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皇城第一嬌 >545、家法伺候
    “什麼?”駱君搖以爲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道。徐歆玉道:“柳家……就是工部尚書那個柳家,柳二姑娘,要被柳家人打死了!”

    “爲什麼?”宋琝皺眉道:“柳二姑娘,今年不是在醫學院進學麼?”

    駱君搖點點頭,道:“聽章先生說,她很有天賦。”

    柳若秋本身就有一些底子,人也不笨,又肯刻苦學習,在書院的成績一直都不錯。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慢慢說……”駱君搖頓了一下,道:“算了,還是邊走邊說吧。”

    一行人連忙往外走去,一邊走秦凝和徐歆玉才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事情的說給她們聽。

    今天安瀾書院放假,秦凝就拉着徐歆玉帶上年紀最小的徐惠一起出門玩兒。

    誰想到就那麼巧,正好看到柳若秋被幾個柳家的丫頭婆子綁着塞進了馬車裏。

    秦凝本就是個喜歡打抱不平的性子,年前柳若秋獨自去報名的時候她也在場,對柳若秋頗有些印象。

    她也顧不得多想,立刻就上前去攔住了柳家人。

    一攔之下,那些柳家下人竟然說柳若秋勾引柳如夏的未婚夫,被捉姦在牀了。

    他們奉了柳尚書的命令,要綁了她回去處置。

    “柳如夏的未婚夫?我記得是…是……”宋琝皺眉道。

    秦凝道:“是鄭景川那個白癡!”

    “搖搖,柳若秋一直喊冤枉,我也覺得…她肯定不會做那種事。她現在被柳家人抓回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啊。”秦凝雖然和柳若秋接觸不多,但對她的印象卻不錯。

    上雍的名門貴女,願意學醫的人並不多。

    但即便醫學院人少,柳若秋卻很是認真,勤懇好學。

    秦凝好幾次在藏書館看到她,她都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看書記筆記,十分認真的樣子。

    徐歆玉也點頭道:“是呀,小舅母,那位柳二小姐好可憐的。”

    明明是真千金,卻被奶孃丟到鄉下過了十幾年的苦日子。如今回來了家裏也並不怎麼重視,也沒人爲她討回公道,那奶孃的女兒依然享受着原本屬於她的身份地位。

    “柳二姐姐是好人。”乖巧的徐惠認真地道,“她纔不會…勾、勾引別人呢。

    說到勾引,徐惠的小臉紅了紅,道:“柳二姐姐說,她以後想當個厲害的大夫給人治病。”

    駱君搖擡手揉了揉努力想要爲柳若秋證明的徐惠,輕聲道:“惠惠別擔心,我知道了。”

    宋琝問道:“咱們現在去柳家?”

    駱君搖沉聲道:“既然是捉姦在牀,總得有兩個人吧?鄭景川去哪兒了?”

    秦凝眼睛一亮,道:“對啊,根本沒看到鄭景川。搖搖你去救人,我去找鄭景川!”

    徐歆玉道:“我去問哥哥,他肯定知道在哪裏!”

    駱君搖道:“不用。”

    她喚了一聲翎蘭,片刻後翎蘭出現在跟前,“王妃。”

    “去找鄭景川,讓他立刻去柳家見我。”

    “是,王妃。”

    柳若秋跪坐在地上,半邊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廳裏的其他人,高高在上坐着的是她的親生父親,此時正一臉嫌惡地看着她。

    坐在父親身邊的是氣色不大好的母親,看她的眼神也滿是失望。

    旁邊坐着她的幾位兄弟,有嫡出也有庶出。

    他們都在細聲安慰正默默垂淚的柳如夏,偶爾纔想起來用厭惡輕蔑的眼神瞪他一眼。

    柳若秋低下了頭,輕咬着有些泛白的脣角,努力忽視心中的隱隱作痛。

    這沒什麼,你本來就是外來的,自然比不過人家十幾年相處的情分。

    柳若秋在心裏告訴自己,只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眼眶發熱,薰得她只覺得眼底泛起了水光。

    “混賬東西!”柳尚書將一個茶杯砸落在她身邊,茶水濺上了她的裙襬。

    “你看看、你看看你生了個什麼東西!”柳尚書怒氣未消,對旁邊的柳夫人道:“我先前說早些給她找個夫家,她非說不要,要去那什麼安瀾書院讀書!現在好了?搶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這上雍皇城裏的男人都死光了麼?”

