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頓時語塞，卻無從反駁。
“好像還真是這樣啊！”
“可不，就算在這咱這酒坊不也開不下去了嗎？”
“這老頭平日沒事老是欺負人，走了也好！”
……
長工們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起來。
“都閉嘴，老子若是走了，你們沒酒賣，一天都呆不下去，全都得滾蛋！”
老頭耳不聾，眼不花，長工們的話他都聽到了，頓時勃然大怒。
“這……？”
長工們面面相覷，全都閉上了嘴。
老頭的釀酒技術不如馮家，可在城內也是出名的，沒了他，酒坊確實難以生存。
他們一家老小都等着這點薪俸過日子呢，若是酒坊倒閉，家裏的生活又要拮据了！
“哼哼，我表哥釀的酒天下一絕，根本不需要你這麼個老頭，趕緊滾蛋吧！”
“沒錯，只要公子的酒一面世，別說城內其它酒坊，就算是馮家都得靠邊站！”
蒙雲和樊噲都看不上裝犢子的老頭，巴不得趕緊滾蛋。
“不可能，整個咸陽除了我跟馮家以外，就沒有再好的酒了！”
老頭梗着脖子，斷然不信。
“老樊，那就給他開開眼！”
臨走之前秦睿命其裝了一壺酒，原本想給工人們當做定心丸，沒想到在這派上用場了。
“算你這老小子運氣好，能嚐到我們公子釀的酒……！”
樊噲找了只碗，倒了半碗出來，“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酒烈的很！”
“太多了，一口就夠，再倒回去點！”
撇了一眼碗中的酒，秦睿有些心疼。
能讓這老頭見見世面就不錯了，用不着那麼多！
“好！”
原本就只倒了半碗，這下也就只剩下一小口。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小娃娃能釀出什麼好酒來？”
王老頭冷哼一聲，奪過酒碗，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其它長工也湊了過去，站在後邊擋住視線的直接踮起腳尖，仰着頭觀看！
“嗯？”
剛聞到酒味，王老頭便震驚的看向秦睿，心裏慌的一批。
不說別的，光是這濃郁的酒香，就勝過現在所有的酒！
再看純度，就算是貢酒都無法比擬！
見到老頭如此震驚，長工們更加好奇，這酒到底如何？沒了王伯，他們酒坊日後還能不能開下去？
“老頭，別磨蹭了，趕緊嚐嚐吧？”
秦睿根本沒搭理這老傢伙，樊噲倒是着急了。
在他的刺激下，王伯仰頭，將碗裏僅有的一口酒乾了。
“斯哈……”
“這酒……這怎麼可能？”
一口下肚，王伯眼中的震驚之色更甚，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如何？憑藉這手藝，本公子的酒坊能否在這咸陽城中立足？”
指甲修好之後，秦睿將一根小木搓揣進懷裏。
“噗通……”
“是小老兒有眼無珠，求公子讓我留下來！”
老頭站在原地楞了半晌，隨後眼珠一轉，直接跪了下來。
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精純的烈酒，問世以後必定火爆咸陽！
他若是能留下來，就算學不到精髓，也能學個皮毛，再出去也能撐起一個酒坊！
悔不當初啊！
“呼……”
聽到王伯這麼說，戰戰兢兢的長工們頓時鬆了口氣，臉上呈現出一副輕鬆的表情。
看樣子，掌櫃釀酒的手藝更勝一籌，自己的飯碗算是保住了！
“本公子說的話從來就沒有收回的時候！”
這老頭就像是一隻狗，即便現在溫順，將來也一定會咬自己一口，絕對留不得！
“公子我在這酒坊也幹了十幾年，即便手藝不如公子，卻也能幫的上忙，公子就讓我留下來吧！”
王老頭跪在地上，繼續哀求。
“大傢伙都辛苦了，從今天開始，薪俸翻倍！”
然而，秦睿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太好了！”
“太好了，多謝秦掌櫃！”
院子裏頓時爆發出歡呼聲。
有了多出的這一倍薪俸，家裏的生活可就寬裕不少！
“公子……？”
“除此之外，日後若是酒坊的效益好了，大家可能會更累一點，不過大家放心，也不會讓大家白忙活，薪俸肯定還會再提！”
王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秦睿無情的打斷了。
“多謝掌櫃！”
“日後老戚就是這個酒坊的管家，一些雜事就像他彙報就行！”
這是秦睿第一個知道姓名的，也算是緣分。
再加上這老頭看着老實，當個管家最爲合適！
“我……我嗎？”
老頭激動的不行，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天沒緩過神。
“恭喜你啊老戚！”
之前他就是個端茶倒水掃院子的，沒想到搖身一變竟然成了管家。
“大家只要乾的好，將來都有提升的機會！”
秦睿大手一揮，慷慨激昂的說道。
“哼！你小子也別太得意！”
王伯三番兩次的示弱，但都被秦睿藐視，心中頓時生氣怒火，站起身怒吼道。
“看吧，是人是狗一試便知！”
“你……你給我等着！”
王伯氣憤的袖袍一甩，出了酒坊的大門。
秦睿也沒有搭理，而是讓大家稟報自己現在的工作！
“不好了，掌櫃，王伯好像朝馮家酒坊去了！”
沒等大夥說完，一位眼尖的長工便指着對面喊道。
不用想也知道，這老頭肯定是投奔了馮家，並且將這邊的情況全部告知！
“放心吧，他在那邊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喫！”
若是擔心這個，他就不可能將其趕走。
那邊有釀酒大師傅，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到那邊也不過就是個打雜的！
充其量人家看在他告密的份上讓他參與釀酒，也都是靠邊站的人選！
牆頭草到哪都是不受人待見的！
“大夥今日休息一天，明天我會爲你們分配工作！都散了吧！”
其它釀酒配方他還要到系統中尋找，今日是釀不成了。
“是！”
衆人點點頭，各回各家。
“戚伯，咱們這可還有空着的房間？”
秦睿住在郊外，來回浪費時間，不如收拾一下暫時搬到酒坊住。
至於郊外的那所小房子，他打算當做一個小工坊，專門生產蒸餾烈酒，交給張伯來管理！
張伯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是絕對不可能將蒸餾酒的方法說出去的！
這裏則釀一些其他高度白酒！
“有，我這就讓女兒收拾一下，晚上就能住……！”
老戚連連點頭，朝廚房吆喝了一聲，“戚姬，快去將正屋收拾一下，秦公子以後要在這住！”
“是，爹！”
一道柔媚的聲音在廚房響起，隨後便見到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出門，朝他們這邊撇了一眼，朝正屋走去。
也正是這一眼，徹底將秦睿的魂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