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另一邊傳來文森的聲音,他含着笑意調侃道:“幾天不見,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有氣無力了,該不會是累得吧?真不知道你前幾天在公安局門前跟我鬥嘴的精氣神到哪裏去了。”
“哼,你要是也餓上一天,只怕狀態還不如我呢。”陳盼見打電話過來的人是他,毫不客氣的賣慘道,“我告訴你,我現在又餓又渴,樓下還又被人圍了,沒工夫跟你鬥嘴。”
文森吃了一驚:“不是吧,公司裏總該有點水喝?難道日盛集團被人搬空了,不應該啊。”
他疑惑得不得了,心說就算馮雲陽膽大包天,借了敢動用黑社會催債的高利貸,事情也不該變成這樣啊,現在日盛集團可還沒宣佈破產呢,跑進去搬東西是妥妥的違法行爲,於是他又問:“你報警了麼?”
“報什麼警啊,我現在就希望有人能救救彈盡糧絕的我。”陳盼說着,趴在辦公桌上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無奈道,“再這樣下去,我感覺把辦公桌吃了。”
她昨晚爲了給江幟舟牽紅線,忙前忙後都快累死了,結果那個禽獸還把她折騰了大半宿,現在可真是要讓她成爲有史以來第一個餓死在自家公司裏的人了。
正在陳盼最眼冒金星的時候,文森的聲音喚醒了她,他雖然愛開玩笑,又是她的損友,但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見她是真得處境不佳,忙道:“你別擔心,太太猜到你現在情況不好,特地讓我打電話過來問你。”
“太太跟你心有靈犀,她不光猜到你情況不好,還覺得你有可能重演上次的窘境,所以囑咐了我給你送物資,各種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都有。”文森用最淡定的聲音說出了最讓陳盼雀躍的好消息。
“繁星姐就是我親姐嗚嗚嗚嗚嗚!”陳盼立刻眼不花了,腰不酸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了梅子的士兵,雖然不能立刻填飽肚子,但望梅止渴也是好的,催促道,“你什麼時候來?我去迎接你。”
“已經在路上了。”文森是用車載電話給她打的電話,此時距離日盛集團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了,他問到,“需要我幫你帶點什麼嗎?放心,這一次我請客,絕對不多收你的跑腿費。”
若是放在以前,陳盼聽了這話,定是要回嘴懟他兩句,心裏才能痛快,但她現在已經沒了這個心力,見她都到這一步了,卻還有人肯不計回報的幫忙,吸了吸鼻子道:“謝謝你。”
文森聽了陳盼的道謝,心裏卻是說不出的彆扭,他險些將剎車給踩成油門,忙道:“你說話這麼禮貌,我可有點不習慣了,要不還是記賬吧,等以後你緩過來了,再把該付的錢給我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