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星語忽然就有些心痛。
要他放手?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死,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我不會碰她們,不會碰別的任何女人,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百年!”
江禾曦涼涼的道,“聽說你和你青梅竹馬感情很好。你這是把她從你哥哥手裏再次奪了回來啊,這可是香饃饃,還是讓我們這樣的路人甲早點離開,免得在你眼前礙眼。”
聽見她再次提起那個女人,熬星語的眼裏,隱痛一閃而過。
對於那個女人,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情了,很早很早以前,他習慣了對那個女人好,巴心巴肺,疼在了心尖尖上,可是一轉頭,她竟出賣了自己。
再次見面,她哭着對他說,她都是被逼迫的,她有太多的無奈。
他想起那些美好的同時,一下又想起了自己曾經變成一個人人可以羞辱的傻子,任意欺負的時候。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爲自己對那個女人的寵愛,給了她利用的機會而已。
他現在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對那個女人到底還是什麼樣的心情,當然是不愛了,可是可是那個女人說,在他失蹤的時候,她爲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想起那個兒子,他的面色變得很奇異,幽深又詭異,誰也看不懂。
在看了那個孩子的第一眼,他之前的懷疑都一下就被打破了。
那個孩子的五官幾乎和他一模一樣,誰見了那孩子,都會說是他的兒子。
他父皇在他回京的第一時間,就強令他娶那個女人,說是要給陳尚書府一個交代。
而他則利用那個女人和孩子爲條件,促成了江禾曦成爲他的正妻這件事。
江禾曦身份是農女出生,按理,根本不可能皇嫡子的正妃的。
熬星語利用手中的功勞外加迎娶陳氏進府爲條件促成了這件事。
從這一件是也可以看出他父皇是忌憚他的,他娶一個毫無出生的農女,父皇等人只怕巴不得如此了。
京城形式複雜,又有多少人在暗地裏巴不得他和她,以及他們的孩子直接消失在這個世上?
熬星語想起那個孩子,眸子變得深不可測,孩子啊,他肯定會“好好的”疼愛那個孩子的。
嘆了口氣,熬星語對江禾曦道,“我本來也不想再和她糾纏的,只是她爲了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孩子兩歲了,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曦兒,我我向你保證,我以後都再也不會碰她,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江禾曦雖然已經接受了他有別的女人的事實,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人家竟有了一個兩歲大的兒子了。
仔細算算,那個兒子應該是在他出事的時候就懷上的吧。
江禾曦的心,再次被人惡狠狠擊碎了似的,難受到了極點。
兒子他原來早已有了兒子!
是不是因爲他已經有了兒子,所以,在她懷孕的時候,他竟那麼的狠心,在她生孩子,生下孩子很長時間,他都不來看一眼?
只因爲已經有了兒子了。
他不放開她,他寧可她傷心,難過,也要帶着她來到一個金子打造的囚籠,只爲他的不捨。
江禾曦心裏明明酸澀到極致,面上倒是做出平靜的樣子來,道,“你說你以後會好好和我過日子?”
熬星語聽了這話,忙點頭,道,“以後我只寵你一個,只要你一個。”
江禾曦深深的看了看他,片刻,點頭,道,“好,記住你說的話。以後,如果我發現你找了別的女人,偏心了別的女人,我就立即廢了你!”
熬星語聽了這話,心裏一下有了無限的歡喜,道,“好,曦兒,如果我以後不好,你就廢了我。”
江禾曦道,“現在說說吧,那些女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不得不娶進來?”
“我畢竟離開太久了,現在的局面,即使是我父皇,也不見得那麼好掌控了,爲了能快速的把各方勢力平衡,我只好都娶了。”
江禾曦嗤笑,“一個男人要靠娶女人才能得到一些東西,你不覺得可悲嗎?”
熬星語頓了一些,眸子幽深看她一眼,道,“曦兒,難道你不想坐在那一個位置,成爲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熬星語,我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熬星語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曦兒,我是你男人,我要讓你得到最尊貴的那個位置,讓你以後再不被人所欺。”
江禾曦木然的任由他抱着,道,“熬星語,如果你不碰那些女人,她們的家族會願意爲你所用?”
熬星語淡淡的道,“給一個擺設的位置,只是一個鑰匙,只有利益,才能控制人心。”
此時的熬星語,有着上位者的冷酷和強勢,竟讓江禾曦有些害怕。
江禾曦垂下眼簾,忽然有些茫然,這樣的男人,她真的能夠掌控?
婚姻門當戶對,是因爲兩人同一階層,有共同語言。
而一旦不是同一階層,兩人的追求不同,漸漸的,總會相顧無言,總會生疏。
江禾曦苦澀的笑了笑,臉色越發蒼白。
見她又走神,熬星語卻一下伏下來,惡狠狠的就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在想什麼?曦兒,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想,你只要在我身邊,我自會把最好的給你奉上。”
頓了一下,又道,“馬車馬上就進府了,等着,等回了府裏,我會安排靠得住的下人來拜見你,至於那些女人,你看着安排就好了。”
江禾曦忽然問道,“陳氏和她的兒子呢?”
熬星語在聽見“兒子”兩字,頓了一下,嘆息道,“在家裏,你是主母,你看着安排吧。”
江禾曦眼神一冷,“王爺不怕我虐待孩子?”
熬星語道,“只要不弄死,你想虐待就虐待吧。曦兒,只要你在我身邊,隨便你做什麼都可以。”
“哪怕把整個王府砸了?”
“好,隨便你砸!”
在兩人說話之間,馬車轉眼便到了王府。
而在王府門口,一大堆的丫鬟婆子並幾個女人帶着一個小童,都朝着馬車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