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給它起個名字嗎？”
他突然有些不耐煩：“沒必要，一條狗而已，給它喫喝已經可以了，不用再管這麼多。繁星，你明天帶我一起回封家。”
“明天？！”
“對，越快越好。”
“可是明天……”
她皺眉：“怎麼了，不行？”
“先生，小辰馬上就要做手術了，明天我還得去跟醫院方面溝通一下手術和治療方案。對了，你想要見一見孩子們嗎？小陽已經長高了好多，圓月也是，還有小辰，她……”
“繁星！”他急躁地打斷了她：“四年過去，孩子們肯定會長大的，這些不用你說我都知道。”
他的態度讓時繁星覺得有些陌生。
對狗，對孩子，甚至對自己。
真的是四年的時間改變了他嗎？
還是還因爲邢老逼她寫下的那封信……
“先生，那封信……不是我的真心話，我當時真的沒辦法，邢老說如果我不寫就不會救你……如果你是因爲這件事恨我，那我可以解釋的……”
他忽然疑惑：“什麼信？”
“……邢老沒給你看過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漸漸失去了耐心：“你直接告訴我個準確時間吧，什麼時候才能跟我一起回封家，正式跟他們昭告我們的身份，我不想再繼續躲在暗處，當一個無人問津的小丑。”
時繁星問道：“你很急嗎？”
“你不急嗎？”他不悅道：“之前我們兩個在一起，都是偷偷的，只能在無人知曉的黑夜裏，難道你不想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嗎？”
“那就儘快，我最不喜歡的事就是等待。”
“……”
時繁星沒說話，一直凝神看着他。
他似乎是發現時繁星的臉色不太好看，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輕咳了兩聲後立刻改變了方纔的態度，變得如同從前一樣溫柔：“你看我，光顧着跟你說事情了，繁星，你先喝點水吧，我剛剛親手泡的，一會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
“繁星？”他輕笑：“怎麼，生我的氣了？好了，是我不對，剛剛是我太急躁了，以後我都不會了，我跟你道歉，原諒我吧，好不好？”
時繁星偏頭，看向茶几上的那杯茶水。
剛剛北地到她手裏的時候，整個杯子都是滾燙的，她幾乎拿不住，只能先放下。
“先生。”
“嗯？”
“……我不能喝熱水的，你忘了嗎？”
他好像怔忪了一下。
隨即笑開來：“看我這個腦子，你等着，我去給你換一杯冷的。”
他拿起那杯熱茶，重新走進了廚房。
客廳裏沒有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時繁星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
她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這裏應該是已經被邢老的人掃蕩過一遍了，到處都翻得亂糟糟的。
桌面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房間的大門上還插着一把鑰匙，這裏是個老小區，那段時間她跟先生都過得忙碌又辛苦，本來計劃要給房間換個指紋鎖的，後來直到他們要離開都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