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寬限兩天嗎?”
“按照醫院的規定,最長可以延長一週的時間,如果一週之內還是沒辦法繳清費用的話,後續的治療可能就沒辦法繼續了。”
時繁星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指節都發白:“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不由得哼笑了一聲。
過去的二十六年,她什麼時候爲錢發過愁?
她是爸媽的掌上明珠,卡里永遠有用不完的零用錢,而且後來跟封雲霆在一起了之後,她的生活幾乎都是封雲霆一手包辦了。
從零食到衣服,從保養品到首飾,全都是他。
封雲霆是個很有佔有慾的男人,他總是喜歡給她買好多好多漂亮的的衣服鞋子,美其名曰“要在她身上留在自己的印記,讓其他男人知難而退”。
那時候她總是笑他幼稚又大男子主義,可是現在想來,那個時候被寵愛着的時繁星,是多麼幸福啊……
誰也想不到,她也有爲了錢而卑躬屈膝的一天。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酒店大門。
1231號房間,房門緊閉。
她鼓起勇氣,按響了門鈴。
裏面傳來一個微微沙啞的男聲:“進來。”
她推開了門,裏面的黑暗讓她有些不適應。
屋內沒有亮燈,整個都是黑漆漆一片,她不得不用手摸索着牆壁,慢慢往前走。
“關上門。”
時繁星定睛看了看,等眼睛適應了這裏的黑暗,才終於看到沙發上有一個男人的身影,背對着自己坐着。
“我知道你是誰,先關上門。”
“可是……”時繁星有點猶豫:“我……”
漆黑的房間,陌生的男人,她還是心裏打鼓。
“害怕?”男人諷刺地輕笑了一聲:“你今天既然來了,就應該知道要發生些什麼。”
時繁星的心猛地一緊。
是的。
她已經不是六年前那個單純的時繁星了。
現在的她,沒有人護着,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面對自己解決,她更加明白社會的現實和險惡。
這個人能找上自己,還願意提供幫助,自然也要從她這裏得到同等價值的交換。
而她現在還有什麼價值?
沒錢,沒地位,什麼都沒有了。
不對,她還有一樣東西——有病。
她轉身,關上了門。
房門把過道里唯一的一點點光源切斷,屋子裏更加黑的徹底。
好在,大大的落地窗外,有微薄的月光照射進來,在地上灑下一片銀輝。
“今晚的星星可真好看。”男人似乎很滿意,聲音卻依舊沙啞:“你說是不是?”
時繁星往前走了兩步,手足無措地站着,閉上眼視死如歸:“先生,既然我來了,那我就直接說了。您在短信中說可以幫我,我的要求只有兩個,第一幫我把女兒奪回來,第二我需要錢,給我母親治病。先生,您有什麼條件,或者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可以儘管提,只要能滿足我的兩個要求,要我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