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您可以拿小辰的命來威脅我,我就算套你的話,也不敢真的怎麼樣。您這樣的人,如果有心把一個人藏起來,我根本找不到的,不是嗎?”
“……”
時繁星笑了一下,深呼吸:“邢老,我也跟您交個底,我這次回來,一來是爲了小辰尋找匹配的肝源,二來是爲了公司,現在小辰還在等着救命,公司也被我舅舅弄的瀕臨倒閉,我估計要在H市呆一段時間。先生那樣的本事和能力,如果稍微展露頭角,我都能發現,除非您一輩子讓他不出現在公衆面前,不然我總能把他找出來的。”
邢老爺子陡然色變:“時小姐,你還真是伶牙俐齒到讓人討厭。”
“談判嘛,雙方都把自己的籌碼擺在談判桌上,這樣纔好談,這是先生教我的道理。”
“他還教過你什麼?”
“他還教過我,受了委屈,要討回來。”
邢老爺子手裏的核桃急速旋轉着,他似乎也在思考,電話那頭這個女人說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郭慶安正好過來,手裏端着一杯茶:“邢叔,六安瓜片,新茶,剛到的。”
邢老爺子擡眼,瞥了他一眼,“出去。”
“……是。”
郭慶安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退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時小姐。”
“您說。”
邢老爺子道:“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早點拉他回來。一個他,已經夠讓我費盡心神,現在又加一個你,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時繁星笑了:“邢老您仍舊能跟我周旋這麼久,說明腦子還靈活的很,肯定能長命百歲。”
“當然是祝福。”
“你就不希望我早點死了,你跟他就能團聚?”
時繁星想了想,道:“如果先生還活着,我們分開了三年多,他不會不來找我。要麼,他就是重傷未愈,躺在醫院裏沒辦法動彈,可是如果是這樣,即便我回來了也不會影響到他,甚至他都不會知道,您沒有必要這麼急吼吼的把我趕走。要麼……”
“要麼什麼?”
“就是他根本不想來找我。”
“哈哈哈哈……”邢老爺子笑出了聲:“時小姐,你真的只是個珠寶設計師?”
“不然邢老以爲我還是什麼?”
“你應該去當警察,抽絲剝繭,邏輯縝密,不去探案可惜了。”
時繁星笑了笑,不以爲意:“邢老,人各有命,我認命。如果真的是他不願意在跟我有任何瓜葛,那您還在怕什麼?就算你告訴了我,也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說的沒錯,”邢老爺子的語氣愉悅起來:“是的,你猜得沒錯,他是還活着。”
時繁星愣住。
真的……還活着?
明明剛剛還能跟邢老爺子你來我往的博弈,可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耳邊迴盪的,是邢老爺子接下來的話。
“他不但活着,還活的好好的,你可以放心,他現在很健康。”
“那他……”
“時小姐,你問什麼,我答什麼,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其餘的問題我不會再作答,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