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們尚還有幾分良知,知道自首之後,贖完了自己的罪,以後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沐清瑜沒有進郡守衙門,她只在外面關注此事,若郡守和那縣令是一丘之貉,少不得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但出乎意料,她們的告狀極其的順利。
郡守當堂審理之後,便立刻派人去核實,告狀的衆苦主女子們他也派人安頓着住在一起,方便審案的時候她們再次指認作供!又派了人去封鎖縣衙,捉拿縣令和他的小舅子。
這需要調配人手,並要協調,調令,等等事宜都需要時間,可郡守這邊似乎不存在這個問題,整個過程僅僅只是一個上午,就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操辦了!就算是正常的程序,至少也要兩天吧?
沐清瑜覺得不對。
雖然這一切都在從好的方面發展。
郡守的速度越快,給縣令和他的同黨們的反應時間就越少,但快到這個程度,這明顯不正常!
就好像這郡守就在等着有人告狀,然後立馬好行事一般。
這便不正常了,她帶着人雖然在路上沒有什麼耽擱,但也算是臨時決定在郡守衙門告狀,對方人手都備齊了,倒好像有人事先打過招呼。
對於不正常的事,沐清瑜還是多留意了幾分。
把該派出的人都派了出去,該收監的人已經關進大牢,一番操作下來,幾乎累癱了的郡守黃於意回到郡守府後衙。
但他並沒有放鬆。
這後衙裏還坐着一位祖宗。
他對那位墨色錦衣,氣宇軒昂,坐在那裏喝茶,卻不怒而威的貴人行禮,道:“王爺果真料事如神,果然有南樟縣的人前來,一爲自着,舉告,二爲告狀!下官已接了此案,並派人前去核實詳查!”
這位墨色錦衣的男子,自是楚昕元。
前日從南樟山上感覺被發現後,他一氣下山,在山下住了一宿,便開始揣摩沐清瑜接下來的打算。
想了很久,他才發現,其實他對沐清瑜不是很瞭解。
但是,他畢竟有一個上過戰場,真刀真槍和敵軍對仗過的腦子。他推測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第一,南樟山就在南樟縣境內,土匪打家劫舍,已成氣候,南樟縣令不可能一無所知,既知而未管,要麼是能力不及,要麼已經同流合污!所以,南樟縣令應該是不可信的。
第二,沐清瑜雖然帶着人去尋的是自己的商隊自己的貨,但她走的是正當商人的途徑,就不存在黑喫黑。
第三,沐清瑜做生意不會是一錘子買賣,這商路要通,土匪要除,但是必須得過了明路,那便得去告官,用什麼方式不重要,只要知道這個目的就行了。
南樟縣令不可靠,從京城出去的沐清瑜,眼界不會只停留在南樟縣,那麼去往郡守府告狀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他第二天一早,就馬不停蹄地到了開餘郡守府。
梁王殿下大駕光臨,可把開餘郡守黃於意嚇着了。