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絲毫不爲所動的將門從外面鎖上,任憑他在裏面罵的唾沫橫飛,也沒有要妥協的意思,只平靜道:“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早點睡,還有,門要是拍壞了的話你得給我賠。”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是跟險些把自己家給拆了的朋友。
“你偏心!”陸廷氣鼓鼓的繼續喊,“我可以賠,但那個……那個姓霍的傢伙也不能跑,你絕對不能搭理他,你聽到沒有?!”
他跟霍野墨你來我往的吵了半晌,結果卻連對方的名字都沒記住。
時繁星無奈的一扶額,捂着耳朵往客廳走去,是打算各個擊破,先找能聽得進去話的霍野墨把事情解釋清楚。
然而,霍野墨卻是早已經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呼呼的。
時繁星用力推了兩把,仍舊紋絲不動,睡得死沉死沉的。
時繁星累得叉腰,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眼前的人依舊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整個屋子裏都是一股濃重的酒精氣味,時繁星去打開窗戶換氣,卻猛然間被客廳裏傳來的巨大“咚”的一聲嚇了一跳。
趕緊回頭一看,只見霍野墨已經掉在了地上,沙發畢竟太窄,他的身量又大,一個翻身就掉了下來。
不過神奇的是,這麼重的摔下來……他居然還沒醒。
“……嗯。”霍野墨半夢半醒間應了一聲,眼睛卻沒有半點要睜開的意思。
時繁星倒是有心拿毯子來給他蓋上,讓他就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湊合一晚,但轉念一想封雲霆還不知道什麼回來,如果一會兒又跟陸廷撞在一起,只怕又是一場大麻煩。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沉沉吐出一口氣,咬牙把地上的醉鬼半拖了起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把霍野墨拖去客房就輕車熟路多了。
等到時繁星再一次把霍野墨弄回客房躺好時,已經累得氣都快喘不動了,她滿頭大汗的帶上門,發現屋子裏終於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陸廷所在的房間也已經安安靜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時繁星辛苦一夜,困的已經眼皮打架,只是汗水黏在身上實在不舒服,纔回臥室整理了睡衣,往一樓有浴缸的大浴室裏去了。
浴室是跟洗手間連在一起的大房間,中間只有一個磨砂的推拉門起隔斷作用,這樣設計顯得空間更大一些,當初還是她的主意。
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傾瀉下來,一天的疲憊終於緩解了一些。
洗完澡,她把浴巾裹在身上,又對着鏡子將還溼着的頭髮給挽成了鬆鬆垮垮的髮髻,變故是在她伸手去拿吹風機的時候發生的,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