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孫振踐踏你的尊嚴,要你下跪認錯呢?”
“那我就跪!”時繁星厲聲道:“他要什麼我給什麼,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他能救小辰,我什麼都可以!”
恰在這時,封雲霆突然痛苦的皺眉,喉間哽出一陣粗嘎難聽的囈語。
時繁星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查看:“你怎麼了?是不是毛巾冷掉了?又開始疼了嗎?啊——”
一瞬間,天旋地轉。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封雲霆困在了身下,剛剛還面色蒼白的他如今滿臉通紅,呼吸聲更加粗重,眼睛裏更像是跳躍着危險的火焰。
時繁星瞬間反應過來,用盡全力推他:“你要做什麼?!封雲霆,我就不該相信你!”
“小星星……”
“你放開我!你這個騙子!僞君子!你手臂疼也是騙我的是不是?你放開我!”
他緊緊咬着牙關,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用盡全力滾落到另一側:“你快走……”
“你……”
“那碗梨湯裏好像有東西……我現在不太對勁……”封雲霆用力一個翻身,直接重重跌落在地上,咬着牙吼道:“走,出去,把臥室的門反鎖住,不要進來……”
“那你……”
“走!”他道:“你如果不想跟我過夜的話,就走,快一點……”
時繁星咬了咬牙,快速跑出了臥室,關上了門。
沒留意到身後封雲霆眼中逐漸暗淡的光。
她飛快的打了電話給林伯:“林伯,房間的門鎖好像壞了,我出不去……”
“小星星,要不你們先休息,明天我找人來修?”說這話的時候,林伯的語氣還有點試探:“你跟少爺還好吧?”
她在客廳裏找了一圈,最後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扳手,用力的砸着門鎖。
臥室裏,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極爲壓抑的低吼聲,聽得她耳膜發炸。
可是她的力量有限,別說是她了,這個門鎖就算是一般男人來了都不一定砸的開。
怎麼辦,怎麼辦?
時繁星的餘光劃過自己胸前的那枚垂絲海棠的胸針。
她的手輕柔的從胸針上拂過,心中糾結萬分。
這個胸針是她對於那段記憶的紀念,可是裏面現在正在飽受煎熬的,不是別人——是封雲霆。
是……先生的同胞弟弟。
她毫不猶豫的摘下了胸針,輕巧地塞進了鎖孔裏。
半分鐘後,嘎達一聲,門鎖被打開了。
時繁星幾乎是一路飛奔下樓,正好撞到了聽到響動披着衣服出來查看的林伯。
“小星星,你怎麼出來了?少爺他……”
“林伯,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先叫救護車吧,封雲霆現在情況很不好。”
林伯嚇了一跳:“情況很不好?不應該啊,那碗梨湯裏只放了一點鹿血酒,怎麼會很不好呢……”
時繁星的腦子嗡的一聲:“鹿血酒?”
“啊……”林伯有些不好意思:“是老爺,他看得出來你們還沒有完全和好,今天晚上也只是爲了哄他開心才故意裝作和好的,那個亞歷山大看不出來,他也是少爺的親爺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所以就給梨湯裏放了一點點鹿血酒,把你們鎖在房間裏,想着讓你們能……多接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