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實在是不擅長哄人,正在她手忙腳亂的把抽紙往於小姐身邊遞的時候,江幟舟聞聲從書房出來了,他端着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道:“你們倆不要吵了,於小姐,我陪你去。”
“不用了!”於小姐和陳盼難得的默契了一次,前者是因爲視他爲情敵,後者則是生怕他憋着壞,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給說漏了。
江幟舟見他們兩個答得如此利落,氣定神閒的坐到沙發上:“那你們還去嗎?”
於小姐眼裏的淚光還沒有幹,眼巴巴的看向陳盼道:“雲陽,我想跟你一起去。”
“行,那你收拾一下。”陳盼實在是受不住女孩子哭,垂頭喪氣的答應道,“不過咱們得早去早回,別耽誤工作纔好。”
“嗯。”於小姐翻臉比翻書還快,歡呼雀躍着回到客房收拾遊玩的雙肩包去了。
江幟舟的咖啡已經喝了小半杯,他一臉看戲般的表情問:“真得不用我跟你們一起去麼?你一個人去,不怕被活吃了?”
“呵呵。”陳盼極具諷刺意味的笑了一聲,“那也比被人敲骨吸髓的壓榨來得強啊。”
電光火石之間,她自以爲參透了江幟舟要跟去的目的,於小姐上了玻璃棧道是肯定會害怕的,到時候她用着馮雲陽的身份,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拽袖子挽手臂之類的動作一定少不了。
根據江幟舟定的那份合同,這幾個動作都在親密接觸的範疇之內,一個玻璃棧道走下來,非把她罰得傾家蕩產,又欠他一套房不可。
江幟舟聞言,略顯詫異的挑眉道:“你確定不需要有人陪麼?”
陳盼爲了給自己壯膽,特意擡高音量道:“不需要,有我跟於小姐就夠了,兩個人呢,有一個不怕就夠了。”
她這時候還不知道,江幟舟早在上次偶然得知她微博賬號後,就把她發的跟生活有關的微博全都看完了,並且知道了她恐高的事,見她一副大義凜然,要逞英雄好漢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陳盼見他快要把臉埋到咖啡杯裏去了,越發懷疑他笑的是自己,當即上去要薅他的脖子。
陳盼要是信他,那就是出鬼了,正在她把雙手合到江幟舟後領子上,試圖佐以武力威脅時,於小姐揹着雙肩包,頭帶鴨舌帽從客房出來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雲陽,我們該走了?你要不要換衣服?”
她說這話時,語氣很是溫柔,但目光越過陳盼的肩頭,落到江幟舟身上時,立刻就恨不能具象化成刀子,把這個情敵給戳個三刀六洞出來。
江幟舟心裏自有一番考量,他見於小姐主動挑釁,反而是氣定神閒的不加理會,只坐在沙發上,端着咖啡靜靜的品嚐。
陳盼也顧不上去調停他們兩個之間莫名其妙的矛盾,倉促不已的整理了一些外出必備品背上,便跟於小姐出門去了,爲免在此之前被江幟舟給抓住把柄,她直到出了門纔敢靠近於小姐。
“我們走吧。”於小姐見她如釋重負,誤以爲她是終於避開了江幟舟,親親熱熱的挽住她手臂道,“那邊除了玻璃棧道,還有很多好玩的,咱們可以慢慢逛,不急着回來的。”
陳盼回身望了公寓樓一眼,見窗邊並沒有多出一個拍照留念的身影,這才大着膽子沒把手臂抽出來,而是姿態放鬆了回了句:“你喜歡就好,要是有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我們馬上回來。”
她隱約感覺自己是鑽進套裏去了,當初於總和於小姐輪番上陣,讓她和於小姐假結婚的時候曾經說過,於小姐的身體不好,要是打掉這個孩子,以後就不可能再有生育了。
可如今看來,於小姐身體素質真是比鐵打出來的還好,陳盼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對了,寶寶幾個月了?你確定帶他一起上去遊玩沒問題麼?”
於小姐想跟陳盼單獨相處已經很久了,好不容易得到機會,自然要一個勁兒的跟她膩歪在一起,笑容燦爛的回答道:“三個月了,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我不想帶他去的話,難道還能放下麼?”
“說得有道理。”陳盼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承認於小姐說得有道理,隨即又問,“三個月的話,我們要不還是選點穩妥點的項目吧,那個景區還有玻璃棧道以外的項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