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道:“我是來探病的,我找一個叫孫振的病人。”
“哦,原來是他呀,你是他什麼人啊?”
“外甥女。”
“親戚啊!”護士道:“他已經欠了好久的住院費沒交了,正好你來了,幫他一交唄?”
時繁星點了點頭:“可以,我先去看看我舅舅,一會兒出來結賬。”
“行,你直走到最裏面的那張牀就是了。”
“謝謝。”
說是個小診所,但是一眼就能看到頭,她找到了最後一個病房,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孫振暴躁的怒吼:“催什麼催!我可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還會欠你們醫藥費不成?出去出去!等我拿到了錢,十倍給你!”
病房的門沒鎖,輕輕扭動門把手就開了。
時繁星走了進去,孫振正背對着她側身躺着,手臂上還打着石膏,身上的病號服髒兮兮皺巴巴的,還隱隱有股難聞的異味傳來。
“舅舅。”
孫振猛地回過過身來,冷笑一聲:“幹嘛,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時繁星從旁邊拉了一個塑料椅子,在他牀邊坐下。
孫振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幹嘛?公司你也拿走了,你還想怎麼樣?”
“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孫振皺眉,渾身戒備:“跟我談生意?呵呵,我現在還能跟你做什麼生意?你現在可是時總,還有陸廷當靠山,還能跟我談什麼生意?我身上還有什麼可以值得你特意來一趟的?”
陸廷?
對,孫振和顧心蕊他們都以爲陸廷是先生。
“當然有,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
孫振目光裏帶着狠辣,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你的肝。”
“什麼?!”孫振驚地差點從牀上滾下來。
時繁星道:“放心,你不會死,只是想讓你捐獻一部分肝臟出來,你照樣能活的好好的。”
“不可能!”孫振一口拒絕:“你休想!”
“一點都不能談?”
“不能,一點都不能。”
時繁星沉着臉站起身就往外走:“那算了,你一輩子就窩在這種沒人知道的小診所吧,張巧莉自身難保,顧心蕊根本不會關你,你死在這裏都沒人給你收屍。”
“等等——”孫振咳嗽了兩聲,似乎有些驚惶,連忙叫住了她:“你先別走,我話還沒說完。”
時繁星的腳步停了下來,卻沒有立刻回來,而是站在原地,隔得遠遠的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
孫振也不裝了,開門見山:“要我捐肝可以,我要錢。”
“數字。”
孫振卻當即改了口:“不,我不要錢,錢是死的,我要公司,我要時氏集團!有了公司,就能有源源不斷的錢!”
時繁星緊抿着脣,沒說話。
幾年過去,她這個舅舅還是跟以前一樣,無知又貪婪。
“就是因爲你過去的瞎鬧,公司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你就算拿到公司,一樣沒錢。”
“那我就要你,你來當設計師!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來給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