    柳若秋擡起頭來,目光毫不避讓地與柳尚書對視,咬牙道:“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柳尚書怒極,厲聲道:“你沒有?難道是我這個當爹的將你塞到鄭景川牀上去的?”

    “老爺!”這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柳夫人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閉嘴!”柳尚書沒好氣地道:“連個女兒都教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被丈夫責罵,柳夫人有些幽怨地住了口,看向女兒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怨氣。

    柳若秋在心中苦笑,口中卻道:“我與鄭家那位公子根本沒見過幾次,今天我去藥堂拿藥,回來的路上……被人打暈樂過去,醒來之後就在茶樓裏……”

    “夠了!”柳家大公子厲聲道:“你還要撒謊?你身邊的丫頭都交代了,是你自己去了茶樓!上雍皇城天子腳下,大白天的,誰能把你打暈帶去茶樓?若秋,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柳如夏幽幽地望着柳若秋,嘆氣道:“妹妹,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你…你若是對鄭公子有意,直說便是…我,我讓給你又有何妨,何必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聲?”

    柳若秋擡眼看着柳如夏,眼底閃過幾分譏誚。

    卻被旁邊的柳二公子看在眼裏,不由怒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如夏一心一意待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柳若秋咬牙道:“我有什麼滿意的?不是她對不起我,難道還是我對不起她?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我與身邊的人各執一詞,將我們送去衙門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你不要臉,柳家還要!”柳尚書咬牙道。

    柳若秋倔強地擡起頭與他對視,“正是因爲我要臉,所以我纔要爲自己討一個清白,莪沒有勾引鄭景川!倒是大姐姐…先前你是怎麼勾上鄭家七公子的,真的以爲沒有人知道麼?如今又攀上別的高枝了,才故意設計我想要擺脫鄭家那個傻子吧?”

    “你胡說什麼?!”柳如夏臉色慘白,“若秋,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也不能信口開河如此羞辱我啊。”

    柳若秋嗤笑一聲,道:“你可知道,上雍的女眷們私底下是怎麼議論你的?以前跟你交好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不搭理你了?你還跟人說是我在別人面前說你壞話,才讓人對你生出了誤會?我可真有本事!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柳如夏身體晃了晃,攤倒在了椅子裏。

    “我沒有……”她扯着柳大公子的衣袖,哀聲道:“大哥,我真的沒有…嗚嗚……”

    柳大公子輕嘆了口氣,伸手拍拍她的背心道:“大哥知道,大哥相信你。”

    柳大公子說完看向柳若秋,眼神冷厲,“果然是在鄉下長大的,毫無教養廉恥!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認不認?”

    柳若秋咬牙道:“我沒做過,不認!”

    主位上,柳尚書冷聲道:“來人,給我家法伺候!”

    片刻後,一個下人捧着一根兩尺長的棍子走了進來。

    “老爺。”

    柳尚書指着柳若秋,道:“打!”

    下人猶豫了一下,看看周圍衆人,只得拿起棍子試探着往柳若秋身上打了一下。

    柳若秋咬着牙,沉默不語。

    “用力!你沒喫飯麼?”柳尚書道。

    “柳若秋,你還是執迷不悟?”

    柳若秋咬牙道:“我沒做過!”

    “再打!”

    啪啪啪的抽打聲在大堂裏響起,伴隨着柳尚書的質問和柳若秋的堅定的否認。

    柳若秋後背漸漸浸出了一道道血痕,因爲疼痛她咬破了脣角,鮮紅的血液從她脣角滑落。

    這樣的責罰哪怕是放在一個男子身上都不少受,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

    原本還滿臉憤怒看着他的柳二公子不由皺了皺眉,看了看主位上的父親想要上前求情,卻被站在一邊的兄長攔了下來。

    “她如此頑劣不化,長些教訓也好。”

    柳若秋將這話聽在耳中,只覺得心中越發冰涼透骨。

    坐在旁邊的柳如夏看着這一幕,眼神也很是複雜。

    她緩緩低下頭,垂眸望着地面。

    她不想害柳若秋,可是……她也要爲自己着想。

    剛剛知道身世那幾天的惶恐不安,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她不能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啓、啓稟老爺!”門外,管事急匆匆進來,還沒跨入門口就高聲稟告道:“啓稟老爺,攝政王妃駕到!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柳尚書不悅地道。

    “還有安陽郡主,懷陽郡主,驍遠侯夫人,還有……鄭家七公子和六小姐。”管事顫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