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間屋子停留了一天,熬星語本以爲江禾曦會忍不住詢問他京城裏的事情,可是她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問過。
熬星語心情很複雜,好幾次張口欲言,都被江禾曦打岔開了。
因爲江禾曦的這種態度,熬星語心裏越發瑞瑞不安,他忽然發現,當小女人伸出爪子的時候,他竟有些看不透她了。
夫妻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此時,在外間有人說話道,“夫人,外間有不少鄉鄰送了蔬果來。”
江禾曦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好,都收下吧,只是來送東西的鄰居,都打賞一下,比送來的禮多兩倍就行。”
“是,夫人。”
得了江禾曦的答覆,下人開始去制定了封賞。
而前來送瓜果的鄰居,大多倒是抱着不得罪江禾曦的想法,都是示好的行爲,沒有什麼壞心眼。
對於江禾曦的大方,不少人都樂壞了。
嘖嘖,不過隨意從園子裏採一點蔬菜瓜果而已,這就賞賜了二尺上好的布頭,並賞賜了一大籃子沒有喫過的糕點,真是大手筆啊。
看着這些賞賜,不少人的心情都格外的好,都說着江禾曦的好話。
“江家的那姑娘錯了,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啊,從小就不凡,從小就能幹啊,心又好,平時也勤快,這長大以後,更是越長越好看,難怪能做王妃呢。”
“是啊,整個老江家啊,就王妃娘娘最勤快,爲人心地最善良,誰能想到房氏那傻子要把最好的孩子賣掉呢!”
說着說着,不少人開始幸災樂禍,嘖嘖,這房氏平時把王妃娘娘豬狗不如一般的作踐,現在也是活該了。
房氏最近更是上火啊。
在家裏,她除了打罵江明珠,還是打罵江明珠。
如果不是這個喪門星,自己怎麼會和王妃娘娘斷絕關係呢?
弄得現在,自己可是什麼便宜都佔不上啊。
房氏在屋子裏謾罵,熟悉的謾罵聲不斷響起,江明珠灰頭土臉,耷拉着腦袋,在豬圈忍着臭味掃豬屎。
豬圈實在太骯髒了,幾頭豬拱來拱去,江明珠毫無經驗,一個不小心,一下跌倒在豬糞堆子裏,被弄得全身都是豬糞。
江明珠尖叫一聲,一下從豬糞堆子裏跑了出來。
“啊,啊”
房氏見此,一陣的謾罵,道,“叫什麼叫?江明珠,你比豬屎還不如的狗東西,連掃個豬糞都幹不了啦,還能拿你做什麼?想幹輕巧的活兒是不是?你不如去樓子裏躺着好了。”
房氏越罵越生氣,抓起地上一根棍子,一下朝着江明珠丟了過去。
啊!
伴隨江明珠的慘叫,她的背部傳來一陣刺痛,那拳頭粗的棍子砸在她身子上,讓她痛得快要痛得無法喘息。
見她惡狠狠瞅着自己,房氏手掌一抓,又要對着她丟棍子,江明珠連滾帶爬,一溜煙跑掉了。
在她身後,房氏怨毒的謾罵聲不斷傳來,這罵聲裏的惡毒讓江明珠身子顫抖。
江禾曦身穿紅色鑲金邊錦緞,頭上戴着一個鳳凰展翅簪子,在簪子上,七彩的寶石在黃金的存託下,竟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在她身邊,英俊帥氣的王爺一臉的小心呵護,滿目的寵溺,走在江禾曦身邊的時候,他英武的身姿放得很低,顯然在哄人。
妒忌好像洪水猛獸,讓江明珠心痛得不能呼吸。
此時,江禾曦是天上尊貴的鳳凰,而她,她是臭狗屎。
事實上,江明珠產子的事情,也不是全無消息傳出去的。
陳氏本就是一個嘴碎的婦人,眼看着江明珠落魄了,也不可能崛起了,自然要踩一踩。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把江明珠賣樓子的話,價錢可以更高,可以賺得更多,這纔是江大虎夫妻謀算的事情。
江明珠的絕望和憤恨,自然沒有人在乎。
在另外一邊,江禾曦本來打算自己出來走走的,結果熬星語一定要陪着,她便也沒有反對,帶着他到村子裏走走。
在外人眼裏,兩人自然是一對恩愛夫妻,自然誰也不知道兩人背後的事情。
見所有人村子裏的女人都用豔羨的目光看着江禾曦,江明珠冷哼道,“有什麼得意的?不過一個村姑,大家叫她一聲王妃,不過是客氣話罷了,王爺可是皇子,怎麼會娶一個村姑做正妻?”
還有一句話江明珠沒有講出來。
如果真的娶了江禾曦,如果王爺成爲太子,江禾曦且不是有可能成爲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哈,一個村女,怎麼可能?
陳清柔看着英俊的王爺,心裏也格外不是滋味,道,“可不嗎?就這樣的身份,最多做一個通房而已,通房丫鬟能有什麼地位呢?還不是任由主母打罵?”
這樣想着,兩人心裏倒是平衡了很多。
當即,兩人便開始給村子裏的村婦擺着這些厲害關係。
很多人聽到這個結果,不由都有些不屑,當然要做出不屑,都是農女,憑什麼好處都讓她佔了?如果只是一個通房,那就正常了,一個奴婢而已,現在看着風光,到頭來,還不是任由人打罵?
不過,這些人在第二天就被狠狠打了臉。
第二天,一隊護衛軍護着一個白胖的太監來到了寶石村,來宣聖旨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魏氏有女小曦,因救駕二皇子有功,且兩人早已成親,其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嫺內則,淑德含章,現特封爲賢淑王妃,欽此!”
接下來,便是一系列的封賞,江禾曦下跪謝恩,示意一旁的蘇婆子給白胖的太監封賞。
太監接過荷包,本來輕飄飄的,有些驚疑不定,等藉口上茅房一打開荷包,在看清楚荷包的數額,他一下眉開眼笑。
本以爲這賢淑王妃是一個農女出生,不會有這些講究的,沒想到還挺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