道,“大郎,喜歡身邊的舞姬嗎?不如就送你了!”
江禾曦心說,她就是個女人,真的對女人不敢興趣啊。
她想了一下,良久沒回答。
“怎麼?莫非看不上本王送你的人?”
江禾曦只能道,“那倒不是。只是……只是……王爺如此厚賞,小的不知道怎麼回報王爺啊。”
趙北一雙眸子看向她,深邃不已,道,“只要把那個製造神雷的道士給本王找出來,自也算回報了本王。”
江禾曦打了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
“王爺,我倒是想找到那個人,但是真的找不到啊。”
“這有什麼?本王不急,慢慢找便是。至於這兩位舞姬,本王既賞了人,萬沒有收回的道理,你且帶去享用。”
“是,王爺。”
“你們兩人還愣着做什?還不快服侍江公子去休息?”
“不,不……不用了。”
兩個美女卻貼上來,攙扶上她的胳膊。
到了她的住處,她自是一手摟住大丫,一手摟住便宜弟弟江二弟。
兩個丫鬟便被護主的杜大請到了一旁的小帳篷去了。
江禾曦知道,這兩個女人是趙北派來監視她的,她心裏暗暗發苦。
趙北現在還有耐心對她進行試探,就怕有一日沒了耐心,對她言行逼供。
想到極端處,江禾曦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二天一大早,江家人看向江禾曦的時候,目光都是怪怪的。
江二虎看了看跟在江禾曦身後的兩個美貌的女子,再看了看江禾曦,他的目光就更復雜了。
這兩個女子由趙北賞賜,長得極爲美貌,一個弱柳扶風,楚楚可人,另外一個身材火辣,天生嬌媚,都是難得的尤物。
江二虎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
乖乖,一下就給賞賜了兩個美女啊。
江二虎的之所以看上江映月,也是因爲看上江映月的外貌,此時見了趙北賞賜給江禾曦的美女,可把江二虎給看得瞪大了眼睛。
他後知後覺想到,原來,只要被權貴之人看中,美女竟唾手可得。
可惜了,江禾曦本來是個女人。
賞賜給她的女人根本沒用。
江二虎便時不時往兩位美女跟前湊了。
倒是一旁的江二弟,看向兩個男人的時候,目光充滿了警惕。
大姐是他的大姐,可不能讓外人靠近自己的大姐。
所以,當兩個女人靠近江禾曦的時候,他就一下跳了過來,故意把兩個女人擠開。
兩個女人知道這是江大郎的親弟弟,也不敢多言,只能退後一步。
江禾曦巴不得離這兩個女人遠遠的,自是由着江二弟出來胡鬧。
第二天,經過半日的趕路,衆人趕在中午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福州城外。
趙北一行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亮出令牌,立即從一旁的大門直接進去了,江禾曦等商隊則在一旁排着長長的隊伍。
等足足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伍,他們一行人這才得以進城了。
在交了進城費以後,衆人順利來到了福州城。
福州城特別繁華,街道寬敞,路面整潔,可以容許六兩馬車同時進出,起碼有六個車馬道路,路面上有各種各樣的商人,穿着各種各樣的衣服。
福州算是北地最繁華的城市了,這裏有重兵把守,易守難攻,趙北作爲北地之王,他的王府就建在福州。
江禾曦來福州跑商,無異於一塊大肥肉落入狼口,如果趙北不放人,江禾曦一行只怕只能留在福州了。
江禾曦嘆氣。
也難怪趙北就這麼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個,主要原因就在於,江禾曦已經到了趙北的地盤了,而他賞賜給江禾曦的兩個女人,既有拉攏的意思,也有監視的意思。
也幸虧江禾曦女扮男裝,讓他以爲江禾曦是個男人,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到了如今的地步,江禾曦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進城以後,江禾曦也就詢問了殷掌櫃,道,“掌櫃的,接下來,我們的貨物帶到何處去出售?”
殷掌櫃道,“江公子既是我們老爺的朋友,可以跟着我們一起去住在周家商會。”
按理,原是不應該打擾別人的,但江禾曦這次卻一口答應了下來,道,“既如此,那就麻煩殷掌櫃了。”
“哪裏,哪裏,都是自己人!”
當下,江禾曦就帶着江氏族人跟着殷掌櫃,朝着周家商會走去。
周家商會極大,殷掌櫃在西邊側面,給江禾曦等人準備了一個大院子。
江家人基本都沒來過這種有錢人家,看着裏面的假山亭臺樓閣,都不由瞪大了眼睛,連眨眼都捨不得。
殷掌櫃含笑道,“此處商會是我們老爺在福州的別院,在西邊的側院,也有側開的小門,裏面平日裏,要是想外出,可以從側門進出,只一點,在府邸內,不能到處閒逛,尤其是南邊的院子。”
“是,我們知道了。”
殷掌櫃又道,“裏面手裏的貨物要出的話,等明兒,你們可以去南邊的自由商貿街問問,這邊非常繁華,所有販貨來出售的商人,都會來這裏尋找買家。”
“多謝掌櫃的指點。”
殷掌櫃頷首,等囑咐完了,這才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以後,江禾曦都顧不得管趙北這邊的事情,便開始和江三叔,江二軍等人商議起了貨物的處置來。
大傢伙跑了這麼遠,歷經了這麼多的危險,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賺錢。
如今,自是先把手裏的貨物換成錢財要緊。
而回程的時候,也需要採購足夠回去賺錢的貨物,好回去慶州賺一筆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